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铭看见慕容的到来,颤颤巍巍的跪到了地上。
西子转头看了一眼慕容,
“西子,还不快跪下跟陛下认罪。”
“我不跪。”
西子咬着牙,硬气了一回。
“西子,快跟陛下认罪。”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西子抬头,一脸惊愕。
“兄长?”
慕容的后面站着西子的哥哥——微生丛泽。
丛泽风尘仆仆的站在冷落冰霜的慕容后面。
一脸担忧的看着西子。
对呀,父亲他是国丈,慕容不好迁怒与他。
可是,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只要慕容愿意,兄长他分分钟都有马革裹尸的风险。
“西子,知错了。”
西子含泪跪下,这种死不死活不活的日子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们一家先团聚吧,晚些时候,皇恩车会带着懿旨来的。”
说罢,慕容并未叫西子起身,便转头就走了。
待慕容离去,
听到风声而候在厅外的各位姨娘们,姐姐们这个时候也走进来了。
“西子,你糊涂啊,就算你再厌恶陛下也不能背后说陛下的坏话啊,还被陛下给听到了。”
“还好陛下他宠着你,要不然你父亲现在还未官复原职,我们家可要怎么过啊?”
秦姨娘在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再看着慕容黑着脸出去,
屋里的微生铭和丛泽脸色也不大好看,便端着当家姨娘的款儿训斥着西子。
“秦姨娘,八妹妹还轮不到你来训斥吧。”
丛泽黑着脸,看着秦姨娘,出声护着西子。
“西子,你先起来。”
说罢,丛泽将西子扶到一旁坐下。
“泽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歹现在这府里的大小事都是我做主的,况且西子她也是尊我一声姨娘的,
姐姐她走的早,我还不得替这个家,替姐姐好好教教西子这处世的道理,
省的以后她被人欺负,然后我们微生家也白白落为别人的笑柄。”
“秦姨娘,你先管好你的女儿吧,毕竟她也是要进宫的,
你可要好好教她如何做个狐媚子,别像我一般,只会惹陛下生气。”
西子听了她的话,心里不平,回了过去,
“若不是兄长他在边关艰辛扎守,在战场上杀将戮敌,我们现在还能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吗?
原来欺负我就算了,兄长多少年才回来这么一次,你要如此上赶着的给兄长脸色看。”
“你居然这么辱骂你的姐妹。”
“姐妹?秦姨娘,现在这地儿已经不是丞相府了,
现在是将军府了,若没有兄长我们早就不知道是住在哪个乡下的庄子里了。
我是嫡女,我哥是嫡子,我们俩才是正正当当的兄妹,何时轮到秦姨娘你用四姐姐来压我了?”
若是我们不想让你好过,把你打发到乡下的庄子里住,自然也是没人敢在背后说我和兄长。”
“你!老爷你管管吧,这微生家我算是待不下去了。”
秦姨娘自知理亏,理论不过,便转而向微生铭哭诉。
“再过几天就是普天同庆的日子,你现在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微生铭本就对西子心有愧疚,再加上本就因为秦姨娘让西子带微生榕入宫而对秦姨娘颇有微词,自然是不会帮着她的。
“老爷~”
秦姨娘的眼中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微生铭。
若是放在平常,秦姨娘这么一闹,微生铭定是不忍心的,但是这次仿佛真的让微生铭恼了,
微生铭传了令下去,让人把秦姨娘和别的姨娘们,姐姐们一起送回各自的院子里。
“走吧,我们去书房聊吧。”
微生铭深深的看了西子和兄长一眼,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待西子和兄长进入书房后,微生铭将在书房里值守的下人们都支出了屋外。
“坐吧。”
微生铭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西子和丛泽坐下。
“你们这一辈中嫡亲的就只有你们两人,
父亲虽为官一辈子,也曾位及丞相,但奈何父亲我不争气,未给家里积得一份丰厚的家底,
还好你们俩争气,一个做了将军,一个也马上要册封为皇后了。”
“丛泽,你现在虽然被陛下派去了边疆驻守,但等你妹妹她等了皇后之位,你就位及国舅了,到时候陛下他定会将你留在这京城之中。
你从小就非常聪慧,这处事之道父亲也不用过多的指点你,你只是要记得一点。
你妹妹要在宫中站稳脚跟并不容易,所以,以后微生家一切,都要以你妹妹为先。”
丛泽笑着看了西子一眼,伸手将西子飘散的碎发弄到了耳朵后面。
“西子啊,我知道你厌恶陛下,可你以后虽位居皇后之位,
但倘若有一日你惹恼了陛下,被废黜入冷宫,你的父亲与兄长哪怕把这微生家和自己的性命都拼了,也没有办法保你周全啊。
你若是实在无法谄媚与他,那你便恭恭敬敬的待他。
陛下是个明君,要不然先帝为何会在众多的皇子中选了他这么一个母后位分并不高,又不受宠的皇子来继承大统呢?
