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掀开盖头,那人面色铁青,一步步的走来。她眨眨眼睛,不晓得为什么就有点心虚了。他终于走到她跟前,那书生跟媒婆想拦一拦,沉烨一挥手,周遭所有人和物都被定住了。
“你来做什么?不是说好生生世世再不相见的吗?”她往后退了一步,凶狠的瞪着他,“我如今嫁人了,你莫不是来讨杯喜酒喝喝?”
他脸色难看到极致。环顾了一眼四周,只觉得这大红色越看越讨厌。他冷笑,“你竟敢嫁人?”
她有什么不敢的!这人真是好生叫人生气!明明是他先不要她的,一声不吭的把她送下凡,给了钱和法器,不就是要一刀两断吗?她后来也没有去找他,他还想怎么样?
“我怎么就不敢嫁人了!你这话真是没道理,我一个女子,有钱有貌,想娶我的男人多得是。我嫁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挺直了身板,鼓足了勇气直视他,“就算你是天族太子我也不怕!我又没有犯法,你管天管地难道还管我!”
他气狠了,清菡被他这样子吓到了。但是她也不想认输,“你要么就留下喝喜酒,要么你就赶紧走吧!我还要嫁人呢!”
那场荒唐的婚礼自然没有办下去。沉烨抹去了那些凡人关于清菡的记忆,扛着这不知死活的小妖精回了山上。
自然没能看见草庐,倒是瞧见一片漆黑的地面,显然是烧过之后的残留。他看向她,她故意别开脸,“许是天干物燥,打炸雷着火了吧!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要把茅草屋建在这山林之中,一旦着火很危险的!这幸好我不在,否则把我也烧死了怎么办?”
“闭嘴!”
她立即捂住了嘴巴,她被封了法力丢进了水缸里,只能趴在那儿看他收拾。天族太子的法力自然无边,要造一个房子眨眼的功夫而已。
望着和原来没有两样的草庐,她内心其实也有点怀念。眼看着沉烨都忙完了,她才斟酌着开口,“你这次下凡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从前同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都忘了?”他把小妖精从水里拎起来,寒风一吹她就打了个哆嗦。沉烨又于心不忍了,掐诀给她收拾干净。
他从前说过的话还挺多的,她哪里的记得住。她嘟着嘴站在原地死命的想,那不争气的模样看的沉烨又窝火了。他二话不说把小妖精拽过来,“我说过我要娶你的!”
她被他猛地一抓,重心不稳,正好栽进他怀中。她好不容易才站稳,他的气息就靠近了。直到被吻住的那一刻她都是懵逼的,他吻得很凶,像捕食的野兽一样,毫无章法,毫无道理。
她渐渐吃痛,挣扎着要把他推开。她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一双大掌死死摁住她,清菡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好不容易他放过她了,她推开他大骂:“你是不是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我疯了才会这么喜欢你,才会看不得你嫁给别人,你只能嫁给我!”他扛起她往房里走,“你不是要嫁人吗?好,今天你就嫁给我,今夜我们就洞房。”
那个夜晚充斥着痛苦,但同时也被甜蜜填满。重重垂幔,大红色的被子下他们的发纠缠在一起,气息缠绵在一块,他始终扣着她的手。
一夜缠绵,她累的手都抬不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嘴边被喂了一个东西,她很想睡觉了就没有睁开眼睛,“什么呀?”
“好东西。”他把药往她嘴里又塞了几分,诱哄着她吞下去。
她不疑有他,张开嘴把药丸吞了进去,仿佛有一股火顺着喉管烧下去,她睁开眼,“你给我吃的什么?”
“清菡,你跟我回天宫,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两人此刻都是衣衫不整,他把她搂到怀中,温声道:“这药可以让你脱离妖身,长出仙骨,以后你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天上了,也能留在我身边了。”
她张张嘴,刚想说话,一种陌生的剧烈疼痛席卷她全身。她佝偻成一团,发出痛呼。沉烨把她抱着,亲吻着她的额头、唇瓣,他反复的说:“我知道很疼,忍一忍,为我忍一忍。”
她妖精的身份实在不能为天宫上的神仙所忍。但是到了这一步他再也不能放开她了,他喜欢她,他爱她,他再也不想放她走。
那种疼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她四肢百骸都不得动弹,她疼的一直掉眼泪。她再蠢也知道定然是那颗药的问题,她额头上都是疼出来的冷汗,她透过泪眼看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得道成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凡人修仙要过很多磨难。妖精更难,我给你的药是药君府上的,可以让你迅速长出仙骨,但是你会遭受很大的痛苦。”她不好受,他其实也没有多好受。
看她遭罪,他心里也疼。他轻轻舔舐她的眼泪,“清菡,你就当是为了我,你想想咱们的以后。等你成了神仙,再也不会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我都打算好了。等回去以后我就要堂堂正正的娶你一回,再不会有人敢背后编排你。这样不好吗?做神仙自然比做妖精好!”
她一直在掉眼泪,她用力推开他,自己则是滚下床去。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自私,为了让她回去陪着她竟然问也不问她的意愿,还擅自做主给她吃药。她捂着肚子,疼的已经爬不起来了,“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不喜欢九重天,不喜欢天宫!她不要跟他回去,她就要待在凡尘。清菡惨白着一张脸,费力的往前爬,“生生世世,再也不见。沉烨,我不欠你的了。”
她艰难的在地上挪动,脚踝却给人拽住。沉烨把她拉回去,死死压在身下,“不准走!你是我的,天上地下,我都不会允许你逃走!”
那几个昼夜她过的生不如死,药劲带来的疼痛迟迟过不去,沉烨也跟疯了一样的纠缠她。两相折磨下,她宛如死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