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
狗皇帝,敲里吗!听见了吗!敲里吗!
他也是正常男孩子的size好吗?!
似也知道伤了宋普的心,毕竟这种事情,乃是男子的尊严,即使他很神武,也不能以此来贬低别人,澹台熠格外愉悦地道:“宋卿如今年岁尚轻,还有的长,孤十七岁到至今,也多长了一寸半,宋卿体质较弱,又不常锻炼,恐怕长不了多少,但半寸应当是可以的。”
一寸也就是大概三厘米的样子,一寸半差不多,真有人还能从17岁之后再飙个吗?
宋普是不知道的,但这种东西应当是看基因的,澹台熠有异族血统,也算是天赋异禀,而他就算怎么长,也不可能长到澹台熠这种程度,这他妈能是人?
狗皇帝果然只配充气娃娃和飞、机杯,还是别祸害女人了!
宋普心里刷了无数弹幕,面上依然无辜无害,“陛下所言极是,不过也并非是臣娇小的缘故,而是陛下太过神武,简直非人哉!臣自然比不上陛下,臣以为无论是谁,站在陛下面前,都会被陛下衬得格外娇小。”
澹台熠难掩自得,“的确如此,即使孤未曾看,也知道孤傲然于世。”
宋普:“……”
看把你美的。
宋普为他用干布吸干净发梢上沾染的水分,又替他拿了衣服过来,伺候他穿上,才去穿自己的衣服。
澹台熠也未走,看着他更衣,“宋卿果然娇小可爱。”
任谁被夸娇小可爱,都会是一种奇耻大辱,宋普屈辱地背过身,连反驳都做不到,还要羞赧地道:“陛下说笑了!”
敲里吗!
他再也不要和澹台熠一起洗澡了!
换好衣服,澹台熠便道:“既然宋卿已经沐浴过,便替孤批阅奏疏罢,如今也没什么事,想必宋卿都能够应付,内阁那边三天两头派人来催,也有孤少年恩师来进谏,孤疲于应付。”
宋普听了,犹豫地问:“那陛下呢?”
只听澹台熠嗓音愉快地道:“南境国新送来一批贡品,孤要去看看。”
宋普:“……”
澹台熠愉快地走了,宋普只能去帮他写作业。
这一写就写到了傍晚,澹台熠未回,宋普也不能走,只能继续坐着看那些奏疏。
坐得久了,连肚子都开始咕咕叫,宋普难掩几分焦躁,忍不住喊了殿外候着的曹喜。
“曹公公,陛下何时回来?”宋普问。
曹喜道:“宋大人稍等,陛下在沐浴,很快就过来了。”
又沐浴?
宋普其实怀疑他有些洁癖,一天里洗两到三次澡,好像也不怎么流汗,身上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香香的,是一个精致的boy。
幸好澹台熠没让他等太久,能看出他心情确实愉悦,连唇角都一直带着笑,显得格外和蔼可亲。
“宋卿,孤来迟了。”澹台熠语气柔和地道。
宋普窥着他的脸色,道:“不知陛下有何事这般愉悦?”
澹台熠道:“宋卿,孤给你带了一样东西。”
说罢,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蓝宝石,这块宝石当真清澈剔透,像是一片海洋一般深邃湛蓝,应当有人好好打磨了一番,手掌般大小,显得格外漂亮。
宋普惊呆了,“这是……?”
澹台熠道:“南境一国虽小,但宝玉矿石诸多,孤向往已久,若不是南境身处瘴林泥沼之势,三年前便会成了孤的领土,这块宝石便是南境送来的一块珍品,这么多年,孤从未见过如此硕美的宝石。”
宋普看得太馋了,就差流口水了,“这等珍宝,陛下是要送与臣吗?”
澹台熠含笑道:“宋卿说笑了,孤要赏赐宋卿的,是这块。”
说着,从袖子里又摸出了一块,与澹台熠手里的相比,这块蓝宝石便显得小了许多,只有小孩拳头那般大,却也格外漂亮了,成色透明度若放在现代,恐怕都要值个上千万,澹台熠这是随手送了他一套北京的房!
宋普激动起来了,他开始尝到做皇帝走狗的甜头了,这谁能遭得住啊!
国公府底蕴也算丰厚了,他娘又或者是老夫人,都不见得有这种成色的宝石做饰品,他今天真的能拥有吗?
宋普激动道:“这宝石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着实闪耀,犹如陛下对臣之宠爱,陛下真的要赠与臣吗?”
澹台熠见他如此激动,也不禁有些好笑,“孤何曾说过假话,这便当孤犒劳宋卿为孤枯坐半天的赏赐罢。”
宋普道:“臣不累,臣还可以,臣以后都愿意为陛下批阅奏疏,让陛下解放双手,愉快玩耍!”
他这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了,当初的顾忌都不知道抛到哪儿去了,那双眼睛紧盯着那颗蓝宝石,眼里的馋都快化为实质了。
澹台熠觉得有些新奇,他还未曾见过宋卿这般贪心的样子,若是别人,恐怕会让他很不适,但在宋卿身上,这股贪心反倒有点小孩似的可爱劲头。
反正宋卿何时都是可怜可爱的,单他唤他狗皇帝那会儿不是,澹台熠一想起这事来,又有些介意了。
面上却还是含笑道:“既如此,那这颗宝石便先放在孤身上,等宋卿帮孤批阅一年的奏疏,孤便将这颗宝石赠与宋卿罢。”
宋普:“……”
他为何、为何又要多嘴?!
