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夭夭到底没有在这里等到顾沧成亲,只因为昆仑山的异动提前了。
四季如冬的北原,也有大半的地界化了冰,依靠冰雪存活的动物,也死了一大批。
得知消息的时候,应夭夭正在顾深的帐篷里想着亲亲儿媳妇的事情。
两人的婚礼,应夭夭在思考要请哪些人。仙界的人熟悉的不多,大概三两个。人族好像也有几个,可请可不请,应夭夭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顾凉决定。还有妖界,那好像也挺多。
说到这里,应夭夭倒是忽然想起了千宸。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应夭夭心里想了几次,倒也没有特别想。只是,有些好奇。
而猫族领地里,被她惦记的千宸正在忙着给千冬娶媳妇的事情。
大概是跑人界跑太多次了,千冬这次成亲,没有按照猫族往常的规矩,而是特意效仿了人族的成亲仪式。
虽然没有十里红妆,但是该有的排面都有了,凤冠霞帔,大红盖头,以及迎亲的队伍和成亲的喜堂。
主持成亲仪式的是猫族的族长和族长千琛。
是的,老族长已经退下去了,把猫族的事务都交给了原来的少族长千琛。
千宸终于把一众事情能忙活的忙活完,能交给其他人的交给其他人做,自己便站在堂下看着。
感觉,哥哥此刻一身红衣的样子,与平日里差别很大。
显然,这里不止他一个这样想。千宸侧头去看,发现好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哥哥身上。
甚至,其中几位姿色不错的女子,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那坐于堂上的年轻族长。
眼睛里,像是放了光,满脸春色。
暗自摇摇头,千宸收回目光,思量着怎么和哥哥商量事后去桃花小镇的事情。
这日,也刚好是他成年礼的日子。千宸想到那常常光顾他梦境的人,心里依然有些发颤。
那个人,他不想放手。
若是可以,他会去抢的。然后,把她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虽是简单置办了喜堂,但是他们这些人,还是在外面站着的。
茂密的叶子层层叠叠,依然有几缕阳光落下来。
一束阳光落在千宸手背上,被他攥在手心。
抓到你了。
远在千里之隔的应夭夭,莫名心下一悸。
“怎么了?”顾深走进帐子里,一眼便看到应夭夭弯下身子紧按胸口的样子。
“没事。”
应夭夭摇摇头,笑着直起身子,“不过是忽然想到了些事情,有些不舒服。”
应夭夭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事情,不料一向会逮着她刨根究底的人,这次倒是安静着,看上去面色有些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应夭夭站起身,担忧地看他。
以应夭夭对顾深的了解,顾深不是一个会轻易变了脸色的人。开玩笑的时候除外。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顾深看着她,心里有些发闷。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却是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到自己上一次与应夭夭分开,便是因为自己怕她担心,不辞而别。
这一次,顾深没有再犯错了。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所得到的信息与应夭夭说了一通,这才握着应夭夭的手,看她。
应夭夭浮在表层的欢喜僵硬了一下,又归为一个淡然的表情。
“没事吗?”看着她的脸色,顾深反而更担心了。
“没事,那我想必也要回仙界了。”应夭夭低了低头,抬眸看他。
“你要回去?”顾深握住应夭夭的手猛然用力,“还回来吗?”
被他的反应惊了一下,应夭夭马上笑了笑,摇头。
“只是回去了解一下情况,自然要回来的。我不回来,你娶了别的小妖精怎么办?”