所以,父亲相信你只要恭恭敬敬的待他,他也不会亏待于你的。”
西子下意识一愣,竟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父亲的这一番话。
西子只能点了点头,回了一句:
“嗯”
“看来父亲是真的老了,又开始唠叨了,你们兄妹俩自己好好去聚聚吧,我这老头就不打扰你们了。”
微生铭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摆了摆手,让丛泽和西子走。
“走吧,去你院子里坐坐。”
微生丛泽将佩剑摘下,递给了一旁的小厮,便兀自的往西子的院子走去。
西子一阵汗颜,只得跟在他的后面。
当二人到院子中时,凝玉和蒺藜已经在院门侯着了。
“大少爷,小姐。”
凝玉和蒺藜怕是早就从他人那听到了西子惹恼了慕容,还被父亲拉去了书房,
这会儿子看西子仿佛没有被打,也没有被骂,心里算是放心了。
“多年未见,凝玉和蒺藜也长大了,出落的也越发标致了。”
“那不如兄长挑一个回去给我做嫂子可好?”
西子看着因为被丛泽夸而脸红的蒺藜戏谑的向丛泽打趣到。
“那你可舍得让你这俩贴身婢女做我的妾?”
丛泽看着西子,好笑的问道。
“那可不行,她俩要做也要做正房。”
这一问是因为西子知道凝玉和蒺藜现在的地位是没法给丛泽当正妻的,但西子还是想要帮着争一把。
“若是要做妾,那我未来嫂嫂可同意?到时候妹妹我可得好好替兄长问问。”
这一问是西子替她俩探探丛泽的真心。
“不用到时候了,她现在正在门房与他父亲母亲相聚呢,你要问就尽管问去好了。”
“什么?兄长这是有了心上之人?”
西子看了看一旁脸色铁青的蒺藜,急匆匆的问道。
这一句西子不只是为了自己问的,更多是为了蒺藜问的。
蒺藜与凝玉不同,凝玉是家生子,生来就是要伺候微生家人的。
蒺藜当初被人贩子拐到这京城之中,若不是丛泽看她可怜,将她买了下来,现在的蒺藜怕是要在哪个勾栏瓦舍之中了此残身了。
当时丛泽他被慕容派去驻守边关时,蒺藜可以连着抹了好几日的泪,眼睛都快哭坏了。
那时的西子虽还小,不懂男女之事,但西子仍是感觉到蒺藜她对丛泽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那还麻烦兄长先让我见见嫂子。”
微生丛泽的性子,西子向来是了解的。
以他的性子,若是娶了一名自己心爱的女子之后,是断断不会再纳她人为妾的。
既然蒺藜与他已经没有可能,西子便想把蒺藜的这个心思,一次性断个干净。
给丛泽和未来的嫂子省些麻烦,给蒺藜省些麻烦,也给自己省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