所以,人家光武帝一直是靠自己的军事能力做到一万九挑四十二万的。
而且,正史记载,其实是百万,只不过其中只有四十二万兵马比较正规,是戴甲的。
嬴政:“那你为何说他是天命之子?”
“对,没有,史官将此事记录在《后汉书》中,只是为了强调光武帝是天命所归——基本操作而已,毕竟是开国帝王,总要强调一下正统和天命。”
林稚水缓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上一杯白水润喉,才继续道:“如果这也算是天降流星砸营,《新唐书·天文志》里也有类似的记载——延和元年六月,幽州都督孙佺讨奚、契丹,出师之夕,有大星陨于营中。”
林稚水:“陛下别急,后面还有,莽军大败时,恰逢暴风雨,河水暴涨,逃兵们争先渡河时,溺死之人以万数,这个,就真的是巧合了。”
嬴政点头,“还不够。”
阮小七:“那,万一前一天晚上是五月底呢?”
林稚水:“这也确实有可能,但是,《后汉书天文志》里有记载,那一晚上的流星,应当是营头之星,所谓夜观天象,只是为了看吉凶,倘若对上了,那就是上天的预兆,而自古以来都有个说法,就是营头星对应的下方,军队会全军覆没,是大凶之兆。如果是你们想象中的流星坠营,记载的应该是:火流坠地为石,而非流星。”
展昭若有所思:“所以,没什么天降流星?”
林稚水:“光武帝就做到了。”
嬴政微微颔首:“这的确是一位优秀的将才。”
林稚水:“……”
呸,这哪里矜持了!
林稚水:“倘若,敌人有四十二万披甲将士,其中还有一个驱使猛兽的军团,虎豹犀象皆具。更配置了百余人充当智囊团,他们精通六十三家兵法。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丈高的巨人,腰宽十围,而陛下您这边仅有一座城池,不过九千人,外加正在赶到的一万援军,陛下您有信心解围,并且反杀敌军吗?”
“一万九千人,对阵四十二万大军?”始皇帝陷入沉思之中。
林稚水:“在解释这个之前,我想问陛下您一件事。”
嬴政摇摇头,“朕承认,朕做不到。”
林稚水点头,“的确是不世出的将才。”
林稚水笑着摇头:“假的,那只是猎奇的说法。真要这么算,应该立刻就胜了王莽,可是,王莽所派大军五月便包围了昆阳,遭遇流星,六月初一才被刘秀打败。”
展昭迟疑:“这个事情我听说过,因着光武帝本纪中有言:夜有流星坠营中,昼有云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厌伏。似乎不少人说,光武帝那时候是凭着天降异象,打败了敌军。”
嬴政大奇:“还有此事?”
某二凤翘起了漂亮的尾羽,矜持道:“我也只是用过三千骑兵打败十万大军而已,两万人打四十二万,放我在场,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打赢。”
始皇帝:“……”
还不够说服他。
林稚水:“而后,次年正月,敌方发布檄文,许诺捕杀到刘秀的人,封爵,邑十万户,刘秀领手下逃难,至呼沱河,侦察的官吏报告说河水流动着冰块,没有船,无法渡河,刘秀手下听后人心惶惶,刘秀只能再派手下将士前去探查,那将士也过不去,又怕惊吓到自己这方的人,回来后硬着头皮说河面已经结冰了。等刘秀领着人过去,你们猜怎么着,河面的冰,居然真的合拢了。然后,他们渡完河,河水就解冻了,只剩下数辆车骑没能及时过去。”
嬴政脸上露了奇色:“果真奇异。”
李世民惆怅:“是啊,所以我说,我还真不一定能胜他,行军打仗,天时地利极为重要。光武帝的运气,有点……古怪。”
林稚水:“大胆点,不是古怪,是有点玄学!”
六月天有暴雨不奇怪,正月河水结冰也不奇怪,可正正好在需要用到的时候出现,那就很有神奇色彩了。
玄学这方面,是真的不好说,比如说某位去哪开演唱会哪下雨的歌手,一点都不科学,但是是真的很玄学啊!