应夭夭安慰着,还特意说了个语调僵硬的笑话给顾深听。
看着顾深的表情,应夭夭无奈地笑了笑,也知道自己的笑话可能不大好笑。
不过,“说好了,我回来,若是你真的有了小妖精,我就带着小凉永远地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应夭夭没什么力度地威胁着,眼眸清清亮亮看过来,直看得顾深心都要软了。
“放心。”顾深苦笑着点了点头,“你也要记得,不能与其他的人眉来眼去,不能私下里与人见面,不能……”
似是感觉到了应夭夭的愧疚,顾深一个要求一个要求地说出来,面色淡淡,说话顺畅。
竟像是,在脑海里不知道演绎多少遍的一样。
“……”颇为无语地挣开顾深的手,应夭夭无奈。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恪守妇道是吧。那你也要恪守夫道记得。”
“妇道”和“夫道”两个词,被应夭夭说得特别的重。
顾深点点头,珍惜地把人抱在自己怀里。
“什么时候走?”顾深问。
“现在不急,大概今晚吧。”
这也叫不急吗?顾深腹诽,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感觉,这时间走得有些太快。
听说有异族懂得时间之术,能让时光倒流,流逝的光阴静止。
只是这些都是禁术,施法一次,消耗施法者自身的所有岁月,一瞬白头。
此刻,顾深便很想拥有这样的能力,让时间静止,哪怕百千年的灵力耗尽……
他担心,此次一别,便再难相见。
感觉倒顾深心中的悲怆,应夭夭有些纳罕。但看着他仿佛凝固的脸部,应夭夭还是沉默了。
“你,没事吧?”
许久,应夭夭感觉被搂住的腰有些酸,被这样抱着。
“没事。”顾深摇头。
嗯,很好,那我有事了。应夭夭想着,暗自斟酌了一下顾深此刻的心情,开口,“你现在,感觉如何?”
“挺好的。”
顾深有些纳罕于应夭夭的突然温情,有些疑惑地把她松开,看了她一眼。
虽然过程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但好歹自己被松开了,应夭夭揉着自己酸的销,魂的腰,一时安静极了。
顾深也发现她的问题,连忙伸出手,代替应夭夭的手,给她使劲揉按了两下。
应夭夭感觉还挺舒服的。
感觉离得太近不好按,应夭夭还贴心地撤开身子,然后又被顾深拉到跟前。
“怎么了?”顾深率先问道。
应夭夭感觉有些好奇,不是应该自己问吗?
“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应夭夭仰着头,艰难地看着顾深的下巴。
顾深没说话,只是继续着动作。
应夭夭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想了个绝妙的办法,一双桃花眸也喜滋滋的。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舒服很多?”应夭夭坐在顾深膝盖上,看着他终于能舒展开的手臂,笑着道。
“嗯。”顾深点点头,笑了笑。
这就好。应夭夭心里高兴,被按着舒服,又想要补偿他,便弯下腰去亲他。
温热的呼吸凑到跟前,顾深呼吸一顿,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这样可以吗?”顾深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体贴地问她。
“嗯?”
“力度。”
“哦,还好。”
应夭夭此刻已经凑到顾深唇边了,与他说了这么些后,反应了一下,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那就好。”顾深又道。
应夭夭看着近在眼前的唇瓣动啊动,不禁有些心痒痒的。
都凑到跟前了,还动,不听话。
应夭夭心里数着,三、二、一……
“一”才刚开始念,应夭夭已经吻了上去。
俗话说,兵贵神速。应夭夭向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含在嘴里的软肉滑滑的,应夭夭有些口乞不够地使劲抿了几口,感觉味道很好。
应夭夭还想要继续探索,顾深早就停下了动作,正要反客为主……
“母亲!”
