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聽他提到謝氏姐弟,陡然想到什麽,叫道:“哎呀老板,您不說我差點忘了,謝家姐弟、就是那兩位小神醫,他們聽說孫老師的病情後,說回頭給我開幾個藥方,讓我按方抓藥給孫老師服用,還說留下艾灸器,到時專程過來一趟教您使用艾灸器,以後您自己在家裏就能為孫老師艾灸。這樣能幫助孫老師盡快痊愈,能有效提高治愈率。”
宋朝陽很是高興,連連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我這次去北京陪床,主治醫師就跟我說,在淑琴兩次化療的間隙期,如果有條件,可以使用中醫療法治療,中西醫結合,可以達到最好治療效果,否則隻依賴化療與西藥,對淑琴的身體傷害太大,反而不容易治好。你這麽一說,我心裏就有底了,想不到謝家姐弟如此的仁義善良,回頭見到他們,我可要好好謝謝他倆。”
李睿道:“您放心吧,等孫老師住院結束,回到青陽後,我就聯係謝家姐弟,讓他們過來一趟,給孫老師仔細診治一回。另外,市委大院常委樓裏的三號小樓已經整理出來了,我昨天過去看了看,等孫老師回來就能搬進去住,保姆正在物色中,保證到時可用。”
宋朝陽欣慰的說道:“好,有你幫著操持,我省事省多了。最近這段時間事情特別多,也特別忙,我還沒跟你說聲謝謝……”
李睿吃了一大驚,訕笑道:“老板您這是怎麽說的,怎麽跟我還客氣上了?”
宋朝陽道:“要說聲謝謝的,要不是你,可能淑琴的癌症到了晚期我們還都不知道,而且在治療轉院過程中,你也……”
李睿忙擺手道:“老板,咱們可不是外人,您就不用跟我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何況就不算咱倆的關係,孫老師那邊待我亦師亦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出手幫忙也是理所應當,您就別說這些外道話了,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嗬嗬。”
宋朝陽讚許欣賞的看著他,半響點點頭,道:“我去趟洗手間,回來咱們就下班吧。”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李睿低下頭,想起剛才說的那句“亦師亦姐”,心裏很是羞慚,當時本想說“亦師亦母”的,可是想到自己和孫淑琴的關係,便臨時改了,不過,和姐姐發生之前那種事,也不對吧?好在已經懸崖勒馬,要不然真要無麵目做人了。
他感慨了一陣子,忽然想到剛才和袁晶晶的通話,忙把手機拿出來,一看電話竟然還未掛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拿到耳畔說道:“你不會一直聽著來吧?”
彼端響起袁晶晶笑嘻嘻的話語聲:“你沒掛,我當你會繼續跟我說呢,就也沒掛,想不到倒聽到宋書記跟你說話了,嗬嗬,你們倆關係挺不錯嘛,怪不得你這個市委一秘到處都吃得開。對了,宋書記老婆得癌症了,怎麽回事?”
李睿小聲道:“書記馬上回來,我沒空跟你說,改天再說吧。”袁晶晶道:“你們不是馬上下班嘛,那你下班了過來找我唄,也有日子不見了,咱倆待會兒,你不想我我可想你呢。”李睿聽得心口一熱,想都不想便道:“也好,那你在家等我。”袁晶晶道:“嗯,我先洗個澡……”說完電話就掛了。
李睿連句“不用洗”都沒來得及出口,電話彼端就響起盲音,心裏既好笑也鬱悶,苦笑著搖搖頭,開始收拾東西。
十分鍾後,李睿送宋朝陽回到青陽賓館貴賓樓的房間裏,與他道別,走出賓館,在路邊攔下輛出租車,趕奔袁晶晶位於華宇家園的家。
進入小區後,李睿回想起袁晶晶之前的家——那套別墅,心裏還是很懷念的,可惜,袁晶晶以後怕是再也住不進去了,哪怕自己出錢給她買一套,她也不便住進去,除非她離開官場。
門鈴聲響過後不一會兒,屋門就開了,袁晶晶隻穿著件素色的薄紗睡裙站在門內,頭發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剛洗過澡,臉上含嗔帶媚,帶著無盡春意,客廳裏的大燈關著,粉紅色的壁燈卻亮起來,顯得曖昧情調十足。
李睿看到這一幕,啼笑皆非,當先亮明態度:“我陪你待會兒就得趕緊回家,沒時間親親。”袁晶晶俏臉倏地一沉,罵道:“那你過來幹屁?你怎麽不早說?”李睿苦笑道:“我倒是想說呢,你也沒給我機會啊,說完去洗澡就掛了。”袁晶晶不耐煩的擺手道:“滾滾滾,趕緊滾。”說著就要關門。李睿嗬嗬一笑,忙伸手將門推住,閃身鑽了進去。袁晶晶又愛又恨地瞪著他,道:“還說是我老公呢,都不愛我,你也有臉說是我老公?”
