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过了百年,或者再过千年,他的名字也依旧铭刻在乘秋宗的梦仙宫。
太史王措坦然笑了笑。
“是。”
这一说便炸了锅,原本好好排着队的人又开始骚乱起来。
“你为什么要修魔?”
“为何你会回来?”
“你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叛徒吗?”
“天啊,居然是正道转魔修……我感觉不能接受。”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好好的乘秋宗不呆,去魔域做什么?
是因为那的空气比较清新吗?
如果不是本来就坏的人,经历了什么呢?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如疾风骤雨般砸在太史王措上。
但他们根本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不少弟子宫的小弟子都看向了江明鹊。
祝思珂凑到江明鹊耳边。
“我们,是不是做错事了。”
他小脑袋耷拉下来,圆圆的眼睛瞅着江明鹊。
江明鹊安慰道:“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们也迟早会发现。”
这也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的。
太史王措一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
他眼帘微垂:“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是我并未因此伤害同门。”
有人忍不住问了,“无可奈何的事是什么?”
“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准确答案,”太史王措想想,“是为了救人。”
他们当初这么做就是为了救师父。
“怎么证明你没有伤害同门呢?”
太史王措抬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
“我太史王措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天空上一片澄净,太阳光束穿过牢笼落在他身上。
嘈杂的现场安静下来。
不少人开了脑洞。
为了救人,舍身入魔道。
他虽然背负骂名,但不曾伤害同门,甚至还替□□道杀了作恶多端的魔君。
现在这样一个人,却被他们质疑背叛了乘秋宗门,他们还以言语杀人。
就像小时候他们常听英雄的故事,英雄舍己为众生落下残疾,家乡之人却恐惧着他的残疾。
一声啜泣响起,打破了周遭的平静。
刚刚一名大声质疑的汉子哭出了声。
“师兄,对不起!你辛苦了!”
江明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想着等会儿要给这一位加鸡腿,演得太真了。
这句话引起了不少人响应。
“在魔域那种弱肉强食的地方,师兄你过得很难吧。”
“对啊,师兄太惨了,好在坐上了大君的位置这才不被人欺负。”
“师兄,我永远支持你回乘秋宗呜呜呜!”
“让人把这笼子撤了吧,看着师兄怪难受的。”
环境是影响人的,一时间不少同情心泛滥的同门都红了眼眶。
太史王措长长地叹息一声。
“多谢你们的好意,只是这笼子是去不得的。”
这笼子,还是他主动加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靠近他。
虽然这笼子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
“我能够回来,就感到很庆幸了。”
“这么说,你不是被抓回来的是吗?”
太史王措:“理论上可以说被抓回来的,因为是东门的大家劝我回来的。”
“我真的很感谢大家。”
有人听闻此言抱着笼子哭:“师兄,你还可以恢复吗?还可以修正道吗?”
方千墨心里嘀咕,虽然这位行倒卖之时令人不耻,但还是有真性情在的。
梁听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再看多看了看几眼,这不是早上出门说要做任务的师兄吗?
太史王措眼睛落在哭嚎的弟子脸上。
小师妹……请的这“演员”还真敬业啊。
“目前有这个想法,正准备实施。”
“什么?魔修改修——但是一旦踏错,可能会魂飞魄散的!师兄,你再考虑一下吧!!”
一句魂飞魄散吓住了不少没见识的。
江明鹊使眼色,演太过了!演过了!
梁听云看着“真情实感”的师兄,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她这没心没肺的师兄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太史王措笑着看过去:“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意已决。”
江明鹊见效果差不多了,给师姐发信,要人群中的“演员”们有序撤退。
她领着弟子宫的弟子走到了太史王措身边。
“师兄。”她指了自己身边的小伙伴,“他们是我的朋友。”
在太史王措前面排队的人识相等在一边。
方千墨就近距离的跟在江明鹊的身后,刚刚江明鹊一退让,人就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方千墨难得结巴一回:“我,我可以和你合照吗?”
