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太守府变成了刘府,成为了刘家人暂时的新家。
刘繇在不好意思之余,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那么大一家子人,要安排好住处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初到曲阿的这几天,刘繇也没急着处理政务,而刘基则是好好过了几天飞鹰走马,斗鸡走狗的大少生活,在吴景有意无意的支持之下,他在这曲阿也算是有了小小的名气了。
将小白马牵到马厩,再一次嘱咐看守马厩的小厮好好照料它,刘基这才一路小跑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太守府并不大,房屋不过二十来间而已,其中又还有丫鬟仆人的房间,因此住在里面的,不过是刘基一家人还有他的一个堂兄,以及羊毅这个老师,那些护院都是在城中另找了一个地方,安营扎寨下来,他们原本就算是士兵,因此这倒也不在话下,还有几个家将,也是在城中另外找的房子。
刚走到房门前,刘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走到了自己旁边的房屋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看见开门的那人温润的面庞,刘基就是一阵纳闷,怎么好像自己每次找羊毅,他总是在房间里,难道他不出门的么?
羊毅见是刘基,也不多说话,直接一侧身就让刘基进了门,然后再往门外看了看,将门轻轻关上。
在屋子里翻了一下,刘基也不客气,找到一个茶罐,便抓了一小撮茶叶放进茶盅里。羊毅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的作为,这一会儿已经将水壶搁在炉子上,开始烧水了。
“少爷,今天在城中玩得可还算畅快?”和刘基并排坐在自己的床头上,羊毅并没有问他的来意,反而是开口问这种琐事。
刘基呵呵一笑,轻声道:“羊先生,我们就不用打哑谜了吧,我这几天飞鹰走马是为了什么,羊先生莫非是不知道?”
羊毅脸上堆起一丝笑意,一个名字在他口中轻轻吐出:“吴景?”
刘基有些沉重地点点头道:“没错,对于这样的人,我一向是习惯以恶意去揣测他,我可不像父亲那样正人君子,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好的人。这吴景,无声无息之间就在我们身边布满了耳目,好在我把红鸢那丫头带了过来,不然我睡觉都睡不安生了。”
羊毅也是很凝重地点了点头,刘基说的他都清楚,吴景看似好意地让他们住进太守府来,实际上却是让他们处在了监视之中,满府的丫鬟家仆,他们敢相信哪一个?来的时候,为了不太过麻烦,刘家的绝大多数仆从可都是留在老家的,只有少数几个真正称心的仆从,才能够跟过来。而现在这太守府之中,大多数的仆从,都是吴景的人,或者说,是他吴景的耳目。
这是阴谋,也是阳谋。有本事你就不住呀?或者你把这些仆从驱逐出去也行。可是,驱逐出这些不相信的,然后再重新招收家仆,你怎么就知道新来的不是谁布置下的钉子?到时候,那些耳目成功地由明转暗不说,还会平白地让吴景警惕起来,所以,一开始在这件事情上,刘基就从来没在刘繇面前提起过。
稍稍顿了顿,刘基接着说道:“羊先生,我这次过来,是想请教一下,如今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在这边扎下根?有吴景这个地头蛇在,我们连开头都很难。”
羊毅的嘴角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吴景他还算不上什么地头蛇,他不过比我们早来几个月而已,这个丹阳郡,他还没能掌握在手中,和我们相比,他不过是占据了一点点先机而已。如今我们只要联合起三家人,就能将局势彻底逆转过来。”
“哦?哪三家?先生不妨说来听听。”刘基顿时被羊毅给撩起了兴趣,轻声问道。
“陶,葛,纪,这三家人,也就是如今丹阳最大的三个家族。”
刘基眼中闪过一丝意动,可是随后又犹疑了:“羊先生,和这些大家族合作,未免有尾大不掉的可能,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和这样的世家门阀有任何合作。”
羊毅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三家有些特殊,纪家刚刚迁到江东不久,还未能彻底扎下根来;葛家迁到这边来倒是有段时间了,但是葛家的主事人葛玄喜欢炼丹求道,和我们没有什么冲突;至于陶家,倒是丹阳最大的家族,但是他们在前几年已经搬了大半人到徐州去了,留下来的也不过是只求将故土守护好罢了。归根结底,丹阳这边山越闹得最厉害,民风最为彪悍,世家门阀在这边发展很小的,所以,我认为,他们是可以联合的。”
刘基沉思了半晌,点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和他们试着接触接触,只是有一点需要保证,不能让他们真正地成长起来,吸我们的血,还拉我们的后腿!不过羊先生,你说陶家大半人迁到徐州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羊毅微微一笑,起身将已经烧开了的水壶提起,在茶碗里面将水斟满,盖好盖,这才接着说道:“少爷,徐州牧是谁?”