淦啊!!!!
宋普从纯合宫,殿外曹喜候着,见他出来,赶紧凑过来,笑道:“宋大人辛苦了,由奴送宋大人出宫罢。”
曹喜虽然是澹台熠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但也因为澹台熠积压过重,活的小心翼翼,对宋普的态度也好得过分。
宋普自然也是明白的,都是可怜人,可怜人抱团取暖还比较暖和,因而也不拒绝他的示好,两个人友好地交谈到了宫门口,曹喜笑吟吟道:“宋大人回去路上小心,奴盼宋大人早日来宫伺候陛下。”
宋普朝他摆摆手,上车了。
回到家后,他看见二叔宋之明在他院子门口,想来是专门来逮他的。
见到他,宋之明呼吸急促了一下,声音立即提高了起来,“普哥儿,算二叔求你了,你去求求皇帝陛下,让他把我儿子放出来,宋渐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忍心让国公府闹出兄弟阋墙的闹剧!?这传出去好听吗?你还读书人,你不要名声吗?你不知道这一出国公府被多少人看了笑话,你让其他兄弟怎么办?你这一害就是害了府上所有兄弟姊妹,你要是有点良心的话,就赶紧去求求陛下,让他将我儿子放出来!”
宋普还未说话呢,宋国公和宋凌云就赶了过来,两人一块儿拉住了宋之明,宋国公虎着脸道:“老二你别闹他,我也舍了脸面求了情,陛下金口玉言,又岂能是你说放就放的?”
宋之明愤怒道:“二房和大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哥你怎如此糊涂,如此无用,连侄儿都保不住,国公府交给你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宋国公听了,也烦躁了起来,他给宋凌云使了个眼色,宋凌云心领神会,抬手一个手刀,将宋之明给劈倒了。
劈倒之后,宋凌云一脸冷漠神色地伸脚踢了宋之明一脚。
宋国公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一般扭开了眼,“……你今日怎地这么晚?”
宋普回答:“便是陪陛下玩耍,误了时辰。”
宋国公:“……哦,这样。”
宋国公又与宋普多说了几句话,便让人将宋之明搀着要带走,宋凌云自然也跟在其后,只是没走出多远,便听到宋普在唤他,“哥,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宋国公一向有些游离,也不知这兄弟俩发生了些小矛盾,听宋普开口,便对宋凌云道:“你今日也休沐,便陪陪你弟弟吧。”
说罢,也不顾宋凌云何种反应,和侍卫一块儿走了。
宋凌云只好站在了原地,远远地望宋普,又移开了视线。
宋普赶紧小跑过来,有些讨好似地喊:“哥,你今日看上去格外丰神俊朗器宇不凡,想必又迷倒了一条街的姑娘罢?”
宋凌云绷着脸,语气并不是很好,“不用对我说这些话,我不吃这一套。”
宋普拍了拍他的脊背,“别生气了,你生气我也感同身受的难受,这半个多月也实在不好过,我们是亲兄弟,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的啊?没必要对不对?”
宋凌云眉眼稍微软化了一些,但依然不作声,见宋国公的身影已不见,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宋普赶紧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说话:“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知道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辜负了我哥哥对我的付出、对我的期待,我简直不是人,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宋凌云忽然扭头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颇为凌厉,吓了宋普一跳,随后便终于听他开口:“不要骂自己。”
宋普心里顿时软了,为何会有这种弟控哥哥,他脸上露出软乎乎的讨好笑容,“我哥极为疼爱我,想必一点苦头都不愿让我吃,若是能得到哥哥展颜一笑,我即使心里有苦,也会消散无影了罢。”
宋凌云停住脚步,驻足盯着他看。
宋普仰着脸,脸上依然是讨好又有些小灿烂的笑,“哥。”
宋凌云“噗嗤”一声,笑了一下,然后道:“这样行了么?”
宋普惊喜道:“哥,你还真笑了!”
宋凌云道:“你心里有何苦?今日陛下如何折磨你了?”
宋普见他眼神沉沉的,又有些怒火似的痕迹,赶紧说:“今日陛下并不如何折磨我,只是我多嘴,让自己徒增烦恼。”
宋凌云道:“既心中有苦,定然是受了委屈,又何必辩解。”
能给弟弟委屈的人,也只有那人,想必是那人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想到这里,宋凌云脸色又不太好看了。
宋普道:“陛下今日要赠我宝石,哥,是蓝宝石,蓝的!有这么大!”
他用手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圈,“你知道这种宝石多值钱吗?”
宋凌云道:“你读圣贤书读傻了,这种大小的宝石并不多难得,你若想要,我都为你寻来,何必这般大惊小怪。”
宋普说:“因为这是陛下赏赐的,哦对了,还没赏赐下来,我还得努力工作一段时间,哥你看,我辛苦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陛下当真仁厚,我能去他身边伺候简直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宋凌云眉一拧,直接掉头就走。
宋普:“哥——”
宋凌云这次没给他讨好的机会,脚步快得一会儿就走得没了影,宋普追都追不上。
宋普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真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