他掏出了留影石。
太史王措微笑的点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拍完了。
奇怪的是留影石拍出来没有笼子,仿佛隐形了一般。
留影石里面的自己呆呆的,一副蠢得要死的模样。
方千墨黑着脸离开。
王悠苏跑到人身边,“就,就当买个教训?”
方千墨暴怒:“死啊!”
祝思珂是问的最多的。
“魔修睡觉会打呼噜吗?我听说某某魔修是吃过一城的人是吗?请问你们魔域的特产是什么?”
江明鹊捂住了祝思珂的嘴巴,让他远离师兄。
这一天下来,太史王措见过的奇怪问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祝思珂这种类型根本算不上什么。
“魔修应该很少睡觉,我没见过有哪位魔修在我面前打呼噜,你说这位魔君我没有见过,也许是真的,魔域特产么——魔修算不算?”
江明鹊摁着祝思珂的脑袋给太史王措鞠躬。
祝思珂:“呜呜呜——”等等!
江明鹊放开了他。
“我,我也想和你合照。”
太史王措点头。
祝思珂擦擦手心的汗,指指笼子:“那,那我可以进去拍吗?”
江明鹊和太史王措对视,眼中皆有意外。
他们本没想进展那么快的,没想到祝思珂提出来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太史王措:“可以,不过这笼子我开不了,需得钥匙开。”
虽然有之前的事情做铺垫,但真正的让人打开这个笼子的话,在场的人都有些惶恐。
“打开吧!”祝思珂十分兴奋,“明鹊,快去请清禅道君来!”
江明鹊敲了敲自己的身份玉牌,说明了情况。
很快面前的空间裂缝开了,走出一位随性散漫的仙人。
“参见清禅道君——”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准备行礼,膝盖和腰却弯不下去。
迟清禅收回手,“礼不用了,东门不兴那套虚礼,诸位小友不必客气。”
这位道君……好平易近人。
迟清禅又看向祝思珂,笑眯眯道:“小胖子,你回去不怕被挨打吗?”
祝思珂拍拍自己小胸脯:“没关系,我肉厚,我娘揍我自己手疼起来就不会揍了。”
迟清禅敲了敲他的头,就打开了笼子,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祝思珂就窜进去了。
众人都有种看到小孩奔向老虎笼的感觉。
“我的天,我腿都在打摆子了,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勇。”有人低声喃喃。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切。
祝思珂根本不怕死,在储物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高凳,坐在那上面人就能到太史王措的肩膀处。
他爬上去扭扭屁股。
“师兄我开始拍了!”
他拿着留影石拍了不少照片,拍完后礼貌地对着太史王措行礼,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笼子。
这位……真不动手?!
是因为有道君在吗?
迟清禅把钥匙交在江明鹊手中,就离开了此处,大家紧张的看着那开了一半的笼子。
“真,真的没事吗?”
贾轻鸿对着江明鹊道,“我也要!”
得到点头后,他又兴奋又害怕地钻进笼子里。
等一个个甲字班的小弟子安全从笼子里出来,不少人也开始心动。
“我也要!!”
“啊可恶!排过队的能直接进去拍吗?”
“啊啊啊啊,冲啊!!我一定要拿到魔……呃师兄的近距离照!”
于是拍过照地又在山下排队,最后江明鹊嫌麻烦,和太史王措商议着去掉了笼子。
日落西山后,一群人从西门主殿出来。
因为他们关门商讨了一天,没有接收到外界消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不要声张,尽量隐身,我们奇袭!”
“对,不要给道君反应的机会!”
“走!”
等这群人到了东门前,远远发现东门主峰灯火通明。
“不好!”有人立马反应过来,“绝对是阴谋!”
“欸,东门再大也不过这一脉亮着,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
“不可轻举妄动,小心落着别人的圈套!”
他们一个个小心探头,观察着那其中的动静。
“好像有不少人!”
“声音都传到这个方向来了!”
“被人先下手一步了?”
在众人纷纷猜忌之时,一只仙鹤驮着人,从东门飞了出来。
那人横躺在仙鹤的背后,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仙鹤好像走的不是很稳当,这是不是受伤了?”
