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刀光将至,转瞬间丁靖就要身分离。
却只听到空气中一声崩裂弦声传来,随即见吕布刀刃上火光一闪,巨大的冲击力让吕布刀锋偏离,刀刃斩空。
丁靖只觉得脖子上冷风扫过,浑身已是汗流浃背,即便已经经历了一次死亡,吕布的一刀依旧让他浑身颤抖不已。
打偏吕布刀刃,救了丁靖一命的乃是一道箭矢。
吕布顺势从箭矢来源望去,正见到一军候站立于十步之外,手中持有军中强弓,弓上弓弦尚在颤抖,显然刚才的那一箭正是此人所射。
“汝是何人?安敢拦我!”吕布对着那军候大喝道。
那军候虽然心中恐惧,脸上却隐藏着慌张,略显沉稳的喊道:“吾是刺史账下伯长曹性,汝弑杀刺史,罪大恶极,吾怎能漠视!”
听到曹性的话语,周围的其他士兵也面露愧色,隐隐有几人围了上来,意图合作阻拦吕布。
只是吕布武力太高,并州军深知他的厉害,却没有人敢率先阻拦。
吕布此时孤身来到此处,本部兵马尚在数里之外,若是惹怒众人,众人齐上的话,他现在甲胄未穿,战马未骑,手中方天画戟也不在,只是一把短刀也不易纠缠。
且曹性虽然只是小小伯长,但是箭术高的名头已在并州军流传,其箭术乃是并州军中仅次于吕布的存在,此时吕布又与曹性只有十步距离,若是曹性再次箭,吕布也不易躲避。
而此时军营中的其他军帐也察觉到了丁原大帐生的事情,越来越多的军士朝这里聚集,其中难免再出现如曹性这般胆大妄为的家伙。
“小贼,算汝走运。”
吕布对着丁靖低碎了一句,不再逼迫,转身夺路扬长而去,依旧无人敢阻拦。
直到吕布身影消失了一刻钟,丁靖才渐渐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而营中的将士也皆是惶惶不安,众将士刚刚失去了最高脑,又被吕布这样大闹了一番,群龙无而又士气低下,眼看着就要爆散伙的结局。
想在这样的乱世里安身立命,丁靖绝不能让身边这些士兵各自散去,当即丁靖站到一处高台上,对着周围惊惧不安的军士门喊道:“众将士也看到了,吕布卖主求荣,已经投靠了逆贼董卓,现在我们并州军已经处于生死存亡,若是分离,则必定被西凉军剿灭,若是大家团结一致,未免不能与西凉军一较高低!”
听到丁靖言语,周围诸多将士不由生出一丝希望,只是丁靖虽是丁原幼子,但是毕竟只有十三岁,根本不能服众,众人依旧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少将军,此时吾等应当如何?”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曹性突然对丁靖问道,之前丁靖的表现已被曹性看在眼里,丁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勇略机智,不愧为刺史之子。
也因为丁靖所展示的果敢表现,曹性才敢出手相助,阻拦吕布。此时见丁靖在高台上的话语,曹性猜测丁靖心中一定有了计较,不如暂时听从,若是不妥,再谋出路不迟。
见曹性问,丁靖微微一笑,心中对曹性之前的帮助感激不已,连忙拱手回应,继而大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请伯长以上的将官于一刻钟后至刺史帐中共商对策,其余将士各回营帐,切勿私自离营,离营者已逃军罪论处!”
听到丁靖话语,将士们都觉得应该,纷纷点头应是,各军官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军帐,安排善后事务。
局面初步稳定后,丁靖大呼了一口气,连忙走至丁原的大帐中,只见帐中桌案后躺着一无头尸体,这尸体正是丁原的尸,其头颅已被吕布带走。
“来人,收拾清理好这里!”
待帐中清理干净后,丁靖当即坐到次座上,座他暂时无力占有,毕竟他现在年龄太小,资历不够,冒然坐上去,必定遭到非议和妒忌。
一刻钟后,营内伯长以上的军候纷纷来到刺史帐中,只是让丁靖无奈的是,前来大帐的人数只有二十多人。
丁原所能统领的并州军统共两万五千人,所有人马分为三部,一部归吕布统领一万人,一部归张扬统领一万人,丁原自领五千精锐军队于此。
其中吕布所部是不可来这里汇集了,张扬被留守在并州上党看守本城,也就是说此时军中至少应该有四十人前来大帐才对。
似乎看出了丁靖的疑虑,曹性率先说道:“少将军,刚才侯校尉与宋校尉已经率部离去,此二人与吕布交好,应是投奔吕布去了。”
“哈哈哈。”
丁靖虽然心中郁闷,但是脸上却展颜大笑,丝毫不在乎侯成、宋宪背离的事情,反而十分高兴的样子。
见丁靖笑,帐中军候们面露疑惑,不知道丁靖为何如此。
“少将军何故笑!熟不知此时乃是多事之秋,不谋事,却在此癫狂!”
一声大喝突然传来,帐中瞬间肃然,丁靖朝说话之人看去,见说话之人魁梧过人,面色刚毅,身上兵甲俨然整齐,身姿沉稳凛然。
根据脑海里的记忆,丁靖知道此人是谁,他就是历史上吕布手下除张辽外,最出名的将领高顺。
史载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好饮酒,不受馈赠。所统率的部队精锐非常,号称“陷阵营”。屡进忠言于吕布,吕布虽知其忠而不能用,吕布从将郝萌反叛后,更是疏离高顺,后来曹操击破吕布后,高顺被曹操所杀。
此时高顺还未成为吕布直系手下,也还没有组建陷阵营,他现在是丁原本部三校尉之一,也是唯一没有背离的校尉。
丁靖停住大笑,赞赏的看向高顺,说道:“听闻高校尉忠义威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少将军谬赞!”高顺拱手回应道,脸上不悦之色依旧不退。
“高校尉既然知晓现今乃是多事之秋,我军中隐患丛生,宋宪、侯成早有背离之意,今日他等离去,相当于隐患自离,勿用吾等再操心。”丁靖朗朗而言,口中话语不止,“此时帐中只剩下别无二心者,我等必定肝胆相照,团结一致,防止惑乱。”
“可是他们带走了两千人呀,现在营中只余下三千人,怎能面对西凉军?”有将士焦急说道。
丁靖摆手摇头,微微笑道:“兵者云,军在精,不在多。精兵三千,胜常军一万!”
听到丁靖的话语,帐中军候们皆略有所思,然而依旧有些不以为然。
倒是高顺多看了丁靖一眼,心中十分赞同丁靖的话语,他也认为精兵策是最好的领兵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