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照星核除了在最开始四天,每天降低大夏10%光照,后来一直没有动静。
又考虑到派出的上百支敢死队伤亡过于惨重,在好几天前,慕容议员就发来命令,召回大部分敢死队--尤其是离信号源较远的敢死队。
而风扬小队,其实哪怕拖在最后一批撤离,也应该在好几天前就返回大夏,毕竟他们一直没能再接收到信号,又加上他们的伤亡实在惨重,完全丧失了取回天照星核的可能。
但回程的路子出了问题。
在这座世界,有不少神域魔染者,对于大夏是合作的态度--有的魔神就是出身于大夏。
所以敢死队们过来此界,回返大夏,都是借他们的道。
风扬他们本来打算,从罪恶之城的空间港回程。
但罪恶之城高层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不但不借道不说,还要抓捕他们。
然后就是追逃,一直到陈广救下仅剩的几个人。
“你们也是可怜,”陈广看了一圈,皱眉,“乔瑟芬呢?”
风扬咳嗽两声,“你找她什么事?”
要说起来,乔瑟芬最开始被陈广在旅馆俘虏后,很快又被陈广放掉了。
没办法,杀不能杀,带着又是累赘,只能放掉,眼不见心不烦。
乔瑟芬便归了队,不过,看看内华达她们的表情,似乎对乔瑟芬颇有微词。
这可以想见。
“我确认一下她的情况。”
“是确认一下王光烈的情况吧,”风扬眯起眼,脑袋往后摆了摆,“她刚刚去那边石头后面包扎伤口了...诶,好像有点久了!”
他和柳邕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不妙的表情。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在风扬示意的方向响起。
陈广脸色一变,但当他御剑出现在山石后面时,只看见乔瑟芬剥落在地上的装备。
四门大炮,以及一滩水迹。
乔瑟芬自杀了。
“愈合如初!”
陈广给风扬等人一个个施展魔咒,治愈伤势。
内华达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还能使用超凡力量,你背后的落日又是怎么来的?”
“与你无关,”陈广看向风扬,“接下来怎么打算?”
“天照星核拿到了吗?”
“在我手里。”
陈广朝海伦娜点点头,后者摸出人头大的天照星核,给几人看了看。
无论是舰娘还是两个提督,看着天照星核的表情都十分复杂。
“死了太多人了,”风扬摇摇头,“怎么夺回的?”
董德的事情不大好说,陈广含糊其辞,“我只能说是一个奇迹。”
如果鸢神是和高桥一个层次的存在,那董德居然能从她的手里夺回天照星核,何止奇迹,简直是神迹。
风扬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冷笑连连。
陈广没时间瞎耗,再问道:“你们怎么打算?”
柳邕有些弱弱的开口,“太尉,我们能不能跟着您...”
“不能!”
陈广直接拒绝。
笑话,他现在跟着高桥混的,要是带着柳邕风扬他们过去,那投敌的罪行岂不是等于自爆。
绝不可能。
柳邕说这句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被陈广这么一吼,脸色煞白,看上去都快站不住了。
风扬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之前的狠劲儿呢?怎么一到陈广面前,你就跟个娘们儿似的!”
柳邕都不敢看陈广,低头嘟囔道:“敌人是敌人,这可是太尉...”
而且,是传奇般的陈广太尉,二十岁不到,被部分人视为妖孽,却也有部分人视他为救世主。
柳邕就是后者。
他大概不会知道,自己虔心崇敬的传奇太尉,之前提剑回来时,真有一刻产生过拔剑剁了他的冲动。
“唉!”风扬也懒得再说柳邕,安排道:“你去南边吧,我们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再借道...”
陈广搓了搓下巴,"恐怕不行,那座城刚刚被炸了,我是说,恐怕是整座城市没有几个活人那种炸。"
风扬没办法,干脆耍起无赖,“你是太尉,你总要给他一条活路吧?”
“我自有安排,”陈广看向风扬,“倒是你,怎么打算的?”
他早看出风扬存了死志,为的是确认一下。
“我就不回去了,懒得折腾。”
柳邕一下子红了眼,“上都督!”
陈广懒得看这种场面,干脆走开去吹吹风。
等他回来时,柳邕红着眼眶生闷气,倒是风扬很洒脱的样子。
“死在这里,我也不亏了,”风扬慨叹着张望黯淡的天色,“多漂亮的世界啊,正好埋我。”
陈广礼貌性问了一句,“有什么遗愿?”
“遗愿?”风扬一愣,目光游移,随即在维内托抱着的酒坛子上停住,“是酒吗,够不够我一醉?”
维内托脸色一僵,企业更是担心的看过来,生怕陈广发飙。
她们作为陈广的舰娘,都知道陈广对这坛酒的在意。
“想喝酒?”陈广不知想到什么,笑容中带着缅怀,“这可能是坛假酒,甚至毒酒。”
这酒虽然像是故人手笔,不过,它出现得太突兀了,而陈广追查下去,也没有眉目。
何况,就算真的是故人送的酒,叫陈广喝,他也不敢喝。
那人既是他的挚友,又是他的死仇。
“我现在还怕假酒不假酒?要是有诅咒什么的,你一剑剁了我再火化,连坟地都省了。”
风扬说着,眼巴巴望着陈广,老小孩老小孩,这老家伙看上去居然还有点天真的感觉。
维内托出声道:“长官...”
“他想喝,给他,”陈广洒然一笑,“酒嘛,就是给人喝的。”
酒封轻易就被揭开,嗅着扑鼻的浓郁酒香,陈广酒虫都有点蠢蠢欲动。
但他想喝这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身上的诅咒刚刚去除呢,舰娘们个个严防死守,生怕他又中了什么算计。
不知来历的东西想入口,做梦。
倒是柳邕分了一小碗,他的舰娘虽然极力劝阻,耐不住这家伙犯了牛脾气,硬是要陪风扬喝一场。
酒液澄碧,里面似乎有蝌蚪状的金色浮游生物游走,陈广自忖,自己是不大敢下口的。
风扬却是视若未见,箕坐于地,举起坛子,和柳邕走了一个,豪饮一口,通红着脸大叫,“好酒!”
陈广闻着酒香,心里痒痒,可惜实在没他喝酒的可能性。
他看了看渐渐黑沉的天空,心中一动,道:“风上都督,还记得吗,我去抓捕你那次,你麾下将士,给你奏了一曲《出塞》壮行?”
风扬大着舌头,“怎么不记得!”
陈广一笑,直接开唱,“出雁门,越雄关,别父老,辞长安。”
风扬和上,“骑骏马,跨雕鞍,为国家,求平安。”
“男儿今出塞
背后长河落日
眼前大漠孤烟!”
歌声之中,舰娘们都颇有欣赏神色,看向陈广的目光,更是痴迷。
柳邕就受苦了,他不像舰娘是用心听歌,他是用耳朵听歌的,他是正常人啊!
而客观来讲,两人的嘶吼型唱法,属于要命那一挂。
如果不是担心对上都督和太尉不敬,他都想把耳朵捂住。
但随着歌声,出现的神奇一幕,很快吸引走了柳邕的全部注意力,让他完全忘了耳朵所受的折磨。
因为场面太过离奇,震撼太深,柳邕的嘴巴因为震惊而大幅张开,甚至都不自觉的流下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