“那玉牌是北门弟子!快,快去看看。”
北门长老心里一慌,他立马跑上前去。
上面坐着的男人醉得东倒西歪,连累的仙鹤走得摇摇晃晃。
北门长老黑着脸,一巴掌把烂醉如泥的弟子拍起来。
那弟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被人大力拍醒了,爆了粗口:“谁呀?哪个不长眼的?”
说了这一句之后,他又慢悠悠的睡去。
北门长老猛的踹他一脚,他迷迷糊糊睁眼睛。
“奇怪,怎么好像看到了师叔?”
北门长老喂给他一颗清灵丹:“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弟子吃过清灵丹之后惊醒过来,见到是本门师叔,更加惶恐。
“师师师叔——”
“结巴什么!好好说话,你刚从里面出来看到了什么?”
“没没没什么,我们在给东门师兄开开开欢迎会。”
“什么?谁?”
“东门师兄欢迎会。”
北门长老忽然想到什么,死了一般沉默。
“你,你们说的那个东门师兄,叫什么?”
“好像是姓太史……”
“太史?太史王措对不对?”
“对,对。”
北门长老深呼吸,忍耐住怒意和恐惧心理,“你不知道他是魔修?他不仅仅只是魔修,他还是魔域的大君!”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凑过去?”
那弟子挠挠头,“这位师兄,其实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可怕,欸,多说无益,眼见为实,师叔,你自己去看看吧。”
北门长老抛下观望的同伴们,直奔东门大本营。
“等等!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北门长老这么一动,其他人也显现身形追了上去。
那弟子一抬头,看到许多的宗门大佬,差点吓尿裤子。
说实话这副表情的大佬们,比太史师兄还要令人害怕。
北门长老第一个到,看清楚情况之后,他脸色渐渐变黑。
东门主峰上竖着两口房子大的锅,香味飘出千里,令人垂涎三尺,锅下的人拿着碗筷望眼欲穿。
最中心的地方点燃了篝火,没在大锅下围着的人都在这里,而他们众星捧月的对象,正是他们他们要征伐的人。
那魔修在人群侃侃而谈,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东西,不少弟子表情如痴如醉。
他近了一点。
太史王措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
“魔域很多地方都是阴暗潮湿的,都是气候原因……”
“魔域偏西的地方很少有魔修,因为西边是我经常待的地方。”
“如果你们有机会,可以进去看看,那种地方生长着一种以人审美来说很丑的花,但吃了能小幅度调整自己的容貌,是无害的。”
围在太史王措身边的人小声哇了一下。
祝思珂突发奇想,“我是不是可以说,我在魔域也有师兄罩着了!”
这一句童言童语引得不少人发笑,祝思珂的脸皮虽厚,也在笑声下红了面皮。
太史王措含笑:“报出我的名号在很多时候应该都有用。”
祝思珂又立马放开了自己:“师兄继续继续,我还想听。”
太史王措继续说了下去。
北门长老听的心情复杂。
他认识太史王措,甚至太史当年在弟子宫学习的时候,就是他教的。
当年他就觉得,太史王措是一位很好,很有前途的人……
如今时过境迁,太史王措也不出他所料,成为了一个很有前途的人。
当然,这个前途是指魔域那边。
既然是魔域之人,那便是魔修了。
他是中立派没错,但也容不得魔修在乘秋宗地盘上撒野。
他正要下去,就听得一人声道了稀客。
这声音……北门长老身体动也不敢动,余光往后瞄,一滴冷汗从脸上掉到地下。
清禅道君!
清禅道君身后还有一大群人,皆静默不语。
他就说怎么后面没有人过来,原来大家都被清禅道君威慑住了。
之前他们一个个说的热火朝天,现在却连屁也不敢放。
他暗自唾了一句无能。
道君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你也是来参加我徒弟的欢迎会的吗?”
迟清禅往灯火集中的地方看,北门长老也顺势看下去。
不答应会怎样?东门现在这么多弟子……
北门长老不敢想,打了个哈哈:“清禅道君别来无恙,未曾知会道君实属罪过。”
迟清禅:“无妨,今天有很多人不请自来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既然来了,就去打个招呼吧。”
北门长老心底一沉:“道君何意?”
