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从精神世界中把神识抽出来,才发现外面已经过了很久了,已经是黎明了,天空渐渐亮了起来。雪已经覆盖在了墨的身躯上,整个就是一个雪人,背后的伤口在冰雪冰镇下倒是没有那么疼痛了。
精神世界有了小许波动,是要离醒吗?“要离,要离”墨轻声叫唤了几声,没有丝毫反应,她窥探一下精神世界,发现要离的屋子没有任何动静。
她扶住旁边的大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端坐起来,引气入体,驱除寒意,治疗伤口。
“还是早点引气入体,这身体太虚弱了。”她两手放置在了胸前,嘴里念念有词,意念随着心在动,不停有外界的白光朝她的方向涌现过来。
一连坐了三个时辰。周边的白雪都被身体上的热量波及融化风干了,许多不忍细看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估计再过几日就能够好全。
从背后一把抓下暗器,一阵刺痛,墨一把从裙摆处撕下条状的衣服,直接一圈一圈包扎起来。动作十分熟悉,似乎过去这种事情常常做一般。
摸着暗器的边边,墨细细打量,感觉甚是熟悉。似乎她曾经也做过暗器一样,但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经历。
要离突然冷声一句,“这不是我做的暗器吗?拿我做的暗器来伤我,真是可笑至极。”
“你醒了,要离。”墨和气地冲要离打招呼。
“这个暗器别称旋罗,类似螺旋的铁制暗器,在螺旋叶处修剪成各种齿轮,为了能够再刺如人体以后还能够继续运行,直到刺穿。这个发射者功力不行,浪费这么好的暗器。他的修炼的气息不足,暗器打在了表皮,齿轮处都没有机会开始运转。”要离随口就介绍起来,“这个暗器可以存下来,未来有机会还可以使用。”
“存好。”突然要离的语气就冷淡下来,似乎刚才大段大段没有喘气的话不是她说的一般,“只是修炼累了,就出来透口气。”
要离在过去有过一段时间,痴迷制作暗器,就在暗门中设置一个暗器门,专门做暗器,由要离亲自牵头,带着她的手下们来花样、锻造、制作、实践,一个武器能够成功问世,也是花了要离许多心血。她不会做出不好的暗器,每一个暗器都是致命的,所以一定是没有毒淬炼在上面。对于暗器,要离足够自信。
等了很久,要离一直没有再说话,墨就搭一下话,说道,“你还在吗?”
要离直接暴躁回复,“别吵,在睡觉。”
墨想在林间雪地寻一处地方避下风雪。走了好一会,终于在林间深处,要离看见了有亮光的茅草屋,周围围着一圈栅栏,两旁还种了一些小菜,也养了一些鸡鸭等牲畜。
墨就蹲在一旁仔细观察,从窗子的影子看,这只有一对爷爷奶奶在住。在树下把自己的血色外衣换了件薄纱披衣,头顶的流苏是让它继续飘舞着。脸上的伤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淡淡粉色的痕迹。
此时墨就像是出门历练的侠女模样,没有任何刚才厮杀嗜血的气息。墨恐怕自己凌乱血腥的样子吓到老人家。
她拉其门环,礼貌性地敲了三声,就停站在一端,等待着开门。是老爷爷过来开门,听着门栓抬动的声音,要离知道自己今晚有落脚的地方了。
“不知阁下是从哪里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
“今夜赶路,风雪实在是大。想落脚一晚,避一下风雪。”墨压低声音说道。
从猫眼中看,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那阁下进来吧。”老爷爷从中开出一条小道,门未全开,但墨还是能够侧身进入。
“客房在左侧转身进门就好。”他把路指给了墨,就转身回到主房。墨依稀看着两人影子在低头说着话。
她迈着步子就走向他所指的屋子,陈设比较简单,木制雕刻的大床,上面叠了两床被子,有桌子和凳子,上面还摆放着茶水。
墨也累得够呛,从经历亲人惨死到被黑衣人追杀,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终于有一个空间能够得以放松。
墨把佩剑搭在桌脚,盘腿坐在凳子上,开始继续修炼。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要离迅速拿起来佩剑,瞬间就警惕起来。“谁,是谁?”她问道。
“小姑娘,我是这屋子老太婆。”门外响起来苍老的声音,“这门外十余地都没有人家,况且如此大的暴风雨,应该也没有野味。从老头子那里知道你又是个小姑娘。所以我给你送一些热食,驱寒饱腹。”
墨打开了门,见门口是一个六七岁的老人家,头发已经全白,发髻整齐,虽然脸上有了些许皱纹,仍然可以窥见年轻时美貌的模样,亲切柔和的眼神让墨也放下了戒备。
老奶奶直接就把饭盒端进去了,打开以后发现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小姑娘,咋一个人出来?家在什么地方,父母可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墨鼻子一酸,她的家人在何方呢?王家村的人们全部死掉了,连她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情意凉薄,为什么会被这两句话挑动了情绪啊?
墨还没有说话,用力去让眼眶中的眼泪不要流出来。
老奶奶抱住了墨,“真是可怜的姑娘。要是不嫌弃,我就是你的奶奶。我这糟老婆子,也无儿无女,已经半截入了黄土。”
墨的眼泪巴拉巴拉从眼泪中出来,王家村的亲人全部死了,我没有亲人了。
老爷爷也从外面过来,微笑地看到这一幕,“翠兰,你也是真性情。”然后直接拉住了奶奶的手,说道“翠兰,不要哭了。”
安抚好了奶奶,他对墨说道,“因为我们两个老人住在这里,平常会小心一点,前面对你冷漠,你也莫怪。老朽已经备好热水,去洗洗身上的灰尘,吃一些东西再去休息,一切明天咱们再做打算。”他就带着奶奶跟我说了声再见去了住房歇息了。
面条下面还夹带这一颗实心的鸡蛋和几片肉,老奶奶用心了。热气腾腾的面条温柔墨的胃,那冰冷封闭的心却被这两个老人家给温暖了。
墨暗暗许下誓言,我这一生,会认真对待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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