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走一路买。
除了清单上的东西以外,汤臣还买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车子都差点儿装不下。
医生爸爸不在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怎么黏糊都可以。
汤臣学习的时候,高煦就忙自己的事情。
班里的群每天都会发大量的消息,汤臣写作业写累了就会上去看看。
有人问他们在家干嘛。
下面一堆人回答,有的说在追剧,有的说在买年货,还有的像汤臣一样,哪怕过年也不忘学习。
汤臣给杨小楼发信息,问杨小楼在干什么。
杨小楼估计在忙,到了晚上都没有回答。
医生爸爸大年三十还要值夜班。
汤臣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几道菜,高煦负责煮饺子和开红酒。
关了灯,点上蜡烛,就是烛光晚餐。
幽幽的光线下,汤臣的脸白皙清秀,笑起来像太阳一样温暖。
还没有喝红酒,高煦就已经醉了。
汤臣含着红酒主动吻过来时,他的脑子里砰砰砰地放起了烟花。
上天给他最好的恩赐,就是把汤臣带到了他身边。
因为汤臣,他之前所承受的迷茫和痛苦都不值一提。
差点儿擦枪走火。
手机响的时候,汤臣已经坐到高煦腿上了,他们变成了连体婴。
本来不想搭理的,但打电话的人很执着,一遍不行又打一遍,似乎汤臣不接,他就会一直打下去。
铃声平时听着很舒缓,现在听来就很吵人。
汤臣喘着气推开高煦,高煦紧搂着他的腰不放,目光灼灼逼人地说:“别理他,我们继续。”
汤臣推着他的脸,小声说:“我得接这个电话,万一是我爸爸打来的呢。”
高煦懊恼地看着汤臣离开,非常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关掉汤臣的手机。
“小锦,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可我真的没办法了。”
电话不是医生爸爸打来的,而是杨小楼打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楼?你慢慢说,别着急。”汤臣心里咯噔一声,当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妈被刀刺伤了,流了很多血,需要立刻送到医院去,可是现在马路上没有车......”
大年三十,渣渣爹带着按摩女上门借钱。
渣渣爹蛮不讲理,按摩女耀武扬威。
杨小楼的妈妈受了刺激,拿了把水果刀要跟渣渣爹拼命。
谁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杨小楼妈妈没刺到渣渣爹,反而刺到自己。
高煦开着车来到胡同口等着,汤臣跑到里面找杨小楼。
杨小楼背着他妈妈,后面还跟着他外婆,鲜血嘀嗒了一路。
坐进车里后,杨小楼浑身都在颤抖,他妈妈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
“对不起,可能要弄脏你们的车了。”
汤臣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干什么?”
“你爸呢?”
杨小楼咬了咬牙说:“他一看出事了,就带着那个女的走了。”
太不是东西了!
汤臣在车上给医生爸爸打了通电话。
到达医院之后,杨小楼妈妈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杨小楼后背的衣服上都是血,跟外婆抱在一起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