迟清禅:“什么?”
北门长老鼓足勇气道:“道君,你明明知道这位是魔域大君,为何还要放他进乘秋宗,为何还要任由我宗弟子去接近他?”
在场的不少人心里默默道了一句好样的。
迟清禅金眸散发淡淡光辉:“你是以什么标准评判的?”
北门长老:“自然是以我自己来评估的!”
迟清禅点点头:“你修的什么道?”
北门长老:“鄙人不才,修的刀道。”
“你觉得其他武器道如何?”
剑道刀道戟道箭道……武器道其实是有一条隐形的鄙视链的。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北门长老虽然心里不认同,但还是发表了笼统的说法。
“那么,这个三千道,魔道在不在?”
“道君,这个不能相比的。”
“我是从你的标准出言,你又为何否定我。”
北门长老老脸一红,“因为这是底线!魔修残害我们同门……”
迟清禅打断了他,“那我再问,你杀不杀魔修?”
“杀。”
“你杀不杀同道?”
在迟清禅的注视下,北门长老咬牙道,“……杀。”
“我弟子只杀魔修,从未残害同门,按照你说的,你才是魔修才对。”
北门长老两眼发昏。
“这,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因为我是从你的标准出发,但是你总是从魔修方向去揣测我二弟子,道友,你格局小了。”迟清禅轻描淡写地打败了不堪一击的对手。
和清禅道君讲理是讲不通的,道君最擅长的就是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北门长老喉头哽上一股血意。
迟清禅:“我徒弟真要动手,在场各位加起来都打不过,都收手吧,你们那几个老骨头经得住几次折?”
北门长老咬咬牙,迫于行事低了头。
“啊对了,我徒弟阔别多年第一次回来,大家都热情些啊。”
他发着光金眸扫过每一个人,众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长老们的到来让原本还质疑着的弟子们都散去了芥蒂。
北门长老硬着头皮对太史王措道了一句欢迎。
太史王措站起身,弯腰拱手。
“齐师,多年不见,弟子给您丢脸了。”
北门长老深深看了太史王措一眼。
他还是当年勤勉好学,温良恭谦的模样。
北门长老冷下脸:“回来了就好好修炼,知道弃暗投明也不是那么蠢!”
太史王措:“齐师勿忧,学生还谨记当年齐师金玉良言,事事以此作则,日夜不敢忘。”
北门长老脸色缓和了些,与他友好的几个道友也纷纷道喜。
宴客散去,大师姐给的云船将人一个个安全送到了家。
讨伐东门分队众人也觉得丢脸,互相告辞一番就各回各门了。
北门长老回去以后抓了位弟子审问,整夜没睡,这才拼凑出整个事件。
弟子令上的传言是为第一环,留言板上道君抓了魔域大君提起不少人的好奇心,于是有人前往东门求真相,一则则消息散布在弟子令上。
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前往。
毕竟在乘秋宗的魔修不常见,在乘秋宗的魔域大君那更是稀世罕见。
弟子宫响应是第二环,且清禅道君及时出来,给众人定心丸,接触过孩子们的太史王措更让人放心。
之后利用一些拉拢人心的小事,让众位弟子对太史王措产生好感,此时东门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至于剩下的这一半。
北门长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便是这第三环!
等他们过去了东门,再有清禅道君“热情邀请”他们在东门露面,他们就失去了最好的讨伐机会。
还让众位弟子觉得,乘秋宗已经接受了这个魔修。
他敢肯定,过了今夜,情况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前面两环还好,最让人细思极恐的是,背后出谋划策的人,连他们到来也算计到了。
若是举东门之力所想还好,若是排除清禅道君,这计划是一个人想出来的,……那这人算计人心的本领该多可怕!
