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没落在肩膀上,被姜沉沉下意识很快地侧身躲开了,她回头去看,发现竟然是熟人。
盛明斯的表姐方亦清,一身素雅长裙,底下穿一双细跟凉鞋,妆容简单,和之前两次看上去都不一样,显得素淡多了。
并且,细跟走路还能悄无声息?
方亦清朝她笑了笑,声音压低了道:“没想到啊,你警觉性还挺高。”
原来是故意的。
姜沉沉看向她,“你也来看书?”
“是啊,没想到也能在这儿遇见你,倒是好久没看见你了,听说你去了趟a国?”方亦清瞥了眼她手里的书,然后在书架随意翻看。
姜沉沉闻言诧异,“你怎么知道?”
方亦清回头看她,笑容十分狡黠,“我知道的可多了,比如你输血给湛忱了。”
“是那边的人告诉你的,还是湛忱告诉你的?”
“湛忱那种人怎么可能告诉我?”
方亦清挑了本书,然后眼神示意,到那边坐着聊,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然后看向坐在对面的人,轻轻说道:“姜沉沉,有时候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吗?湛忱的身体突然变得更好了,虽然和我们健康的身体比,还差得远了,但是在那原生疾病下的身体,没有一样好的情况下,却在这几天奇迹般地在往好的指数上发展,你说神奇不神奇?”
方亦清眸光漫不经心一般地看着她。
姜沉沉闻言并没在意她的视线,而是道:“湛忱身体在好转?是阿斯手术精湛的原因吧?”
方亦清嘴角扯了扯,盛明斯那家伙还真会找女朋友?
“你应想想,是不是你的血液起了作用。”
“啊?”
她输入了大半的血液,导致她几乎不发烧的体质还发烧了,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真的是因为她的血液才让湛忱的身体发生了好转的吗?
姜沉沉想到自己异于常人的体质,或许血液是主导作用,手里这本杂书古籍上就有类似的案例。
方亦清看了看她的反应,“你是否想起了什么?”
她查过姜沉沉的身份,除了精神病院几个字,没有任何信息,一定是被刻意隐瞒的,这就很令人好奇了。
虽然血液的问题只是一种猜测,但是没有更好的一种解释能够证明,不是因为她血液的输入而让情况发生了大的转变。
所以如果是真的,这种特殊的身体,假使被外界知道,那一定会成为研究学者们眼里的香饽饽,处境可就没那么好了。
尽管有帝都盛明斯的守护,也难抵风口浪尖。
姜沉沉并不知道问题会有那么复杂,听她那么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看这种书?”
方亦清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什么隐瞒,完全看不出来,但是总感觉她一定和想象中所猜测的一样,不简单。
“正好翻到了,就随便看看,你感兴趣吗?”
姜沉沉将手里的书拿起来,“马上要上学了,以后或许用得着。”
方亦清眼皮掀了掀,不置可否,“既然你喜欢这类书,我手里这本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看。”
她递过去,“可以借阅回家,不过这里只有一本,我家里有全套,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带你到我家里去拿。”
姜沉沉接过她手里的这本书,是关于血液病学之类的,她翻看了几页,抬眸看她,“你家里有全套?”
“我可以借给你看,不限时间。”方亦清看着她露出笑容,“正好时间也不早了,我请你去吃东西,然后再去我家里拿。”
姜沉沉想了想,“还是下次吧,我晚上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方亦清见此耸耸肩,“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借书,就来找我。对了,关于刚刚所说的湛忱的事情希望你对此保密,不要和其他的人说。”
“阿斯也不行吗?”
“咦,改称呼了?”
“嗯。”
方亦清笑了笑,笑容明媚动人,“看来我上次算是助攻了一把,对不对?”
姜沉沉想起酒店的那一次,就是她把自己叫过去了,还科普了个什么交配知识。
方亦清见她没说话也就没再打趣,“这件事也不要告诉明斯,毕竟他应该也不想听到湛忱的消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吧?”
姜沉沉想了想点了点头。
方亦清看了下时间,也没再多待,“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等。”
“怎么?”
姜沉沉看向她,“吃完晚饭之后我去找你可以吗?”
方亦清眸光微闪,红唇微启,“当然可以。”
“好,再联络。”
方亦清走之后,姜沉沉又看了会儿书,但思绪一直在关于血液的问题上。
她拿出手机翻出湛忱的联系方式,想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但还是忍住了。
好不容易离开,忽然之间打过去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放下手机,在图书馆待到收到夏长梨的信息,才离开。
白君文先下了班,去超市选购了食材,今晚三个人还是撸火锅。
开开心心吃过之后,姜沉沉和盛明斯先打了个电话,说会晚一点回家。
然后才按照方亦清发来的地址,去了她那里。
方亦清她住的是很高档的公寓楼,私密性强,一层两户。
姜沉沉按了电梯上楼,到了1701室,她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方亦清洗了澡转着睡衣,长卷发用毛巾包裹着,侧身让她进来,“家里有点乱,随便坐。”
房子里确实有点乱,沙发上放着很多书籍以及衣服。
入口换鞋的地方放了一架骷髅头。
姜沉沉瞥了一眼,准备换鞋。
方亦清见此看着她轻轻笑了笑,“你还真是独特啊,看见这种情况都不怕的,不少男人进来都会吓到呢。”
“我不觉得可怕。”
“就是根本就不可怕的东西。”
方亦清把门关上往里面走,“在我这儿随意啊,你先坐,我吹了头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