李睿隨手將公文包掛在衣架上,走到伊人身側,左臂抄住她膝彎,右臂攬住她後背,雙臂一叫勁就把伊人攔腰抱起,走到客廳沙發前,一屁股坐在上麵,將伊人抱坐在腿上懷裏,帶笑看著她道:“說吧,想讓我怎麽愛你?”
袁晶晶轉開臉不看他,一臉冷肅。
李睿見她這樣,也自覺對不起她,看看時間,才八點出頭,倒是也不晚,想了想,索性一橫心,起身抱著她就去了臥室。
袁晶晶轉頭覷著他,似笑非笑的道:“不是沒時間嗎?”李睿道:“我對我們家晶晶說過太多次的沒時間了,今天要還是沒時間,我們家晶晶可就不再屬於我了。”袁晶晶抬纖指在他額頭上重重一戳,道:“算你還有點良心,咯咯。”笑著湊嘴在他臉上吻下……
“叮咚……叮咚!”
二人剛來到臥室門口,外麵屋門那裏就響起了動聽的門鈴聲。
李睿耳朵倏地豎起,停步望向客廳方向。袁晶晶也是麵色微變,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時候怎麽還有人上門?”李睿稍微有點緊張,問道:“會是誰?”袁晶晶從他懷裏站到地上,道:“不會有事的,知道我這處房子的沒幾個人,你放心吧,去臥室裏等我,我去看看,把他打發了就回。”
李睿點點頭,邁步走進臥室,反手把門關死,想了想,又把燈也關了,走到裏麵床邊坐下,心裏隻盼袁晶晶能盡快打發那個家夥走人。
外麵,袁晶晶整理下頭發與睡裙,確認沒有毛病後,快步走到屋門後,透過貓眼向外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心說怎麽是她?略一猶疑,伸手將門開了。
外麵站著一個婦女,如果李睿跟過來看的話,就會立時認出,這婦女也是他在水利局防汛辦的老冤家,不過他和這個老冤家隻有怨,沒有情。
這婦女正是防汛辦的副主任張錦芳,起先她和袁晶晶關係極好,在李睿被袁晶晶打壓的歲月裏,她為“虎”作倀,不遺餘力的幫袁晶晶打壓李睿,後來李袁二人關係發生變化後,她又與袁晶晶交惡,曾經兩次偷聽李袁二人說私話,更是險些發現兩人的曖昧關係。總的來說,她是一個極不受李睿與袁晶晶歡迎的人,也因此,袁晶晶現在見她登門,既驚奇又厭惡,冷著臉道:“張主任?你來幹什麽?”
張錦芳皮笑肉不笑的道:“能進去說嗎?”說完邁步要往屋裏去。袁晶晶邁出一步擋住,道:“就在外麵說吧,我要休息了。”張錦芳嗤笑道:“在外麵說?傳出去怕是不好聽吧?”袁晶晶眉頭蹙起,沒好氣的道:“你什麽意思?”張錦芳大喇喇的笑道:“我沒什麽意思,我今天過來,原本是想請你幫個忙,誰知道來得不巧……呃,也能說是很巧,從電梯廳拐過來,正好看到一個我認識的人進到你家,那個人是誰,不用我說了吧?”
袁晶晶隻聽得臉色大變,強自保持鎮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張錦芳自得一笑,道:“你如果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就不會不讓我進家了。”袁晶晶厭惡已極的瞪著她,道:“有事說事,我沒時間陪你扯淡!”張錦芳冷笑道:“你當然沒時間陪我扯淡了,你時間全用來陪裏麵那位……哼哼,拉拉扯扯了。”袁晶晶氣極,怒道:“張錦芳,你別給臉不要臉。”張錦芳冷嗤道:“也不知道誰給臉不要臉,跟某人幽會被我抓個現行,還敢說我不要臉。”
袁晶晶又氣又怕,口唇哆嗦,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張錦芳滿臉鄙夷的道:“哼,我早就發現你們倆關係不正常,當初在局裏還跟我裝蒜,結果呢,到今天還不是又讓我抓了現行?有句古話說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要麽別幹,幹了就別怕被人知道。”袁晶晶怒道:“你少給我胡說八道,誰們關係不正常了?他……他今天上門是找我有事!”張錦芳目光掠過她單薄的紗裙,獰笑道:“還給我抵賴?你裏麵都沒穿衣服!真要是關係正常,你敢穿成這樣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