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疲惫的看了眼云洛阳紧张期待的眼神,平淡的说道:“楚谭说他会娶我!”
“好!”云洛阳欣喜若狂,哈哈爽朗大笑,用力的拍了两下手掌,激动的走来走去,“云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以后加入楚家一定不要忘记提携云氏集团,只有云氏集团强大了,你在楚家的地位才会越来越稳固你知道吗?”
柳如是也在旁边喜笑颜开,拉着站在门口的云言坐在沙发上,欣慰的倒了一杯水塞进她的手里:“妈妈的言言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哎,以前不到我膝盖的小丫头要做了别人的新娘,妈妈真的舍不得!”
“胡说八道什么!”云洛阳怒瞪着柳如是训斥道,“嫁入楚家是云言的福气,你别在这边说些丧气话!舍不得也要嫁,不然云氏的窟窿卖了你来填补啊?”
柳如是被他训斥的缩着肩膀不敢回话,云言安抚的拍了拍柳如是瘦弱的后背,放下茶杯说道:“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安稳嫁入楚家的,你别吓我妈妈。”
“哎,叔叔这不是担心着急吗?”云洛阳干笑着搓搓手,云言着实没有力气在与他周旋,径直朝楼上走去,说道:“我回房休息了。”
云洛阳阴沉的看着云言纤瘦的背影,“呸”了一声在心里暗骂:不着调的小丫头片子,还没飞上枝头就敢给他脸色看!等他嫁入楚家,云氏和楚氏一合作,看他怎么治她!
冷冷的瞪了眼惶恐不安的柳如是,云洛阳心情甚好的翘着腿品着茶,幻想自己成为楚氏集团亲家的美好明天。
里安市的冬天来得时措手不及,凛冽的冬风猛烈摇晃窗外枯裂的枝干,发出凄厉呜咽的“呜呜”风声。云言赤着脚蜷缩着坐在飘窗边缘,失神的看着窗外飘着的鹅毛大雪,隐隐都能听到雪花簌簌落在屋檐的声音。五年前的圣诞夜,她涨红着脸站在郑宜良面前,结结巴巴坦白自己的心意,紧张不安的等待郑宜良的回应,等来的是一个滚烫幸福的拥抱。三年前同样是飘着这般鹅毛大雪的夜晚,她孤身一人连夜乘机违背了他们的海誓山盟。
云言伸出纤纤手指,轻轻地在沾满雾气的玻璃画下“forever”的字眼,旋即又回过神来给擦去。连续好几日她都没有踏出云宅。自从楚谭宣布要与她订婚之后,云洛阳对她的态度突飞猛进,她不想看到那张谄媚虚伪的脸,也不想面对楚谭鄙夷轻蔑的嘲讽。云言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日趋沉重的压力逼得她不得不低头,只为获得片刻的喘息和自由。
“汪汪汪”小良摇着尾巴蹲坐在飘窗下,眨着眼睛不甘寂寞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云言将它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摸着它胖了一圈的小肚腩,自言自语的说道:“小良,下个星期我就要和楚谭订婚了,是不是很奇妙?我竟然和自己最爱的人的朋友订婚。”云言苦笑不已,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逆来顺受接受云洛阳的安排。
和三年前一样,她依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同样只能被迫接受别人的安排。这样无奈的情绪令云言既愤怒又毫无一点办法,她恨透了自己的懦弱和无能,她一直说要做和妈妈不一样的独立女性,到头来她依然继承了柳如是的胆怯和无能。
“你离开的背影还在我面前,舍不得你流泪的双眼......”凄凉悲伤地音乐骤然在室内响起,云言拿过一旁不停闪烁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的姓名令她双手不自觉的一颤,犹豫片刻她颤抖的按下了接听键:“喂,郑宜良。”
“呵。”对面郑宜良低沉的男中音吐出暧昧的轻笑,透着一股想入非非的慵懒,“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电话,迫不及待的接通了呢?”
云言咬紧唇:“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别急啊。”郑宜良语气含混,呼吸急促且粗重,北京也有非常多嘈杂吵闹的噪音,“过来接我。”
云言一愣,听到背景吵闹的音乐,踌躇的问道:“郑宜良,你是不是在外面应酬喝多了?”当了郑宜良一个多月的助理,郑宜良很少在外面喝醉过,现在的这种情况太过诡异,云言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我没醉!”郑宜良斩钉截铁的回答令云言立刻断定他果然喝多了,“别废话,限你......嗝......半个小时过来接我!”说完就爆出一大串地址,是里安市一个非常高档的五星级酒店,距离云宅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我不......喂,郑宜良?”云言刚想要拒绝,对面就挂断了电话,云言怔怔的看着手机,心里苦涩沉重:不是已经把她当做陌生人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给她打这通电话?
