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佟裳靠在马车上，略显得有些沉默。
平儿看她一眼道：“嬷嬷是不是还在想芸娘的事？”
佟裳沉吟道：“芸娘在掌印府时虽然有些跋扈，可看着不像是不知检点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这事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平儿道：“要奴婢说您也是闲操心，她检点不检点也不干咱们的事，反正回头自有苏家人整治她，不过当初表小姐那么快嫁人，奴婢也有点奇怪，依着老夫人对表小姐的宠爱，怎么舍得让她草率嫁人，成亲当天，老夫人都不怎么露面，听说芸娘嫁人后也很少来掌印府，算是很驳表小姐的面子了，奴婢原先还在想这是为什么，现在总算找着原因了。”
佟裳问道：“芸娘嫁人后跟掌印府就断了来往了吗？”
平儿道：“上次您让奴婢回府送东西，奴婢听府里的人是这么说的没错。”
佟裳叹气道：“兴许是老夫人觉得她不争气吧，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对她，罢了，芸娘母子平安总算是件好事，你让人去告诉老夫人了吗？”
“刚才已经让苏家的人去通知了。”
“恩。”佟裳答应一声不再提，过了一会，马车便到了顺贞门。
佟裳扶着平儿下车换轿子，抬头看见站在那里的孟怀安，她上前道：“孟大人，好巧啊。”
孟怀安对她低了低头道：“裴嬷嬷好。”
佟裳道：“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孟大人。”
孟怀安道：“职责所在，嬷嬷不必客气。”
佟裳道：“孟大人在这顺贞门当差，还习惯吗？”
孟怀安笑笑道：“不过是当差罢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话虽如此，只是每夜站班太辛苦了些，眼下是孟冬时节，入了夜气候极寒，听说过两天还有雪，我让平儿给大人做两个棉护膝，大人戴上，也能抵御一些严寒。”
平儿拉了她一下，忸怩道：“嬷嬷，您这是做什么……”
孟怀安略黑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表情，“多谢裴嬷嬷。”
佟裳笑笑道：“好了，回头做好了我会让平儿送来的。”
“嬷嬷慢走。”
轿子走出去一段路，平儿忍不住道：“嬷嬷，孟大人是个实在人，您这样逗他做什么？”
佟裳好笑地看她一眼道：“我哪里逗他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孟大人在顺贞门站夜班多辛苦，你做两个的护膝给他不是应该的吗？难不成是你怕辛苦不想做？”
“奴婢不是怕辛苦，只是孟大人见您这样，还以为是奴婢在您跟前说了什么，那可怎么办……”平儿一想到孟怀安会猜到自己的小心思，当即恨不得立时去死。
佟裳见她这样，越发想逗逗她，“平儿，我把你许配给孟大人如何？”
平儿义正严辞拒绝道：“那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怕孟大人不喜欢你吗？”
平儿咬咬唇道：“孟大人出身名门，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没名没份的，怎么敢高攀孟大人。”
佟裳好笑道：“那就是说你想过喽？”
“嬷嬷，你怎么变得那么坏，奴婢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