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树林,草地,还有青石上顿时被一层层薄薄的水雾所覆盖。
“隋国那群土拨鼠,这种天气也能出来!”
风雨之中,几个一身青衣,手持短兵的吴国士兵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这些士兵浑身湿漉漉的,好似几只落汤鸡一般。其中一个手持短剑短盾的吴军士兵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颇为气恼的抱怨道。
“嘿,这天气,你看我的弩弓都湿透了!”
在吴军士兵身后,一个背着弩弓的吴军士卒脸色更是难看。在这密林之中,力量强劲的弩弓便是一等一的大杀器,可惜现在这弩弓回潮,却是不能用了。
“都小声点,不要命了?”眼看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居中的伍长冷哼一声,整个小队顿时安静下来。
两个短剑轻兵,一个弩兵,一个长枪手,外加一个伍长,这个五人小队是吴军标准的侦查小队,常用于密林荒滩这等无法行马的复杂地形之中。
“我说头儿,这种地形,上面为什么不派高手来,非得让我们钻进去?”
大雨天行军,要想长时间安静根本不可能,这才走了一会儿,队伍之中那个手持长枪的士卒便压低声音抱怨起来。
“只要超过宗师境,其元力在荒野之中便如同灯泡,不等他们找到密林之中的隋军探子,就被隋军强者格杀了,不然让我等来干什么?”那伍长冷哼了一声解释道。
除非是修行了一定的隐匿法门,否则越是修为高强的武者,便越难隐藏自己的行踪,就好似那黑夜之中的灯火一般。而那些帝境一旦出门,更是会有意无意的引动天地异象。
“好了,那边有株老榕树,去那边暂时避避吧,这鬼天气!”
伍长擦了一下被雨水迷住的眼睛,朝不远处的一株老榕树指了指。
那是一株巨大无比的榕树,占地足有上百步方圆,所谓独木成林不过如此而已。
“好!”
听到伍长的话,几个吴军士卒一阵欢呼。
这雨着实有些大,便是他们这些习惯了常年阴雨连绵的吴人,都觉得湿们难耐,能有个地方躲雨自是好的。
“贼老天,这雨,莫不是天穹破了不成?”
才刚刚走进那榕树下,为首的那轻兵便将手中的盾牌丢下,然后四仰八叉的坐在地上,这地面虽然依旧有些潮湿,但是却干燥许多,也不虞有雨水落下。
“莫要吵吵,休息一刻钟之后继续巡逻,不然就等着今晚在这荒郊野地过夜吧!”那伍长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脱下单衣拧干,露出满是伤疤的身体。
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伤疤,伍长颇为自得的笑了笑。
他的这一身伤疤都是战功的表现,他入行伍二十余载,立功无数,如非是修为所限,他又岂止只是一个伍长?
“头,你这是立了多少功劳啊!”一面的士卒调笑道。
“最近二十年的战几乎都参加了!”伍长笑了笑,却是拍了拍胸口,道:“只要立功,哪怕是没有什么修为也有大笔赏赐,不要看你们头我只是一个伍长,但是我家中财货不下于裨将大人,单单的田地便有数百亩之多。”
天东二洲人多地少,百亩土地不是小数,普通士兵一辈子也未必能得到,何况听着伍长所说,其家财远不止这些。
听着这伍长之言,大榕树下的四人一脸激动,摩拳擦掌,似乎幻想自家便是下一个伍长,百亩土地,贤妻美妾。
“行了,都起来吧,时间差不多了!”过了一盏茶功夫,那伍长站起身来大吼一声,一干吴军士兵怨声赞道的站了起来。
“崩!崩!”恰在此时,数声密集的弓弦响动之声几乎连成一线,数点寒光在风雨之中穿梭。
两位手持短刃的吴国轻兵直接被弩箭掀飞出去,而那手持弩箭的弩兵作为偷袭者的重点招呼对象,更是差点被射程了刺猬。
此刻,正是人最为松懈的时候!
“敌袭!戒备……”多年的经验让伍长大胜狂呼。
然而,呼声过后,伍长才绝望的发现,他的身后已经只有一个手持长枪、浑身都在发抖的长枪兵。
“头,我们怎么办?”那长枪兵浑身发抖,死死的抓住手中的长枪,唯有这冰冷的长枪才能带给他一点心理安慰。
“退到树后面去!”
伍长咽了一口唾沫,铜铃大小的眼睛警觉的看向四周,然而暗中的偷袭者十分狡猾,一阵弩箭射出之后便再也没有了生息。
两人背靠着背,手持武器,紧张的看着四周,缓缓朝着那大榕树的树干下退去。
“暂时安全了!”
随着背靠在那大榕树树干下,长枪手和伍长心中下意识的放松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两把黝黑的断刃突然从榕树树冠之中探出,伍长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短刃封喉咙。
随着伍长两人倒在地上,树冠上跳下来两个一身翠绿色衣袍的武者,在伍长几人身上摸索了一阵,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站起身来,略微遗憾的说道:“最普通的吴军斥候队!”
“一个先天都没有,最强的不过后天七重,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另外一个明显是头目的武者摘下头上的衣服,朝四周拍了拍手。
顿时,大榕树四周的密林之中,七八个一身绿色衣服的武者从密林之中钻出来,这些人后背都背着一把黝黑的弩箭,看那色泽竟是金属所制,也难怪可以在雨天使用。
“打扫一下,我们去下一个地点!”
那几个武者眼疾手快的从手中掏出几个瓷瓶,几下之下几个吴国武者的尸体便化为脓水,而处理完尸体之后,这些人便又消失在密林之中。
大隋天帝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