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别说,还真的叫你给说着了。”
孟许氏说得眉开眼笑的,“今儿我去镇上,也真的是运气好。我原是想又去金玉满堂碰碰运气的,却不想才走到街口,就碰到一个驾着马车的男人,那男人一见我背篓里的山鸡啊,立刻询问我价格了,我就知道,今儿我这鸡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孟许氏的好运气。
但,小锦鲤还是故意问道:“为什么这么确定呢?”
“你想,他若不是真的想要,怎么会在街口就那么急切的把我拦下了,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我张口开价就是二百文一只,那人是价也没还,就全部买走了,你说我这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两百文一只啊,这么多,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五只山鸡赚了一两银子咯。”
孟许氏说起早上的好运气,又忍不住眉眼带笑,还好心情的给小锦鲤说后面发生的事儿:“我还旁敲侧击的问了下,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外地人,前两天去金玉满堂吃席,尝了拿道头菜后一直念念不忘的,他们的主子就让下人出来四处搜寻山鸡呢,巧合的是,他们找了一天,一只也没找到,据说他们主子还生气了,所以他们今儿一早看到我背着山鸡,就趁早全买下来,省的到最后又没了。”
“嗯,我就说婶儿会有好运的嘛。”小锦鲤附和着。
说到好运,孟许氏僵了一下。
好运么?
的确是好运的。
好像,自从这丫头来了她家里后,他们家的人运气都好了呢。
她随后看着小锦鲤,发自内心的询问道:“十七丫头,你知道你这灾星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么?”
她倒是知道岑十七这灾星名声挺有名的,但具体是怎么传出来的;
她却不知道。
小锦鲤摇头:“不知道啊,好像是前两年开始吧,突然就有这样的传言了,后来文德法师也只一次庙会上这样断言,半个月钱,他还亲自跑到岑家湾去抓我,说是什么触犯神怒,必须把我沉塘祭天,才能平息神怒,就是这样啦。”
岑十七本尊的记忆里,一开始岑家湾并没有她是灾星转身的传言,只是后来才有的。
至于是怎么样传出来的,暂时还不得而知。
“说句实话啊,婶儿现在觉得,他们肯定是冤枉你的,你根本不是什么灾星转世,你应该是福星才对。”
这句话,绝对是孟许氏的心里话!
当初,她听信若水寺方丈的建议,给儿子买个媳妇冲喜,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做,但现在孟庭舟的病有好转,说明冲喜是有用的。
但,说到岑十七的灾星名声;
她现在却觉得,也许对外人来说,岑十七是个灾星。
但对孟庭舟来说,她绝对不是!
……
孟许氏娘家的人,是下午就赶着牛车过来了。
来的是孟许氏的大哥许宏德和小儿子许吉,许宏德是镇上的屠夫,是个体型高大、话不多的黝黑汉子,来的时候除了带了专门的杀猪工具,还带了一小袋儿的白米,约莫好几斤的样子;
“让你们来帮忙的,怎么还带着米来了?”孟许氏低声开口道。
“姑姑,我娘说,我和爹胃口大,不能白白占了庭舟哥哥的口粮。”许吉是个十五六的少年,笑着说完,忽然看到孟许氏身后的小锦鲤,不太白皙的脸上,突然一下子就红了。
也顾不得跟小锦鲤打招呼,急忙问道:“姑,我庭舟哥呢?”
“在房间里。”
孟许氏眼眶微红。
她与娘家哥哥许宏德并非同父,算不得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但这些年,不管是娘家的哥哥还是嫂子,都明里暗里的帮衬了不少!
甚至到她家里来帮忙的时候,都是自己带着口粮来的。
许吉红着脸,飞跑着去找孟庭舟了。
许宏德不是个喜欢多话的,直接道,“给你你就收着吧。”
说完又看到了院子里的小锦鲤,问道:“这就是你给庭舟买来的媳妇?”
孟许氏轻轻点头。
心绪有点儿复杂,因为家里买了人之后也确实没剩多少余钱了,她也就不想麻烦,没通知娘家的亲戚来吃喜酒。
想着,她指着许宏德,给小锦鲤介绍道:“十七丫头,来,这位是我娘家哥哥,你就叫他舅舅吧,刚刚跑进去那个是阿吉表弟。”
“舅舅。”
小锦鲤一贯的乖巧。
“嗯。”
许宏德应了一声后,就没有再说话了,转身去捣鼓自己的杀猪工具准备杀猪了。
孟庭舟是半下午的时候醒的,直接饮过瑶池仙水后。
看到许吉来了,他也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阿吉来了,舅舅也来了吧?”
“嗯,我爹带着我来帮你们杀猪的。”
许吉脸上透着兴奋,等到在院子里帮忙打水的小锦鲤进了灶间,他又眼冒精光的看着孟庭舟,小声的道:“庭舟表哥,姑姑给你买的这个媳妇儿可真好看呢,我以后也让我娘给我买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儿。”
他才不会告诉别人,他刚刚飞跑着进了孟庭舟的房间,就是因为看到新表嫂有点儿不好意思呢。
“咳咳,咳咳。”
靠在床上的孟庭舟轻咳了两声,由于经脉受损,现在的他只要轻微咳嗽便会引起胸痛。
缓过一阵令人难忍的刺痛后,他才低声提醒道:“阿吉,以后莫要拿表哥开玩笑了,表哥的身子你还不了解么?以后,你管她叫十七姐姐。”若是真的娶了她,才是害了她呀;
原本她的名声已经很惨了;
若是他再娶了她,等到他死的时候,岂非更加坐实了那不实的谣传?
“表哥,你不要这样想嘛,我刚刚还听到姑姑跟爹爹说,你的寒症已经在好转了,你一定会好的。”许吉安慰道。
孟庭舟无奈的苦笑。
今日之前,他也觉得他的寒症似乎在好转;
但,上午的时候,他情急之下的举动,却损伤了他的经脉。
寒症加经脉受损;
他这副身子以后怕是终身都要以药为伴了;
这样的衣服身子,何苦去祸害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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