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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他?连喝茶这点面子都不给,你让我放了他?我凭什么放了他?他该死!该死!”
魍魉声音近乎变得疯狂起来,只见那白绫死死地勒住秦震天的脖子,力道十足,这分明是冲着秦震天的性命去的!
若非秦震天以内力相抵,恐怕现在他早已死在这条白绫之下。
“前辈!”
眼看着秦震天翻白眼,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的时候,芯儿顾不得许多,连忙冲上前去,将那白绫横掌劈断!
呲啦!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条白绫在秦震天看到,是那么坚韧不可破,但芯儿,却直接将它劈断,这里面,很明显是这魍魉作祟。
“终究,还是我一厢情愿可笑,可笑至极!”
黑夜中,只见一道人影凭空漂浮而出,只是这道人影,虚幻莫测,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庞,就像是幽灵般,诡异无比。
“孰是孰非,又何必执着于此?前辈的故事我也有幸听说过,只不过前辈执念太深,既然爱过,那不就够了吗?”
芯儿将秦震天缓缓扶起,语气加重几分,很明显,这道魍魉,是范喜良!
他以自己怨念,形成诅咒,贯穿整条血河。
血河不枯,天下不宁!
而他这般做法,无疑是当年那心结未解,又或许是以牙还牙。
“世道残酷,爱过又能如何?终究她还是离我而去,前往极乐。”魍魉讽刺一笑,随后那道虚影一晃,顿时便朝着芯儿方向飘去。
“若你真的爱他,能否,为他去死?”
阴森冷笑渗人心骨,那一刻,芯儿浑身一颤,她只觉得自己全身像是处在冰窖之中,难以自拔,一股死气扑面而来,似乎是在抽她的生机!
“住手!”
秦震天望着芯儿脸色难堪的模样,顿时嘶吼出来,这魍魉,是在用先秦皇的手段,折磨芯儿啊!
“若能换他一命,我死又何妨,只求我死后,前辈能履行承诺,放他一命。”
说罢,但见芯儿回头深情地看了眼秦震天,毫不犹豫,直接拔出秦震天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那种决然,令人生畏!
“不!”
秦震天怒吼出来,他想要阻止,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就像是被无数树藤禁锢住一般,寸步难移。
就当芯儿的匕首快要刺进胸膛时,空中,凭空传来一道叹息声,将芯儿的动作所打断,一股轻柔的空气流动扑面而来,将芯儿拥入秦震天的怀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道声音夹杂着几分叹息,似是可怜,似是同情,十分复杂。
夜月下,几人顺着那道声音源头望去,但见一颗大树下,有道身影微微晃动,他的目光直视着远处那座血河城。
当这道人影出现的时候,秦震天身体微颤,他不相信,也难以相信,只因,这道身影,赫然是当今秦皇!
黑夜中,那魍魉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只见他诧异地看着秦皇的背影,惊呼道:
“是你!”
秦皇转过身来,气宇非凡!那透着十足威严的双眉,透着几分霸道,死死盯着魍魉,而令秦震天更加奇怪的是,他的父皇似乎怒了,而那魍魉则是害怕了!
魍魉为何会惧怕秦皇?秦震天难以理解,面前这魍魉,乃是怨念所生,按理来说,他无情无欲,无惧无怕,只为执念而活,又怎会怕秦皇?
而且,听闻二人的语气,似乎,这两人相识?
“宿命轮回,天下之道。你的执着已达百年,也该放下了,曾经的血誓,如今,终要灵验。”
收回目光,秦皇转过身去,猩红血河,铮铮怒嚎,整个血河面上,浪花无风涌动,诡异莫测。
望着那满是纷争烟火的血河城,秦皇眼眸平淡无常,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在他眼眸深处,却带着无限感慨。
魍魉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他的目光落在秦震天身上,惊呼道:“他是你的子嗣?你是故意派他来此的!”
陡然间,魍魉性情大怒,当即便涌出一股奇光,夹杂着灭天之势,朝着秦震天的头顶盖去,当年,若不是他,他怎会成为现在这副鬼样子!
如今他又派他的子嗣前来唤醒血河,让他百年的执念付之东流,哪有那么容易?他身为血河魍魉,怎会任人摆布?
“终究,你还是心有不甘。”
秦皇微微摇头,那锋利的眸子夹杂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严,随后,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魍魉的幻影顿时僵在原地,那一刻,魍魉惊骇不已,冲着秦皇厉吼道:
“不不可能你怎会”
然秦皇并未理会魍魉,而是握紧右手,顿时一股窒息感涌上魍魉心头,那一刻,他才知道,面前这男人,是有多么可怕!
“朕以一城百姓,数十万人之血,唤醒血河,朕不希望这途中有任何差错,你懂吗?”
说罢,秦皇缓缓松开右手,那股奇异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全无,而魍魉则是化成一道奇光,冲着秦皇怒声道:
“这一局,你布了百年,又怎会失败?从一开始,恐怕我便是你手中的棋子!秦政,你真狠!你比你先祖还要狠!”
秦皇不威而怒,转过头来,那双冰冷的目光不带丝毫表情,只见他看着魍魉,冷漠道:
“从今日起,你便只听秦震天一人号令,血河不醒,帝陵不现,朕会让你付出百倍代价!当然,你若是完成朕的这个心愿,朕也会遂了你的心愿。”
嘶!
“当真?”
魍魉闻言,浑身一颤,尤其在听到秦皇许诺会了却他的心愿时,魍魉眼眸中,夹杂着难以诉说的激动与振奋。
他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魍魉,夙愿便是心结,了他夙愿,无非是解他心结,而他的心结,便是孟姜女!
“朕乃九五至尊,一言九鼎。”
话音落下时,秦皇转过身去,随风而来,飘风而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秦震天则是怔怔地望着秦皇消失的方向,自始至终,他都未曾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