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讲了,吴大夫若是还不理解,那就不是笨,而是蠢了,吴大夫道:“这么说,这位齐国公,他就是想要激怒于你,他并不怕这件事情让皇上知道,他就是单纯地想要激怒于你。”
这个吴大夫是弄明白了,可是吴大夫所不能理解的是,“那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完全让人搞不清楚呀。”
柳逸则笑笑,“这么做的目的,或许我们一时之间不能知道,但我们要知道对方有所企图就行了。遥儿这次,多久能好?”
吴大夫想了想,道:“这需要一个过程,从少奶奶的脉相来看,再过几天便可以下床了。只是这心里的痛,还得少爷多加小心。”
柳逸想了想,确实如此,一般像这种人流的事情,损害的更多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我们现代知道一种叫做习惯性流产,就是人流的多了,以后想保住小孩子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其实有了第一次后,第二次要保住的很难,而现代人之所以能保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现代医疗的发展日新月异,根本就不是大隋朝这时候能比的。
而那时候的女子,有多少什么活都不用做的?就像是冯苏遥,不事生产,不事女工,看着好像没什么事做,但是家里的吃穿用度,下人的管理调教,哪一样不是她在负责。
至于柳逸嘛,那就是在外面走走,同皇上说说话,同长公主见见面,稳定柳家在大隋朝的地位,仅些而矣,当然也是说着简单,做起来那可是很有难度的。
如此,女子操劳着,因为第一次流产的缘故,即便女子在感觉到自己有身孕的时候,不要说不敢告诉家里人,连请个大夫,不是那种胆大的,也不敢请。不管这个女子,平时表现的多么大大咧咧,在生孩子这事上,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她希望等一切确定之事,再来说。可是,这三个月,看着时间不长,其实真的很长的,中间会发生什么多少意外?又有谁能知道?即便不发生意外,女子自身的高强度压力,流过一次,女子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更加重礼,完全可以理解。
还有家中的活计,女子往往为了不让别人怀疑自己有孕在身,而会加重自己的做事量,这样一来,对身体又是多了几重的压力。
还有一个,那就是那个时候的女子并不知道,其实房事这事对前三个月的孩子,影响那也是是很大的。其实即便知道,女子也不能拒绝,毕竟她想着隐瞒,待身体稳住后,再把这个消息告诉夫君。
如此三条,哪一条沾上,都极容易流产,更何况有流产历史的女子?所以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第三次那更是简单了,第四第五次,那都根本不是个事。
然后到了后面,即便女子各方面调理的很好了,夫君那边也不做了,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不用管了,只需要女子自身的压力一压,这孩子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是以,别小看了压力。
对于压力,柳逸自然更加重视,“所以,我打算过几天去扬州走一趟,带遥儿去走一走,京城确实有点儿闷,多走走。”
“也好。”吴大夫自然不会有意见,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只是少爷你得提防对方的下三烂招式,得多带些人,以防不测。哦,对了,要不要去向王爷借一些人?”
