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輕輕撫摩她的秀發,道:“什麽都別說了,趕緊睡吧。”張旖嫙微微仰首看著他,看了半天不出聲。李睿笑問:“你看什麽呢?”張旖嫙道:“我可能真是誤會你了,一直以來都誤會你了。”李睿納悶的問道:“誤會我什麽了?”張旖嫙感慨的說:“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李睿嗬嗬笑起來,道:“為什麽這麽說?”張旖嫙道:“你看啊,你現在都抱住我了,非要要我的話,我也不可能拒絕你,可你卻沒那種心思,隻想讓我多睡會兒。”李睿非常得意,笑道:“這就是正人君子了?”
張旖嫙嗯了一聲,伸手放在他結實的胸肌上,道:“我終於發現了,你從始至終都在為我好,一心一意的為我考慮,對我從來沒有壞心眼,哪怕你不止一次的調戲我,但那隻是跟我鬧著玩,你其實是非常尊重我的。你根本不虛偽,你也不無恥……”李睿說笑道:“你想多了吧,我之所以現在不要你,是因為你困得狠了,強行要你也不會盡興,還不如等你休息好有興致了再說呢,哈哈。”張旖嫙哭笑不得,笑罵道:“你無恥……”說完在他肋下亂掐。
李睿急忙去抓她的手,兩人廝鬧了一會兒,情意更勝往昔,不過時間畢竟太晚了,還是休息要緊。於是二人很快收兵息戰,相擁著睡了過去。
兩人剛才在三零七房間同床的時候,彼此誰都睡不著,那是因為兩人還沒到達身心交融的地步,對對方還存有一定的顧慮,但經曆了之後的親熱與並肩作戰(共同對抗於南)後,不僅適應了對方的身體,也與對方的心靠得更近了,此番再以這麽親密的姿態睡覺,就能放鬆愉快的入眠了。
這麽說起來,於南這次的青陽行動,不僅沒能達到目的,反而相當於是一把催化劑,直接把二人的感情催化升華,達到了質的變化。
一夜好睡!
可惜時間有點短暫,隻睡了五個鍾頭多點,根本未能解乏。李睿醒過來的時候,隻覺眼皮發沉,身子酸懶,隻恨不得再睡上一半天才能解氣,卻又哪能做得到?勉力睜開眼睛,見懷中佳人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懷抱,側臥到另外一邊去了,現在仍在好夢之中,薄薄的被子也掩飾不住她側臥的身姿曲線,當真是凹凸有度,勾人遐思,頗有幾分小憐橫陳的意境。
李睿有心悄悄離去,讓她多睡一會兒,卻又舍不得就這麽和她再見,想了想,厚著臉皮貼靠上去,再度將她擁入懷裏,大手也沒羞沒臊的直奔了仁者最喜歡的地方。
有所謂,“仁者樂山!”
張旖嫙很自然被他驚動醒來,垂首看了下他正在搞怪的魔爪,翻過身來仰臥平躺,看著他問道:“幾點了?”李睿道:“還不晚,還不到七點呢,你再睡會兒,我得先走了。”張旖嫙不解的蹙眉問道:“你這麽早起幹什麽?”李睿道:“給領導做秘書就是這樣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說完對著她的嬌豔紅唇吻了下去。
張旖嫙一動不動的任他吻了一下,盯視他半響,忽然問道:“現在能告訴我了吧,你到底是哪位省領導的子女親侄?”李睿訝然失笑,道:“你還記著這事呢?”張旖嫙卻沒跟他說笑,道:“你上次說,等我來青陽的時候你會告訴我。”李睿苦笑了下,道:“沒想到這都成為你的執念了。好吧,我告訴你,我是省長呂舟行的女婿。”
他說出這話,想到自己做了對不起青曼的事,心裏還是很羞愧的,臉上也火辣辣的發燒,不過轉念又想,自己雖然身體上對不起青曼了,但心可是一直愛著她的,而且永遠不會拋棄她,這至少就比類似於南這樣的身心全都不在老婆身上的渣男強多了吧?當然心裏也明白,這隻是阿q式的自我安慰,多少還是別扭。
張旖嫙大吃一驚,檀口開啟,貝齒半露,呆呆的看著他,眼神非常複雜,良久才收起臉上的震驚表情,臉色鄭重的道:“放心吧,我不會對外人說的,也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得知咱倆的關係。”李睿有些感動,道:“我要是不信任你,又怎會跟你說?因此也就沒有放心一說了,我一直都很放心你。”張旖嫙道:“話是這麽說,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你我身份都很敏感,絕對不能出錯,錯一步就完了,尤其是你,我畢竟就要和於南離婚了,以後也不算什麽人物,但是你不同。”
李睿笑著點點頭,目光劃過她清豔的臉孔與雪白的肌膚,忍不住心動,湊嘴在她白玉無暇的臉頰上重重一吻,坐起身道:“好啦,我穿衣服了,你再睡會吧。等我再去省城,有時間了一定去找你。”張旖嫙道:“我也起,要不然你怎麽退房?我起來回我自己房間,順便把門鎖壞了的事跟服務員說一聲。”說完也坐起身來。
兩人起床穿衣,先後去洗手間洗漱,等收拾整齊的時候,也到了分手的時刻。
“對了,你的表,差點忘了!”