掀了帘子进来的顾凉与一旁的花苓呆愣地站在门口,而坐在床边的两人,此时也不好过。
尤其,顾深有了些尴尬的反应。
应夭夭下意识注意了一下两人此刻的姿势,自己坐在顾深身上,顾深的手在自己腰间握着。而自己的手,正捧着顾深的脸,自己的姿势……
想要从顾深身上下来,腰却被顾深牢牢地掌着,嗔怒地看了眼顾深,迎上一双平静的眼睛。
应夭夭一下,也平静了下来。
“有什么事?”顾深淡定地就着这样的姿势,去问顾凉。
“额……好像,没什么大事。”顾凉犹豫着,颇有些尴尬地道。
而此刻,顾凉的手已经挡住了花苓发眼睛。
“那就下去吧。”
“哦哦。”没什么起伏地道了声,顾凉点了点头,僵硬地拉着一旁的花苓出去了。
此时此刻,花苓也来不及计较这人拉着自己手的事情。
“他们出去了。”顾深看着应夭夭,像是说“今天出太阳了”一般的语气。
“哦。”应夭夭面容僵硬地应了句,感觉自己的脸也好像忽然厚了很多。
当然,遇到方才那样的情况,脸热是避免不了的。
下一刻,应夭夭却是唇上一热,某人直接啃了上来。
略疼。
“唔,唔。”
灼热的呼吸像是要把人灼烧,烧的灵肉分离。
再之后,头脑昏昏沉沉的,身上的重量压得她不能呼吸……
再次醒来时,看着像是黄昏了。
应夭夭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也就那么一会儿。
大部分时间里,她没睡着,虽然和睡着没有什么区别。
“醒了?”
温热的皱香在鼻间萦绕,应夭夭抬起沉沉的眼皮,抬眸看。
某人正神清气爽地看着她,手里端着碗粥。
有被气到。
但是当事人显然没有一点点感觉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欢喜。
看得应夭夭更是气闷。
“腰疼。”应夭夭不想看这人如此闲适,连忙开了口,让人“伺候”自己。
看着应夭夭蹙起的眉眼,顾深确实准备动作。不过,“先把粥喝了。”
顾深说着,把人扶起来,熬得粘稠而香的粥捧到她面前。
“怎么样?”
看着应夭夭吃粥,顾深看似关切地问了句。
吃着感觉有熟悉味道的应夭夭,怀疑地看了某人一眼,又喜欢地把剩下的粥一口口吃进嘴里。
“味道不错,好要吃。”应夭夭歪了歪脑袋,看着顾深脸上一闪而逝的喜悦,就是不说它想要听的那句。
“去给我盛。”支使着某人,应夭夭舒服地往身后一趟,然后鲤鱼打坐样地坐起来。
“顾沧,你们族长,现在是成亲了吧?”应夭夭忽然想到,自己好像睡过了婚礼。
顾沧和不知名狼妖的婚事。
“没有。”
听着应夭夭的问题,顾深收拾碗勺的动作有次僵硬,面上闪过一丝奇怪。
“为什么?”不顾自己像是要废掉的老腰,应夭夭往前探了探身子,问顾深。
“你别急。”顾深把人又推到床上,这才慢条斯理地道。
“别急,这个呢,是因为有人抢了婚。”顾深摇着头叹道。
“抢婚,居然有人敢抢族长的婚?”应夭夭感觉颇为的不可思议,兴致满满的。
这种剧情,似乎也只有在话本子里能看到了。
“谁呀?”没有注意到顾深欲言又止的神色,应夭夭迫不及待地问着。
“顾淑,抢的是顾沧。”顾深淡淡。
“厉害呀!连族长都敢抢,族长不把人撕了……什么?顾淑?”应夭夭被吓到了,手掌落在脑袋上撑了撑,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去问顾深。
“顾淑?”
“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顾深说着,声音里莫名带了些忧虑。
“小小年纪,是有人蛊惑她的吧?”应夭夭不太敢相信,不禁问道。
“是啊,可不就是顾沧自己。自作孽,不可活。”顾深摇摇头,颇感无奈。
“顾沧?”应夭夭更是听不明白。
“顾淑喜欢顾沧,在狼族祖先跟前,她亲自说的。”顾深解释。
应夭夭脑海中浮现出小姑娘小小的个头,又想到顾沧那么大一个人……
啧,老牛吃嫩草。
虽然心中腹诽不断,应夭夭还是好奇,“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顾深看着她,故作不清楚的样子。
“……”幼稚。
应夭夭想着,不禁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还很不好捏。
“之后,狼神在上,顾淑的话被当做一道契约,落在地上两人身上。”
“不太懂。”应夭夭摇摇头,不解的样子。
“也就是,在狼神面前发了誓的意思。他们两个,注定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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