柳逸笑了笑,其实他离开京城,主要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小师叔,当然即便没有小师叔这个事情,他也会离开。自己对于晋王来说,功劳已经很重了,若是再建功劳,只怕就会给晋王压力,都不知道如何封赏自己。
对一个有恩可以,但请记住一点,你千万不能让别人把这种恩情为成负担,一个他永远无法还清的负担。不要对方一见你,他就觉得你是他大恩人,他得一切奉着你,即便你没有这种想法,可是以对方一但将恩情看成负担。
那么你离死了也就不远了,人们总是对于萦绕在自己身边的负面情绪,会有一种逃避的感觉。而最好的逃避方式,那就是转为仇人,或是对方消失,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不好的。
晋王若是对柳逸产生这种情绪,柳逸还没有活路吗?绝计不能把自己表现的太聪明,当然也不能表现的太愚笨。凭柳逸现在的功劳,足以让柳逸在晋王上任后,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不管是朝堂还是晋王心里,都是如此。
而有这个便已经足够,功劳得一点点立,若是走的太快,便会死的太快。就如同对于袁宪兄弟、方一行的罪行,自己已经出过气了,至于后面的审案,交给其他人吧,也得给他们一点功劳领领。
上位者一定要明白,你把功劳给下属,不但下属会给你卖命,而且你自己的领导也会看在眼里,身居高位者,或许不是最聪明的,但是却是最能看清楚人的,有功而不自居,是一种明智,是一种高手生活方式的选择。
“不用,王爷最近一段时间有他忙的。”柳逸则加以拒绝,“现在越国公跟他走的还是挺近的,有越国公在,一切都没有问题。”
话都说到这里,吴大夫还能说什么,只是加一句,“少爷,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我得跟着你,我才放心。否则,我会很担心的。”
柳逸并没有马上答应他,说了一句,“这得几天后的事情,不用太着急,再看吧。”
吴大夫也没有再坚持,这都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都会起争执,那这人也太笨了。虽然刚才那一会儿工夫,吴大夫确实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有多聪明,好像确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儿笨,这个着实可以理解的,毕竟关心则乱嘛。
给冯苏遥施完针后,药汤已经熬好了,柳逸是一口一口地给冯苏遥喂的。其实中药几乎就没有不苦的,毕竟那么多种药熬在一起,不苦也就不正常了。这也说明,这五味,还是苦味厉害。
一碗苦的不能再苦的汤,冯苏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全都喝了,而且喝着喝着,依然都有了笑意。柳逸不由得问道,“遥儿,你真是厉害,这么苦的药,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若是我,我绝对受不了的。”
确实如此,柳逸来到大隋,有诸多不适应,但这个长发和吃药,绝对是不能忍受的,而且来的这几年中,柳逸可是吃了好多好多药,比如说刚穿越来时,便是受重伤,要不是自己穿越过来,可能隋代的柳逸就给挂了。
之后,又是遇袭什么的,反正这身体这伤就没少受,这苦到不能再苦的药,总是要喝的。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有糖了,可是所有人都说,在里头加糖会让药效失灵,坚决不让加。柳逸想偷偷地加都不行,反正就是不给你加。现在冯苏遥不加糖,还依然面带微笑把药都给吃了,如何不让人侧目和佩服呢?
冯苏遥听后浅浅地一笑,“因为是相公喂的,又怎么会苦呢?如果相公每一次都是这样,我倒是宁愿天天生病呢。”
“呸呸呸。”柳逸先是坚决地否了冯苏遥的说法,“说什么呢你,还天天喂药,相公很穷的,买药钱都没有,咱们吃不起。再说了,这些药,还是让它本在哪里就在哪里吧,我们吃着它觉得苦,它要被火熬,也是很痛苦的,大家还是不要生病的好。”
“扑哧‘一笑,冯苏遥道:“相公,你说话好有意思,从来没有人这么安慰人的。不过呢,遥儿还是很喜欢的。只是,遥儿以前还想着,等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后,就回去见一见奶奶,带着城孙子一起去,奶奶肯定会很高兴的,只可惜现在孩子离我们而去了。”
见冯苏遥又提起了孩子,柳逸自然得赶紧把这个话题给引开,但又完全不接这个话,柳逸是这么说的,“遥儿,现在年关将近,我们现在出发,若是走快一点儿,兴许是可以赶到岭南的,到时候跟着奶奶一起过节,那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听到要回岭南去,冯苏遥还是很开心的,“真的吗?”,说完这句话,冯苏遥又想到了,凭着柳逸的身份,那哪是想走就走的?要不然,冯苏遥早就想回去看看了。自己的奶奶就是镇守岭南的,她都不能随便离开岭南,更何况柳逸呢?
“相公,还是算了吧,遥儿没有那么想回去。反正奶奶的身体很好,若真有什么意外,奶奶肯定会送信过来的,毕竟奶奶是最疼我的。”冯苏遥并不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不然这样会让柳逸为难的。
柳逸自然知道冯苏遥想什么的,便道:“这个你放心啦,京兆府的差事,相公我已经不做了,现在接到了去扬州的差事,虽然没有说什么职务,但绝对是钦差一类的,遥儿,你想想钦差多威风,有没有。”
“要去扬州呀?”冯苏遥突然很兴奋了,“早就听说扬州很好玩,相公,我们赶紧去扬州好不好,遥儿想去那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