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灌木丛,一览无遗。
这巴掌大的小岛上,树木长得还算健康,但不是很密集,也许因为某些时段会被湖水淹没,所以岛上的大小树参差不齐。
巴克隐秘的从灌木丛中探出头,看见的就是那个被称为成叔的中年男人倒吊挂在树梢!
两个同伴仰着头使劲拉拽他,希望能把成叔脚腕上那三米多高的树藤头子拉下来解开,可显然他们越用力,那树藤拉得越死!
这种人为的机关,当然是巴克的杰作!
就这么点个地方,岛上略有起伏的一个山头,巴克必然会做准备,如果说昨天遭遇绑架的一切是因为事发突然还情有可原,今天都还没有准备,那就枉为专业人士了。
对他来说,那都是熟门熟路的简单,用拉弯的小树跟藤条做绊发器,在树丛间小路上设置机关,在牟晨菲因为梗塞昏迷的时候,就一一架设好,对于一个合格的猎人来说,就地取材,不破坏植被不破坏环境,十来分钟就能搞定一个?陷阱,五个必经之路上的关键点也是很专业的判断选择。
最重要的这些陷阱大多利用韧性最大的小树作为动力,树梢都用树皮固定了一个木哨,一旦发动就有这样的哨响!
也就是绿色环保纯天然带预警功能的防攻击系统!
专业猎人以及野战军都必须熟练掌握的生存技能,无论抓捕猎物还是防范敌人,一等一的必备佳品!
其实巴克是一早就发现那姑娘有点发烧,打算去找点草药,结果刚起身,就听见一声哨响!
循声而来看见的就是这样局面。
成叔有些惊怒的手中拿着那把当时绑架劫车时候抓的手枪:“怎么会这样,在搞什么!是谁搞的这种东西……”
巴克只考虑了半秒钟,决定不接这句话得意洋洋的出去挨枪子儿,虽然他认为这位中年人倒吊着射击精度很堪忧,但不让自己处在危险境地是基本原则。
顺手拨回面前的灌木就退下去,手中握着那把行军铲,原本留在岛上可能是打算撕票掩埋受尽凌辱的女孩,又或者是活埋自己的工具,现在成了杀人的武器!
还是那个情绪阀值的问题,如果在绑架当时,巴克的反抗可能都不会奔着杀人去,这个类似封闭的岛屿,似乎法外之地的岛屿,当目睹了几个绑匪没有做人底线的丑态之后,巴克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警察将来会不会发现尸体,都不是他现在考虑的问题。
不得不说,常年在战地的后果,让巴克对待毁尸灭迹一类事情的时候,并没那么充分。
所以潜行绕过去,从身后靠近绑匪的他出手就是杀人,不杀掉对方就是给对方杀掉自己的机会,这样的局面下,他从来不会犹豫。
但倒吊在高处的成叔终究还是在他工兵铲砍向第二个人的时候开了枪,弹头当然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而巴克回报他那用匕首捅自己一刀的就是直接一铲子砍掉了成叔挥动持枪的手臂!
血淋淋的断肢,白森森的骨头直接吓得成叔惊声尖叫,一个中年男人能叫得这样凄惨,还真是出乎巴克的意料。
没了威胁的男人就被吊在空中,手臂动脉不停喷射鲜血的同时,看着巴克神色如常的收拾两具脖子上只是部分连接的尸体,拖到一起,拖进一个土坑里,草草的掩埋,再另外挖个坑,就算面色苍白到极点,成叔也明白那就是自己的归属,还是难以相信这个曾经似乎失去战斗力的男人怎么会成为关键胜负手:“我……给钱……”
巴克直接伸手捏碎了他的喉结!
最后把断肢丢进坑里去陪葬。
顺便在埋人的地方发现几株自己正在找寻的小白菊跟黄春菊,这种野外蔓生植物具有不错的治疗发烧头痛功效,正是他需要的目标。
抬头天已经大亮,阳光洒下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牟晨菲眼睛有点迷糊的睁开,感受到周围的环境,才回忆起昨天的事情,更反应过来惊醒自己的是枪声,猛一下想坐起来,却觉得头昏沉沉的!
就算再没有多少生活自理经历,牟晨菲也知道自己应该有点病了!
昨天那样担惊受怕,接着晚上风雨大作,精神上以及身体抵抗力下降之后不生病才怪。
但还是坚持着起来,因为枪声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最明白,只是刚坐起来,那种不适的感觉,还是让她的大小姐作风油然而生,嘟着嘴小声喊:“有人……没?”身上却发现盖着那件西装,怪不得后来也不觉得冷。
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喊的只有那一个人,那个把西装给自己盖上的人,自己甚至醒来都没有跟第一次昏迷醒来那样,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
外面根本就没有反应,四下里除了夏蝉鸣叫的声音,完全就一片寂静,牟晨菲简直就是咬着牙才站起来,想穿高跟鞋都觉得站不稳,最后还是提在手里,西装被掀开的时候,她还细心的叠起放在了一边,这个时候,牟晨菲终于意识到,某些现实的东西跟自己以前生活的那个童话般世界有很大不同,在必要的时候,如果没有这件西装,也许自己就病得更厉害,可能接下来不知道要呆多久,真用得上了。
这个时候牟晨菲觉得自己虚弱得要命,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自己最可怜,眼泪不需要铺垫情绪就立刻滚出来,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茫然的扶着树干出了小树屋,打量周围,急切的想找到他,又怕枪声意味着危险,叫声召来祸患,到底应该怎么办?
完全不知所措!
第一次,牟晨菲没有考虑自己的外表问题,而是在那左顾右盼,心情焦急得摇摇欲坠!
接着心惊胆战的牟晨菲更是听见惨叫声时隐时现,感觉嗓子眼都要跳出小心脏来,竭尽全力的分辨那声音是不是那个保护神一样的男人,笃定的告诉自己:“肯定不是!”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了大半个小时,顺着有一边的树林传来轻巧的移动声,躲在树后的牟晨菲,在即将晕倒的紧张气氛下,看见巴克穿着一件深蓝色t恤和一条宽松的牛仔裤,笑眯眯的从树林中钻出来,立刻就扑上去,没穿鞋的双脚不踮着了,头晕也顾不上,只是最后两步真的有点踉跄要摔倒:“你……去哪了?”话语中的情绪早就跟上岛,乃至昨晚的腔调天壤之别。
巴克扔了手里提着的行军铲一手就扶住了她,有力的支撑让牟晨菲彻底挂上去,巴克就再用力点撑起来走而不是两人依偎着,展示另外手上的花草:“你不是有点发烧么,找了点小白菊之类,可以缓解症状。”
双手抱住巴克的手臂,牟晨菲抬起头来的时候表情比较复杂,有些她不太习惯的情绪,所以她皱着眉。
很依赖的看这个男人,还有看那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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