来不及多想,云言还是放心不下郑宜良,赶紧换下家居服,和坐在客厅里悠然享受下午茶的柳如是打声招呼:“我出去了,很快就回来!”柳如是着急的询问也没有听到,冒着纷飞的鹅毛大雪,拦下出租车直奔郑宜良说的那个酒店。
云言站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包厢门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虚掩着的门,小心的推开:“你好,请问郑宜良在这里吗?”刚一进去,她就看见了仰着头闭眼靠在沙发上的郑宜良,立刻担心的跑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滚烫发红的脸颊:“郑宜良,郑宜良你还好吗?”
郑宜良睁开眼,冷静自持的双眸此时泛着迷蒙的光泽,没有焦点的看了眼云言,然后又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明显非常难过的模样。包厢里其他的人见云言跑进来,纷纷吹了个口哨:“哟,哪里来的小美女啊?”
“是啊,好像从来没有见郑总带出来过啊?”
云言担忧的给郑宜良擦擦额头的汗水,然后艰难的扶起他:“不好意思,郑总喝多了,我现在带他休息一下。”
“哎哎哎,别走啊!”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不怀好意的拦住云言,猥琐的小眼睛紧紧盯着云言包裹着的身躯,“这么容易就想走?来了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郑宜良大部分的重量全部压在云言瘦弱的身体上,她吃力扶住脚步虚浮的郑宜良,勉强的拒绝道:“郑总都已经喝成这样了,实在是不能奉陪各位了。”
“郑总不能喝,小美女这不是还有你吗?”中年男子肥腻的脸上挂满着笑容,然后“砰”的撬开一瓶白兰地,“哗哗”倒满了三大杯,斜靠在椅子上说道:“这三杯酒小美女赏脸给喝了的话,郑总你带走我毫无二话;要是小美女不给力的话,那郑总今晚洽谈的合作方案......”中年男子转着自己大拇指的玉扳指,威胁着说道,“可就悬了啊。”
云言为难的看了眼郑宜良通红的俊脸,料想这次合作一定非常重要,不然以郑宜良自制的能力不可能喝成现在这副烂醉如泥的状态。她扶着郑宜良重新坐回沙发上,端起桌上满满三杯的白兰地,仰头猛烈的灌下肚,灼热的酒精顺着食道滑入胃部,发出滚烫呛人的温度。云言努力适应烈性酒带来的不适,但还是抑制不住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白皙的笑脸染上醉人的红晕,就好像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好!好!好!”包厢里的人看云言爽快的灌下一大杯酒,立刻捧场的鼓掌起哄,那男子将第二杯放到云言面前:“郑总身边的女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好气量!说话算话,只要喝完这三杯,这次合作绝对能够顺利达成!”
云言喘口气,再次端起第二杯白兰地,一口气全闷了,接着又闭着眼睛灌下了第三杯,喝得太猛有的就顺着她的小巧的下巴直接洒在衣服上。只想快点将郑宜良安置好的云言没有发现中年男子和包厢其他人交换的诡异和阴谋得逞的眼神。
云言放下杯子,眼前已经有点发花,她力保自己站直身体,冷静的看着中年男子说道:“三杯酒我喝完了,现在我能带着郑总先告辞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中年男子站起身,还故作绅士的把包厢的门给打开,“希望你和郑总有个美好的夜晚。”
云言正在吃力的想要扶起郑宜良,闻言突然产生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话音刚落,脑袋里骤然袭来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四肢发软的云言站立不稳跌坐在沙发上,陷入昏迷前云言只来得及看到郑宜良昏睡的侧脸。
热,真的好热。云言烦躁的翻滚着,脑子里朦朦胧胧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移动她,还有人在说话。她不安的挣脱,旋即整个人跌进了柔软的床褥,移动产生的眩晕呕吐感消失了,但是那股燥热一直挥斥不去。云言难过的扯着自己的衣物,左右翻滚间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燥热得到缓解的舒适令她毫不犹豫的缠上那个冰凉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