張旖嫙忽然想起李睿的手表,一直沒有還給他,忙從坤包裏拿出來遞給他。李睿接過來戴好,看著麵前清麗脫俗、高挑婀娜的美女主任,心中愛煞,情不自禁又把她擁入懷中。張旖嫙也有些舍不得他,動情的將頭依偎在他肩頭。
李睿和她臉貼著臉,心貼著心,說不出的滿足愜意,道:“下次再見到你,應該就已經離婚了吧?”張旖嫙道:“說不準,不過我離不離婚的你也能去找我呀。”李睿笑道:“你離了婚不就和閨女住一起了嗎,我還方便去找你?”張旖嫙道:“到時我把孩子送她姥姥家裏去。”李睿非常開心,拍拍她的後背,道:“咱倆也就能把昨夜沒做完的事情做完了吧?”張旖嫙偏過頭來嗔他一眼,道:“昨晚剛誇過你是正人君子,你就滿腦子想壞事了。”李睿邪笑道:“好像你不想似的,你不想幹嘛把孩子送走……”
一分鍾後,李睿出現在了大堂前台那裏,辦理退房手續。如果有人留意到他的小動作,會發現他手時不時去肋下揉搓片刻,仿佛那裏很不舒服似的。
前台小姐辦完退房手續後,果然就留意到了他這個非常頻繁的動作,好奇的問道:“李處長您這兒怎麽了?怎麽老去揉?”
李睿苦笑道:“剛才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門上了。”
前台小姐信以為真,笑了笑,道:“那您可得多加小心,真撞傷了可就不好了。”
退完房,李睿乘電梯上樓,去餐廳用餐,回想起剛才說完最後那句話後,換來張旖嫙的惱羞成怒、翻臉動手,被她在肋下重重擰了一把,隻疼得差點沒哭出來,兀自有些不忿,暗想:“張旖嫙你給我等著的,看我下次去省城找你,怎麽打你的屁股,非得打哭了你不可!”
吃過簡單的早餐後,李睿去後院貴賓樓接老板宋朝陽上班,走到二層樓梯口的時候,發現二零二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很有氣質,正拿著手機打電話,說的是一口流利的美語,腔調純正圓潤,讓人聽了非常舒服,心下有些好奇,不知道這男子是幹什麽的,但能猜到他和黃興華有一定的關係。
他剛想到這,二零二屋門開了,梁根從裏麵走了出來。
既然碰上了,那就打個招呼吧,李睿停下,微笑著對梁根說道:“根哥早啊。”
梁根一看是他,很自然的笑起來,眼見那個西裝男子已經打完電話,便對李睿道:“來,小睿,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查孝先查先生,是黃家的投資顧問,昨天剛剛趕到,來為黃老在青陽的投資做出規劃。”說完又給查孝先介紹了李睿。
李睿和查孝先握手認識,各自說了幾句客氣話。
李睿問梁根道:“我大哥今天氣色如何?”梁根道:“蠻好啊,就是早上有兩聲咳嗽。”李睿聽得心頭一震,前幾天,來自黃州的謝氏姐弟,剛用手診之術,推斷出黃老極有可能得了肺癌,但那時候他還沒有半點症狀,這才幾天過去啊,他就咳嗽起來了?就算是對肺癌沒有任何研究的人,也能分析出來,這突然而起的咳嗽很可能就是肺癌導致的,難道他的肺癌來勢如此洶洶?皺眉道:“很可能是……是那個發作了,不行,得讓市一院給他做個全麵的身體檢查。”
梁根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嘛,但也要他首肯才行啊,他現在是拒絕任何檢查,誰勸也沒有辦法。”李睿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道:“這樣,我先去跟宋書記說一聲,然後回來勸他,勸得服勸不服也要試一試。”梁根道:“也隻能這樣了。”
李睿沒再多說什麽,快步朝走廊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