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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医生来。”纪临江抬步上了楼。
推门而入,房间里做过清洁处理,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没有人,锁链的长度释放了一部分,从四个角落延伸进了浴室,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纪临江走进卧室,推开套间的浴室门,便看见敬舒站在花洒下,嘴里的口塞球没有取下,铁链从卧室延伸至浴室,一名阿姨谨慎地守在浴室里,双手交叠,微微低着头站在一旁。
敬舒瘦骨如柴,双腿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她扶着墙壁站着,稳住了眩晕,微微低着头,卷曲的长发覆盖了纤瘦的背部包住了翘臀,水从头顶浇下来,如同她苍白的肌肤般透明。
“带她出来。”纪临江淡声,转步走开。
阿姨紧忙帮敬舒把身体擦干净,换了套新的白色睡袍穿上,按了下挂在卧室墙壁上的锁链开关,于是铁链的绳索开始收紧,敬舒迫不得已被扯向了卧室的床榻边,最终被锁链困在方寸之地。
纪临江背靠着窗口,那只翡翠鹦鹉悬窗而挂,咕咕噜噜,窗外的枝桠微微伸展撩过他的肩头,晚间的露水打湿了他衬衣,他将冒尖的沾着露水的枝桠折下,纪临江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不言语。
基本上他和敬舒之间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敬舒恨他入骨,他亦不再浪费唇舌,于是每每相见,便这般相对无言,或许他觉得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状态。
敬舒四肢被迫伸展拉开,她微微垂着头摇摇晃晃勉强站立,像是挂在墙角下毫无生气的玩偶,天鹅般的颈项上黑色的套索愈发性感逼真。
医生给敬舒抽了血,随后匆匆去医疗室化验,化验结果将在一个小时后出炉。
这百忙之中抽出的一个多小时,他靠在窗边用手机打了局游戏,眉眼温温然淡漠。
敬舒吊着一口气昏昏欲睡,她不知道抽血意味着什么,无论纪临江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再感到意外,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多看一眼都觉嫌恶,如果不打算放了她,有本事就杀了她,她不会再受他威胁!也没有什么挂念,小娴跟着诚叔她很放心,就算她不能报仇,宋司璞亦不会善罢甘休,早晚宋司璞会收拾了他,善恶终有报!
纪临江也不看她,闭了麦。
一个小时后,家庭医生将化验结果拿过来,“纪总……”欲言又止。
“什么结果。”
“早孕。”
纪临江缓缓皱紧眉头,抬头看了敬舒一眼。
敬舒像是被引线猛然扯了一下身子的木偶,晃悠了一下,茫然的抬头看向纪临江。
“怀了?”纪临江看着敬舒确认。
医生回答,“早孕六周。”
敬舒瞬间面无血色,坍塌的世界向地狱又塌了一层,重重压在她的身上,几乎将她碾碎,她全身止不住的发起抖来,紧紧盯着医生手中的化验单。
纪临江没言语,他将一颗糖果送入口中,垂眸一瞬,便冷静的做了决定。
待闲杂人离开以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他和敬舒两人。
漫漫长夜横亘在两人之间,敬舒全身颤抖的愈发厉害,潜意识里,她似乎猜到了纪临江危险的想法,近乎恐惧地看着他。
纪临江将响个不停的手机关机,不急不缓地放在桌子上。
敬舒恐惧的颤声,含糊不清,“你会拿掉的对不对,你会不要的对不对。”
纪临江淡淡看着她,不发一言,半晌,他的唇角缓缓扬起微妙的弧度。
敬舒的恐惧随着他唇角胜利者的勾勒达到了顶峰,她被这样毛骨悚然的笑容逼疯了,崩溃绝望的一塌糊涂,口塞球让她发不出声音,试图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拖累!”
“小闵,你知道在四面楚歌的境遇里,靠什么明哲保身么。”纪临江手中的糖纸折出漂亮的痕迹,温吞慢言,“制衡。”
他说,“一个家族的兴起必定伴随着个别家族的衰落,纪氏崛起的这几年,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商业圈子里,有很多敌家,但这些敌家都不足为惧,他们外部牵制,内部制约,达成了制衡的局面,不敢乱来,包括宋司璞,他被陆瑾乔制约着。”
纪临江手中的糖纸折出了精致的蝴蝶结,他来到敬舒面前,将蝴蝶结放在她的发间,手中的枝桠别在她的鬓边,“纪氏敌家很多,但仇家只有一个。”
“那就是你,闵敬舒。”纪临江深邃的目光落在敬舒苍白的脸上,“所谓的仇家,便是不受牵制,不受制约,没有把柄,没有死穴,不受掌控的定时炸弹。”
敌家可掌控。
仇家不可控。
“所以我能留着敌人,不能留一个仇人。”纪临江附耳低语,用没有发出音域的气声低低,“仇人的杀意,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他的气音通过气流窜入敬舒的耳膜,酥酥麻麻的蛊惑,痒痛又让人绝望,如同无数只蚂蚁啃噬过身体,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