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冷寂的过道爬过了一个身影,人影矫健而敏捷,从她的行动力就可以看出这是个健全的人。远远的避开这家的女主人傅林美之后,她攀缘也似的爬上了二楼,并且仅仅过了一秒钟就滑行到洞开的房门中。
如同足球运动员一样灵活的身手,少女滑铲进入门内后,她位于内侧的同伴显然还穿着睡衣,并且配合着门边的另一个人将门轻轻地推上,仿佛所有人都不曾离开过一样。依旧黑暗的屋子因为没能拉开窗帘,加之于屋主人认为楼上的人不喜欢早起,所以直到此刻这里依然只是透着一丝细微的魔法照明物。
不够光明的这房间里,少年夏琳很激动,也很认真地问着闯进门内的少女莫乐:“怎么样,可曾听说什么有趣的情报?”
但是从门外进入的少女并没有正视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同伴,她轻轻将从厨房中带出来的早餐分发给坐着的利欧亚,像个乖孩子一样的利欧亚平时确实是个懂事的少女,至少她没有像夏琳一样总是惹出麻烦。当然,出于关心的想法,夏琳还是得到了自己那一份早餐面包和牛奶,毕竟是傅林美叫他们三个人索性不要出门的。
&nb。.;被半封闭式的包裹在住宅中,三个人里面夏琳已经忍受不住那份寂寞,他非常想要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以及最近可能需要的帮助,很多时候利欧亚就会说他是在瞎操心,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傅林美会允许他出去独当一面,而且最近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导致主持家务的学姐傅林美都已经在考虑能够用什么办法将这三个人运送出去,因为这里比异界的任何地方都要危险。
值得骄傲的是沃玛尔这个国家拥有异界任何地方都无法比拟的魔法能量,可以进行各种各样先进的魔法探寻,然而同样让人感到悲哀的是,这个被认定富俗而稳定的社会现在正在面临其根本意义上的危机。从前有的优势现在成为了最大的劣势,唯一能够保障安危的院长都被迫退位了。
咀嚼面包的莫乐认真地说出了这个消息,这是刚刚从城市中心转悠一圈的约恩带回来的第一笔消息,当然这很可能是约恩能探寻的最后的讯息,即便是如同他那样的探索能力都不敢保证接下来还能进行有效的搜寻。
这个结论让夏琳有些失望,然而从未有见过院长本人的他却又有些不在意,比起那个人他只是知道这里还没有发生可怕的灾难。他不想知道院长怎么了,他更加关心的是现在有些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忙的,不然来到这里真的会闷死在这里了。
看见这么沮丧的少年,莫乐像是看待弟弟一样认真的摇摇头。兀自抱着希望不甘心地说道:“虽然有些不可能,不过约恩说自己和陆西园已经露脸太多次了,城防士兵都快要怀疑了,准备放弃进城探查这么危险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少年重怀希望的双眼变得异常的闪烁,他仿佛是发现金矿的矿工。激烈的做着动作,少年看向莫乐然后指着自己说道:“那么,我可以毛遂自荐咯,我想进城很久了。好想看看啊!”
利欧亚只是默默地看着,担忧地摇摇头,她知道少年的思想永远是那么的纯真而幼稚,没有任何的参照和保障。甚至少年自己遇到问题毫无对应的能力,这样的状态会有人赞成让他去打听情报么?作为医疗和辅助人员的她压根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这些事情,唯一期盼的是侍奉着的陆西园大人平安的消息。整整一夜少女都在发恶梦,她以为陆西园在遭遇危机,遭遇着最大程度上的暴走。不过现在看来除了有些疲惫之外一切都安好。
就在这天的凌晨,植野暗香回家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就如同她想的那样,天生对真爱有些迟钝的候存欣不太会面对他内心的感情,所以没有人能够帮助她。即使在她因为天黑快要迷路挨冻,即使在她因为体内最近释放的力量而有些虚弱到无法适应的程度,但是她还是坚强地迈开步子走到家园附近的位置。
忽然,就在她感觉意识不够清楚的时候,还是没能支撑柱身体的沉重向前栽去,庆幸地是作为同伴,长辈和监护人的萧罗斯护卫赶到了这边,似乎事先被人指派了一样她出现在这里并且立刻扶住了暗香。一脸担忧的女护卫急的都快要吐血了,像是呼唤病人一样喊着少女的名字,并且用热乎乎的胳膊揽住了她背起她回到了烈焰爱的宅邸。
之后当暗香再次恢复清醒,自己已经躺在一天前醒过来的床上,时间刚刚好是早晨,虽然自己只睡了两个小时,但是暗香感觉到大脑的清楚和生命力的涌现,这些都不是骗人的。几十分钟后,就像平日里一样女护卫喊着暗香的名字催促她快些下楼,西式的早餐吃起了拥有特别的风味,虽然用东方女孩的思想来说这些不能当饱,但是西式餐点的含义就是达成营养的均衡。
认真坐在餐桌前,暗香独自一人握着刀叉用心的切开鸡蛋嫩嫩的黄心,却仅仅只是吃出了寂寞。这个餐桌以往会有四个人,然而现在萧罗斯却需要一个人忙活别的三个人的餐前工作量,这份照顾让暗香有些无以为报。
也许是察觉到少女举着刀叉的迟疑,萧罗斯从厨房隔间的区域露出一个脑袋,认真操纵魔法清洁扫帚擦拭平台说道:“贝芙琳这孩子早早地出门了,她说是要响应院长的号召必须跟着大家参加召集意识,作为教授的烈焰爱也是,而我一会也要过去。你还是快些吃完了休息吧,你,是院长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之前让我到那个地点等待你的回归的,他似乎早已看到了一切,不是么?”
