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使莫要为难朱兄了!”
坐在一侧的张简看了一眼一脸怒气的秦国国使李振,伸手朝朱雀城楼上的孙衍以及武台上的莫磬指了指。
李振看了这两人一眼,虽然心中依旧愤怒,却也明白谋划之事失败并非是朱温之过。
孙衍和莫磬两人一为军神之后,一为当世数一数二的铸造大宗师,又怎么可能答应他那略显坑壑的计谋?
“何错先生,此战我吴国败了。”
孙衍从朱雀城楼上飞下,仔细检查了一下莫磬的身体,发现莫磬只是稍微有些虚脱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朝高空之中的何错抱拳认输。
“好!”
何错点头,再一次宣布比武结果,长安城之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只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欢呼声之中也包含了对莫磬的赞扬之词。
“隋皇陛下,此乃国书,贵国随时可以前去接手边界上的千里沃野,以及三十三城。”孙衍回到朱雀城楼上,而后郑重的从怀中掏出一份青皮帛书,正是那吴国吴皇亲自抒写的国书。
“将军却是爽快。”杨广哈哈一笑接过国书将之交给了一边的虞世南。
“陛下说笑,此乃约定之物,断无抵赖之理,本将归国之后,必定让吴皇多多亲近大隋,以免再出今日之事。”孙衍站起身来,却是不欲多留。
“只怕吴皇未必喜欢将军之言。”
杨广笑了笑,对于孙衍的想法并不乐观。
天东二洲十二列国,早就已经是皇室,贵族,宗门利益纠结在一起的复杂社会了。
这样的社会是不可能像大隋这般任由国君一人的意志来主导国家的,就算吴皇和孙衍这些军方之人愿意和大隋修好,吴国国内那些亲秦的,或者是觉得自己利益受损的人却不会愿意。
孙衍想来也知道自己有些一厢情愿,听到杨广的话有些沉默,而后便是一拱手,直接带着人离开朱雀城楼、朝着吴国驻扎在长安的国使管而去。
随着吴国人的离开,整个长安城的气氛不仅没有冷下来,反而越发的高涨起来。
因为重头戏要来了!
“两位,章程如何?”
何错从高空之上走下,皱着眉询问着越人旦和杨广二人,这一场比武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列。
“宗主何意?”杨广笑吟吟的看着越人旦,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依先生就是了。”越人旦高昂着头颅,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便在此时,曹正英快速走到杨广耳后低语,杨广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越人旦。
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越人旦竟然是那个被江云燕杀掉的越人稽的父亲,也难怪如此大的怨气了。
知道此事,原本还不想双方太过难堪的杨广却是再无顾忌,双方本就没有半点调和的可能性,在这里虚与委蛇又有什么意义?自己不可能将江云燕交出去,而这越人旦也不可能放下杀子之仇!
“既是如此,那么,越人宗主,还请贵国超凡武者出战。”何错点点头,然后看向越人旦,此战乃是越人旦和杨广的赌约,自然和那范蠡等人无关。
“范蠡大夫,你来安排!”越人旦将问题丢给了范蠡,却是存着补偿之前插手天人境比武之事的想法。
“宗主不是早就决定了是谁了么?”
范蠡冷笑一声,他对越人旦越发不耐烦起来,这样的帝境偏激点来看,有还不如没用的好。
“我……无绪公子来了?”越人旦微微一皱眉,而后恍然大悟。
“越国公子无绪,见过大隋皇帝陛下,见过赵皇陛下!”随着越人旦的话音刚落,一个面容俊逸的青年人从范蠡身后走出。
杨广的目光落在这青年身上,回想起他的自称面色一脸惊疑,好半响才问道:“范大夫,无绪公子乃是越国宗室么?”
无怪乎杨广会如此问话,天东二洲行的乃是周礼,列国皇子皆以公子作为称呼,而非是像大隋一般公子这样的称呼烂大街。
“隋皇,无绪公子乃是我皇长子。”范蠡回道。
越皇长子?
杨广听闻范蠡的回答眉心一跳,面露异色。
一国皇长子即便是幼年不曾具有封号,也不可能有站在臣子之后的道理,可是这无绪此刻的地位而言,甚至还不如范蠡身后的几位随从官吏。
而那越人旦说起的时候更是心不在焉,好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般。难道越国皇室已经衰弱到了君不君臣不臣的程度了么?
杨广脸上献出怒气,怒道:“范大夫,难道吴越之地行的不是周礼,哪有少君在场,臣子高坐的道理?”
他这一番作怒却是半真半假,真乃是同为帝皇,最是不能容忍这种违背君臣之道的行为,假却是他心中所盘算的,是如何以此为以后干涉吴越之事提供借口。
以天东二洲的过往历史来看,这种借口即便是清溪鬼谷一门也不能说什么,匡扶一国社稷如何都是天大的功德,更是周礼之中所提倡的存亡绝续之本。
“这……”范蠡实在不知杨广竟有所问,竟是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隋皇莫怒,此间另有隐情。”
赵武灵皇有些惋惜的看着这无绪公子,缓缓开口解释道:“公子无绪之母乃是舞女出生,是当今越皇无櫆酒后临幸所生,从宗法制来讲,公子无绪虽有皇长子之名,但是却是奸生子,故而不入大统,皇室礼仪也不适合于他。”
“竟是如此!”杨广听了赵武灵皇的话,看向无绪的面色之中也充满了同情。
列国讲究嫡长,庶生子就已经足够卑微,而奸生子的地位更是连奴仆都不如,也难怪范蠡和越人旦如此轻慢这无绪了。
大隋天帝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