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窗帘,漆黑一片的夜空下浮现出一条带状的微白空间。看来还要过一阵子天才会亮,不过没多久黎明即将来临。久木重又回到床上,轻拍凛子的肩说:
“六点半!”
凛子像要逃避这声音般别过脸去,随即又改变了想法似地回过头来,半睡半醒地闭着
眼问:“什么……”
“现在已经六点半!”
凛子这时才睁开眼:“真的?”
“昨晚你说要早点回去……”
“是啊!”
她自己看了看时钟,说声“糟糕”,赶紧梳理头发。
“忘记设定闹钟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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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次高·潮后昏昏然入睡,忘点儿事也在所难免。
“外面黑不黑?”凛子不安地望向窗边。
“已经开始微微亮了。”
“那我走了!”
“等等!”久木慌忙拉住想起床的凛子,“这时候回去照样很奇怪的。”
“我就是要趁天还没亮回去,天一亮会碰到邻居。”
的确,大清早穿着和服回去会特别显眼。
“但就算现在回去也晚了。”
日出大概是在六点四五十分左右,就算现在急忙打点出发,也要在天亮时才能回到家。“干脆等到十点十一点的时候回去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
久木从后面抓住还想起床的凛子的肩膀,拉向自己这边。
“不行呀……”
久木不顾凛子的抗拒,拉开她的衣襟,抓住她的乳··房。
“反正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
“没问题的。”
久木继续爱抚她的胸·部,凛子只好认输般地逐渐陷入床中。
久木暂且放下心来,把遮着窗户的窗帘向左右拉开。
刚才在水平线那端看到的那条白带幅度扩大,中央那发红膨胀部位让人预感到太阳即将升起。
“天就要亮了。”久木一边低语,一边将一只手放到凛子的秘处。
“不回去不行……”凛子还在嘀咕,但很快就受不住久木手指的挑逗了,嘴上虽说“不要”,身体却缠向久木。
泛白的天空亮度恰恰适合清晨的做·爱。
久木掀开床单,确认凛子的秘处已经充分湿润了以后,才用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从侧面缓缓进入。
凛子此刻已无意抗拒,非但如此,她还主动迎合着,轻轻将腿左右分开。男人躺在女人的右侧,随着每一次挺进和后退,女人的前胸就会微微向上浮起或下沉。就这样周而复始反复进退当中,透过窗户射进的光线愈发鲜明地勾勒出凛子波浪起伏的白皙的上身。
然而,欲·望之火熊熊燃烧起来的凛子,仿佛完全忘记了太阳即将升起、天空即将大亮,开始积极扭动起身体。
终于,当朝阳升起,远方的天际被映红的那一刻,凛子轻声低喃了一句“不行了”,紧接着她挺起上身,大叫道:“快给我!”
久木稍事迟疑,但他马上意识到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和她一起攀上顶峰。
“快呀,给我……”
随着这声呼喊,所有的粘膜都紧紧地吸附住男人的阳物,他终于一泻千里,喷射出一直极力忍而不发的全部。
凛子发出犹如临死前的惨叫,在轻微急促的痉挛中达到高·潮。那是吸干男人精髓满足的呐喊,也是打倒一再坚持的男人之后胜利的呼唤。
两人都在日出的同时达到顶点。
刚开始做·爱时才刚泛白的窗际,此刻映着火红耀眼的晨曦,亮度更增。
恰与这刚升起的太阳相反,久木耗尽所有精力,像浮木般躺在床上。
窗外似已开始新的一天运行,但在高楼层的房间里仍旧一片静寂,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侧躺着的久木的腿轻触到凛子的膝盖处,感觉彼此的体温和血流透过这里相通。
沉浸在这高·潮后的倦怠里,凛子悄悄地把脸凑过来低声说:“我得到了……”
听到她清爽的说法,久木睁开眼,凛子笑吟吟的:
“你也得到了吧?”
“……”
“这次你没忍住吧?”
看见满面笑容的凛子,久木再次明白自己输了。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久木一直自我控制,只有这一次耐不住。先前他一直克制自己,只让女人达到高·潮,但这策略行不通了,反而遭到女人反击,打个败仗。
“太好了!”凛子得意洋洋,“这下你也不想动了吧!”
的确,这时候就算命令他起身准备回去,他也慵懒得无意下床。
“我也不回去了。”凛子说完,像小猫似地钻进久木的臂弯里。
享受着她那份柔润温腴,久木再次知道她变了。
虽然没说出口,但凛子此刻心中定有所思。
她已不允许他继续那只让女人高·潮迭起、自己却退后一步旁观,她似乎在宣告将从过去被动的爱变为主动的爱。
筋疲力竭的两人一起沉沉入睡。
久木再次醒来时,窗外透进的光线亮度更强,床畔的时钟指着九点半。黎明时配合日出和凛子做·爱后,入睡时七点多,算来已经足足睡了两个小时。
等一下要做什么呢?久木正茫然想着,凛子感觉到他已经醒了,也睁开眼睛。
“现在几点?”
久木告诉她九点半,凛子看着窗户,嘴里嘀咕:“糟啦。”
她原本打算趁着天还没亮时回去的,现在太阳升得老高,当然不方便回去。
“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久木脑海中浮现出家中的一切。
昨晚到常董家拜年,是说过会晚一点回家,但并没说要在外过夜。不过仅仅一晚行踪不明,太太是不会惊慌失措的,所以他也没有跟家里联络,只是现在想到回去后要怎么说,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果然还是不回去不行嘛!”凛子像在对自己说,坐起身来。
“把你留下来,是我不好。”
“对,你最差劲。”凛子说完,又猛然回过头来:“不过没关系,能跟你在一起还是很好……”
“家里不要紧吗?”
“不知道,不过我看你也很困扰吧!”
久木暧昧地点点头,凛子立刻爽快地说:
“既然不只是我,连你也一起困扰的话,那就原谅你。”
“一起困扰?”
“是啊!你也不好回家是吧!那就跟我一样,我也就可以忍受!”
凛子说完,下床走向浴室。
盛宴之后总是留下空虚。
久木和凛子耽溺一夜的性·爱飨宴后,正因为欢愉太深,之后袭来的空虚感就愈强。尤其是性·爱之后,除了满足的感觉之外,再无其他,懊悔往往倏地窜生。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应该适可而止的。再次被迫反省,而能稍微减轻这种懊悔的,就是凛子也有同样想法这种共犯意识。
不过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种共犯意识不过是同为共犯而被赶入相同苦海之中的证据。
只有女人或男人单方面苦恼,另一方不关我事般悠然自得的时期早已经成为过去。
女人的痛苦即是男人的痛苦,男人的烦恼也成了女人的烦恼。
久木正想着这些,凛子从浴室出来,开始穿和服。
“我已经给你放好洗澡水了。”
久木正准备进浴室时,凛子一边系和服带子一边说:
“我已经下定决心,今后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语出突然,久木立刻反问:“是家里的人吗?”
“我先生。”凛子语气断然,“如果不这样,就不能和你见面了,所以,你也要忘掉你家里……”
女人下了这么大的决心,男人岂能说不。
“从今以后我就只想和你相会的事。”
从去年年底到新年之间,男人对女人做了种种无理强求,看到女人接受了,男人也就满足了,但也就在这一期间,女人茁壮地成长起来,掌握了豁出一切的坚韧不拔精神。
“好吗?”
凛子再问,久木点头答应,心里确实感觉到新的一年将成为两人情爱的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