“陶谦陶恭祖嘛,他之前不还派人到北海去求救的吗?”刘基随口答道,随后便是一惊:“你是说,这陶谦……”
羊毅点点头道:“不错,这陶谦就是陶家的人,陶谦手下最精锐的士兵,就是从这丹阳招募的‘丹阳卒’,其悍勇程度,天下无双。”
回答了刘基的疑问,羊毅的眉毛又是挑了挑:“少爷,这样说来,甄家小姐给你的东西,你并没有仔细看?”
刘基的脸稍微红了红:“谁说我没仔细看了?只是这种事情我哪儿会记得住,反正有羊先生你在,我也不用管那么多。”
听到刘基这么说,羊毅也只有苦笑一声,却拿这厮撂挑子的行为没有办法。
在羊毅那里悠悠地喝了碗茶,刘基这才推开房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到羊毅这儿来,实际上也就是了解了解进度,充当一个“监工”罢了。
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刘基就看见了一个浑身火红的娇俏少女,正在趴在那小轩窗旁边,呆呆地望着窗外。
听到房门的响动,少女回过头来,见到是刘基,少女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一个浅浅的酒窝:“少爷,你回来了呀。”声音有些嗲得发指。
少女十五六岁的光景,却已经长得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了,配合上她那颇为出众的面容,以及她甜得腻人的声音,很是诱人。
可是,一听到少女这声音,刘基就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丫头是什么样的人了,表面上是一个柔弱的少女,实际上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从小到大,刘基已经不知道在这少女身上吃了多少苦头了,偏偏他生得贱格,每次都是当时咬牙切齿,一离开了又想念得紧。
见刘基怕自己怕得那副模样,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往刘基这边逼了两步,依旧用她那能让人骨头都软了声音说道:“少爷你这是作甚?奴婢难不成还能吃了你不成?”说着,少女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团水雾。
我倒是想吃了你,可惜条件还不允许。刘基心中坏坏一笑,却是再次后退了一两步,完全没有被少女眼中的水雾给打动。
少女跺了跺脚,有些发狂地道:“算了算了,少爷你真是的,每次都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和你玩了!”这一次她的声音倒不像之前那么腻人了,而是很清脆的那种,如同黄鹂的鸣叫一般,悦耳动听。说着,竟是直接转过身去,找到一个小凳坐下。
看着那火红的背影,刘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是在看看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又想想少女那些手段,忙将心中那丝旖旎抛开。
赌气的少女背对着刘基坐了许久,始终没能听见任何声响,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冲着刘基气鼓鼓地说道:“我不管了,少爷,明天你一定要带我一起出去玩,这里面无聊得很,你又出去玩去了,都没有人陪我!”
终于忍不住了吧?刘基嘿嘿一笑道:“红鸢,如果我带你出去,你要拿什么来感谢我呢?”
这被称为红鸢的少女听到刘基这样说,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要不……我让你亲一下?或者说,我亲你一下?”
刘基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个少女,在有些时候是多么的恐怖。一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因为偷偷去吃她的豆腐,却被她给抓住,然后将那里给弹了好几下的事,刘基就忍不住将裤裆给捂住:“算了算了,红鸢,我……我答应你就是……其它的,就不必了。”
少女捂着嘴轻笑了一声,眯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神情如同一个偷到小鸡的狐狸一般:“少爷,这可不成,奴婢一向不勉强人的,要不,你要怎样,奴婢都随你好不好?”
哪怕知道面前少女的恐怖,刘基的心还是猛地跳了跳!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少爷,老爷和夫人让你们去大厅用膳。”
少女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刹那间,从一只娇俏的狐狸,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侍女,神情之谦恭,让已经熟悉了她的刘基,都是一阵的不习惯。
PS:稍微迟了一点点,抱歉了,开始的章节写得有些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