“更神奇的是,根据确切记载,刘秀所遇上的那次暴雨和结冰,并非是读书人以文章相助,就是巧合。”
嬴政:“若是如此,称他为天命之子,倒也不算错。”
林稚水举手:“还有大魔导师,像这种拥有召唤火流星,呼风唤雨,结水成冰的奇异能力的人,在我看的一本孤本里,就被称作大魔导师。魔导,意为引导魔法者。”
至于魔法,不需要解释了,很多人都以为魔法是西方的称呼,实际上,在宋朝就有魔法一词,意为神秘的法术,妖术,《稽神录》中便出现有这么一句话:后有善魔法者名曰明教,请为持经一宿。
郭靖不解:“可是,按照林兄弟你的说法,流星是营头之星,并不能用作攻击。”
林稚水诧异:“难道包待制就真的会阴阳眼吗?凤凰就真的会浴火重生吗?”
不还是同人赋予的错误认知,属于伪常识的存在。
而刘秀……不好意思,在他上辈子,刘秀大魔导师的名号已经深入人心了,就像是凤凰涅槃一样。
林稚水磨拳擦脚:“等我想好主题核心就动笔,这桃木枝的一截,必须要有秀儿一份!”
运气真的很至关重要,比如某场著名的“天不助我,助尔曹”的战役,真是诠释了何谓人算不如天算。
天命之子刘秀,他要定了!
李世民:“你就不好奇,你辛辛苦苦给我安排的战神图录,能不能用?”
林稚水一拍脑袋,“我就说总觉得忘了什么,那,它对现实世界里的人有用吗?”
李世民摇摇头,“有形无神。”
林稚水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好吧……”垂头丧气一息后,又仰起了脑袋,活力十足,“不能用就不能用吧,有太宗皇帝您在,就抵得过千军万马了!”
太宗皇帝对此表现了高度的赞同:“这话说的很对。”
谁不喜欢被奉承呢?
——尤其是他上位以来一直被“喷”,已经好久没听过好听的话了。
李世民:“你如果能重新把它的‘神’铸造出来,倒也可以启用。”
林稚水眼睛一亮:“要怎么铸造?”
“基础。”李世民声音缓慢而清晰,“它如今是一个空壳,需要你重新注入基础,比如说剑的劈砍刺,拳的力道与路线,不拘行业,武术也行,笔法也可,医道的望闻问切……只要你传输进去,战神图录便会自行演化到蕴含天地至理的地步,不过,你想要学习,就得自己悟了。”
“这个好!这个可以!”林稚水拿起青莲剑,“我现在就可以给它演示一遍基础剑法!”
养成的魅力无人能抗拒,反正林稚水不能,他就像个仓鼠一样,给战神图录“屯屯屯”,什么基础剑法,写文的十个小要点,书法的横竖撇捺……全塞了进去。
李世民:“想要演化成功,还需要一些时间。”
林稚水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去学堂了,太宗您自便。”
熬了一宿,希望不要在上课时犯困。
林稚水早餐也没吃就跑到教室去了,看了看时间,笔头戳正在预习的前桌后背,“我睡会儿,课钤响的时候如果我没醒,麻烦你喊我一声。”
前桌昨天和林稚水聊得很来,两人也互通了姓名,“啊,好,你睡吧,我看着窗户呢,先生来之前,我一定叫醒你。”
“谢了!”
林稚水往桌上一趴,抓紧时间小小的睡一觉。
在他感觉里,也没睡多久,就听到了嘈杂声。少年迷迷糊糊地抬起脸,发际线被压得有些乱,几根发丝微微弹起,睫毛上也黏着些许水气。
前桌回过头来,压低声音:“醒啦?你要不再睡一会儿,不是先生,是楚斋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居然亲自过来咱们这边。”
林稚水知道,他口中的“咱们这边”,指的是他们这个年级。
林稚水把下巴往明亮的光下一杵,双眼刺了光后,立刻清醒了大半,只有嗓音还懒洋洋的:“算了,不睡了,我缓一缓,等先生来了,还能认真听讲。”
他想缓,可别人不让,姓楚的斋主在众目睽睽下一路往这边走来,站在林稚水桌边,垂头看他:“林稚水,林师弟?”
前桌惊瞪双目,小声:“还真是来‘咱们这边’了。”
林稚水坐起来,看向那位斋主,“是我。”
那斋主平和地道:“我姓楚,单名一个‘续’,字高才。”
林稚水:“原来是楚师兄,楚师兄寻我可有事?”
楚续一双眼睛很黑,却和幽暗无关,通透得宛若玉石,“你前天出的数题,我解不出来,特来请教解题之法。”他坦然且诚恳地说。话音刚落,便朝着林稚水,认认真真弯腰鞠了一躬,“请林师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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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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