北门长老吃了一颗定心丸,才让剧烈跳动的心脏缓下来。
不行,他一定得想想办法!他如魔怔了一般,一会想着东门,一会想着乘秋宗,一会又回转道太史王措身上,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了。
过了今夜,过了今夜——
北门长老忽然顿住。
丝丝缕缕金光破开云层,金鸡长鸣,夜晚过了。
北门长老看着金光,跌坐在凳子上。
“天意,天意啊——”
他的传讯符微微发热。
“老齐,西门那群人又在喊了,你这次还去不去?”
北门长老倏地笑了:“不去了不去了,老做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利于我修行!”
“这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北门长老:“你自己抓个弟子问一问,看看他是怎么说的,东门这次起了个好立意啊!魔修转修正道,太绝了,太绝了——”
“我敢说,现在弟子层,有八成是会帮着东门说话的!掌门那态度不明,显然两碗水端不平,迟早会倾向东门!甚至过不了一段时间,我们门主也会支持那小子,因为当年太史堕魔那事他们有愧!”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传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声音:“老齐,你说的可是真?”
北门长老,“你也听我一句劝,赶紧从那里面撤出来!早撤还能挽回点颜面!”
他放下传讯符,如同放下了什么大石。
而被推到全宗门前的东门也是彻夜未眠。
隐形的叶裘兰和玉素檀也出来了。
“诸位辛苦了。”迟清禅第一个发言,肯定大家的功劳。
巴景和阿深各自抱着自己的锅摇头。
阿深:“给钱啦!”
巴景认真说了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是不对的,应该是有钱能使鬼做饭!”
叶裘兰失笑,歪在椅子上。
“最辛苦的应该是二师弟吧,我今天就没有见他嘴巴停下来过。”
江明鹊将张着嘴唧叫的波波鸟放到迟清禅肩膀,波波鸟挤成一个葫芦串。
迟清禅顺手接了下来几个,喂了几个灵团。
江明鹊控制着小人也爬在他的肩头,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太史王措摇头:“我只不过嘴巴说说而已。”
江明鹊最怕变化,尤其太史王措,当过万魔之上的魔域大君之后,不管之前是个什么性格,总归是有些变化的。
所以她很怕太史王措中途发难。
被乘秋宗的人这样对待,脾气坏的可能就大开杀戒了。
她看到太史王措没有什么介意,就松了一口气。
江明鹊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个娃娃,是太史王措模样的,“师兄,给你的,辛苦了。”
主意是她出的,师兄形象被毁,也有她的责任。
“娃娃我收下了,辛苦你收回去吧,大家都是一样的辛苦。”
玉素檀脑袋反光,“师兄,还有两天呢,你理当得这一句,受着吧。”
太史王措见大家小心翼翼怕他不高兴的样子,只好都受下来。
江明鹊:“天亮了。”
一丝金线撕开夜幕,渲染出大片大片的白,被黑夜覆盖的丛山绿水重新出现。
叶裘兰扇子轻摇:“今日来的人恐怕会更多。”
“今日啊……该知道的,都应该知道了。”迟清禅打了个哑谜,顺手拿着一个喂成圆球似的波波鸟滚着。
江明鹊明白他指的是玄度他们。
此次来的都是外门居多,乃至三大门派出来的也是不掌实权的代表,他们不过只是来试水。
真正的大能还在后面观望。
但昨日之事一出,他们也应该坐不住了。
好在她这次抢了个先机,让他们成了被动者,脑明白的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了,她可以完美利用此事进一步扩大影响。
一直没说话的楼庭逸道:“你们多出来一个,帮我监察队伍,我不想分辨那些磕了女子丸的弟子。”
女子丸——能让男子短时间内变成美貌女子,这些磕了丸的,就会利用容貌和言语去前排找个人插队。
今天队伍里就有不少中招的,中招之后就会来找他哭,他烦不甚烦。
玉素檀合掌:“阿弥陀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太史王措:“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合欢宗有一秘法,可使得人雌雄莫辨,随意控制自己的性别,只可惜他们不传外人,不适合欢宗人,无法得知其秘技。”
玉素檀看了眼江明鹊,立刻叫停太史王措:“打住!打住!”
叶裘兰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让师妹快点长高!”
江明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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