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辰站在门外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转身又原路返回了。
她没坐电梯，一步一步的走楼梯上去了，一步一步，往高处爬。谁不是这样呢，这些艺人们，肖凌，许荧炫，谁也逃不过。
赵炫影在休息室看见周蕴辰的时候，周蕴辰就已经是这一副死气沉沉的面容了。
“姐......”炫影也听说了，许荧炫等蕴辰一走就拉着她憋不住全说出来了：“肖凌是什么意思？”
蕴辰喝了口水，慢慢地说：“他说他不愿意。”
赵炫影这才松了口气，说：“那他还算识相，要是他答应了，我非要拿着菜刀找他去算账不可！”
周蕴辰倒是希望肖凌能答应下来，不为别的，自己是个学生，可以免为前途发愁，可肖凌，他一个艺人，青春一共这么几年，晚成名一点，危险就大一点，他的时间总是不如自己的，耗不起。
过了半晌，门廊里才响起了脚步声。
那声音一开始很小很急促，然而就在门外时，却骤然消失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肖凌站在门外，满脸急切。
许荧炫在他一出来的时候就告诉他周蕴辰知道这事了，肖凌头也没回的直接跑到了休息室，他想跟她解释一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要说，你不要多想，我一直是喜欢你的？
还是，我不会和别人炒cp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怎么说都觉得怪怪的啊。
周蕴辰知道肖凌在外面，但是一只踌躇着不进来，赵炫影也知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姐夫平时雷厉风行的怎么到了正事上犹犹豫豫的像个女的？！
赵炫影砰一声就把门拉开了，留下了肖凌被过度惊吓的扭曲的脸，和门里面站在肖凌正对面的蕴辰手足无措的样子。
“慢吞吞的，赶紧进来有事说事，我去找许荧炫。”
赵炫影翻了个白眼，抱上外套就出去了。
偌大的休息室里，就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周蕴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转过身轻声说：“坐吧。”
这语气竟然比两人第一次在星越化妆间见面时还要生疏。
肖凌也感觉到了，只觉得心里微微结了层冰，然后脚底下一挪动，咔嚓一声，冰碎了。
他坐到靠窗的那一边，冬日的暖阳照到脸上，浮现出好看的光晕。
周蕴辰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他对面。
蕴辰酝酿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说：“我希望你可以接受公司给你的安排。”
肖凌一懵，感觉不真实的很，简直是当头一棒，他本来以为蕴辰会哭，会闹脾气，会不愿意。
“为什么......”
肖凌结结巴巴的问，此刻一点形象也没了，完全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子。
周蕴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这当然是为了你更好的发展，你相信李治明，他这么安排总有用意，也会对你好。”
“为了我的发展？为了我的事业......”
肖凌低下头，喃喃低语。
蕴辰继续说：“是的，我作为你的经纪人也希望你能接受，这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
肖凌放毒需要些时间来消化她的这些话，过了好一会，他忽然发出一声低吼：“够了。”
蕴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肖凌从来没吼过自己，从小到大，没有一次。
“我......”
她还想解释一下。
肖凌却不想再听下去，反问：“那如果不是作为我的经纪人呢。”他抬起头，注视着她，目光如炬，炽热的要融化对方一般，直勾勾的，要把人看穿。
周蕴辰憋了半晌，低头用手指把衣服绞来绞去，缓缓说：“其实作为你的朋友，我也希望你......”
没等这句话说完，肖凌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矗在蕴辰前面，挡住了所有光线，两人之间霎时只剩一片阴影。
“我知道了。”他说，“我这就去找李治明。”
说完，他抬腿走了出去，一步也没有停留，一次也没有回头。
蕴辰坐在原地，愣愣的，对着那个空了的椅子，呆呆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久，一滴眼泪悄悄滑了出来，滴在了好看的地毯上。
她还能怎么说呢，还可以怎么说呢，难道说，我喜欢你，你不要这样做吗，可这跟直接毁了他有什么区别！他需要曝光度，需要关注，需要绯闻，自己也要把他需要的一并推开吗？推开属于他的光明未来，推开属于他的天地，和他一直所期冀的前途与事业。
她不可以，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