“一切都已发生,请问是什么事情发生了?”暗香放下刀具,摸了摸脑门,像个失忆患者一样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脑袋问道。
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女护卫萧罗斯明白,如果在这里自己不把话说清楚,这姑娘是不会轻易地跑去睡一觉的,毕竟现在太早了。于是她斟酌着话语,挑拣着措辞,认真地告诉暗香道:“在你们离开之后,布朵塔斯.达斯雷玛也就是奥妮克大人的叔叔,他额我是说院长大人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交给了他”
萧罗斯的临时改口让暗香有些起疑,不过少女没发现这里面的变化,如果坚持以布朵塔斯为主语,那么必然要提到篡位,或者是逼宫这样的动词,这当然不是安抚人的话语。仅仅只是想要把情况说清楚,但是不能暴露事件最严重的部分,这是很讲究技巧的。
即便女护卫这么说了,但是暗香还是明显的局促不安起来,一贯苦大仇深的植野暗香不像别的少女那样总是嘻嘻哈哈,清闲自在,她拥有着那份背负与担当的意识,她比任何人都关心别人的安危,超过了她自己,这样的情况和候存欣真的非常相似,两个人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感情中的礼让,关照才有了今天的进展。
“我要去见院长老爷爷”慌慌张张放下叉子的暗香都没注意溅起的蔬菜沙拉落在了手腕上,她急忙忙地站起身差点踢翻了椅子,厚重的椅子来回摇晃着脚步,并且最终沉重的站直了。而暗香也正打算告别餐厅走向自己的房间,她要把这身衣服换成出门装并且简单的补妆一次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出现在面前,不仅拦住了少女的去路,还压制住少女高高扬起保持平衡的手腕。片刻之后,暗香才从自己的臆测和担忧心情中恢复过来,她认真地看见了萧罗斯急急忙忙的脸色,这里面甚至还有一份恐惧和担心。
停住的这段时间,暗香想要挣脱这份钳制,因为她不喜欢桎梏,不喜欢被人指使,小的时候即使玩牌被别人提醒也会大发雷霆。萧罗斯有些悚然的声音出现了,这个女护卫现在精力充沛,能力可谓完全,而暗香身体条件本身就瘦弱一些,疲惫了一整夜的她就连寻找魔法的灵感都是问题,更何况她还不想与女护卫翻脸,这根本无法相信。
“我和烈焰爱那笨蛋都知道你不容易,也猜到你会坐不住,但是我不能让你白白地冲过去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添麻烦,而且还会害了自己。就算要我扭断你的脚踝把你关在屋子里,我也会做到,暗香你就行行好能不能镇定一次?”萧罗斯补充道:“就算你不想为了自己活着,也好好想想正在奔走努力改变局势的同伴们的安危,至少现在你去休息一下好么,至少你能不能相信候存欣一次,那个少年一定也在奔走,他这么做如果因为你的原因而竹篮打水,你觉得这样好么?”
“我知道的呀”少女无力地坐了下去,椅子的垫子在她不舒服的角度放着,但是暗香没法在意,她现在满脑子想到的候存欣都充满了歉意,她感觉是自己对不起了候存欣。一个动不动会和这个少年发脾气,闹矛盾的自己,和一个总是希望合好的他,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还值得那个家伙为了这些盲目奔走么。“我知道的”
少女无奈地坐着,双眼感觉到了一丝模糊,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眼眶挤出来一样,她真的不想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欠那个少年的太多了
这期间来自于贵族的魔法信鸽丢下了信函在门口,便立刻消失了,这种事情暂时还没人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