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晚晚这边住了几天,洛湘一直盘算着找工作的事儿。
但她学历不高,懂的东西也不怎么多。
洛湘从小学画画的,她功底很好,但是现在画画也赚不了钱……
洛湘想了一下,似乎只能去做服务员了。
她口语这么差,所以就来中餐厅找工作了。
中餐厅这边要服务的大部分是国人,相对来说会好一些。
洛湘抽了个时间查了路线来面试。
老板看着洛湘柔柔弱弱的样子就觉得她不太行,洛湘一再表示自己肯定会努力,先让她试几天,不行的话再让她走人。
老板被她说动了,加上最近正好人手紧缺,就让洛湘留下来了。
洛湘换上了餐厅统一的制服,开始工作。
“那边一桌预定的客人来了,上去点单吧,刚才教你的都会了吧?”
前台的负责人跟洛湘确认了一遍。
这姑娘看着笨手笨脚,总觉得下一秒钟就要犯什么错误了。
洛湘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了,那我过去了?”
“去吧,小心一点儿,有问题记得问。”
洛湘:“好的好的。”
洛湘第一次出来工作,虽然只是个简单的点菜,但是走上去之前,她还是深呼吸了好几次。
“这家餐厅还不错,之前禾时在这边工作的时候我们就会过来,她还挺喜欢的。我想你们母女口味应该差不多,所以订了这边。”
坐下来之后,傅启政笑着和陈芳聊了起来。
陈芳也跟着笑,“喜欢,肯定喜欢,启政你太客气了,这次的事情应该是阿姨请你吃饭才是,你帮了我们这么多——”
“阿姨太见外了。”傅启政说,“我和禾时是好朋友,朋友之间不必这么客气的。您要是真想谢我,以后多放我过去蹭蹭饭就好了。”
“那是当然,你想吃什么随时过来。”陈芳答应得很干脆。
三个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
傅启政喊了服务生过来准备点餐。
服务生过来之后,傅启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当场就愣住了。
洛湘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来工作,第一单,碰上的人竟然是傅启政?
洛湘看了一眼,他对面坐着的是温禾时,温禾时旁边……好像是她妈妈吧。
原来,她们已经到纽约了。
怪不得傅启政这几天根本不联系她,应该是忙着给温禾时张罗事情吧?
想到这里,洛湘捏着手机的手略微收紧了一些。
温禾时在这里看到洛湘也有些意外。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傅启政,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儿。
按理说,傅启政不应该会让洛湘这么早就出来工作。
她刚生完孩子没多长时间吧?
孩子还很小,应该需要母亲陪在身边的。
“……我去喊别人过来。”洛湘觉得,自己这份工作算是黄了。
让她站在这里给温禾时端茶倒水点菜,她可做不到。
洛湘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转身离开。
刚一转身,就被傅启政叫住了:“站住。”
洛湘顿住了脚步。然后,她又听傅启政说:“点单。”
洛湘:“……”
温禾时其实也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傅启政是不会这样刻意刁难谁的。
而且,洛湘其实没怎么得罪过他。
怎么他对洛湘这么刻薄呢……
“启政,我看她不太舒服,换个其他人吧。”温禾时思忖片刻,还是站出来替洛湘说话了。
虽然她对洛湘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她清楚洛湘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儿。
而且听说她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了,婴儿又是早产……
“谁要你假好心。”
洛湘听到温禾时这么说,就觉得她是惺惺作态,也没过脑子,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一句嘟囔,清楚地传到了傅启政的耳朵里。
傅启政一听洛湘这么说,表情立马就变了。
若不是顾忌到陈芳在,他应该早就发脾气了。
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点单。”傅启政重复了一遍,然后翻开了菜单。
洛湘跑不了了,只能认命一样地站在桌边等着他们点单。
陈芳刚才是有些紧张的,不太明白傅启政为什么会这样为难一个服务生。
不过后来见傅启政没说什么,陈芳也就松了一口气。
点餐的时候傅启政时不时会询问温禾时和陈芳的意见,三人之间气氛倒是很和谐。
看起来真的像是女婿带着未来岳母来吃饭。
洛湘站在旁边儿瞧着他们三个人的互动,愈发不爽。
但是她又不能走。好不容易熬到了他们点完餐,洛湘把菜名报了一遍之后,就准备走了。
她转身后,又听到傅启政说:“上一壶茶。”
洛湘:“哦。”
傅启政摆明了就是在为难他。
平日里他天天喝咖啡,完全没听过他有什么喝茶的习惯!
洛湘在心里把傅启政诅咒了一遍。
点完餐之后,陈芳去了洗手间。
趁着陈芳不在,温禾时好奇地问起了傅启政他和洛湘的事儿:“她怎么在这边打工,刚生完,身体还不行吧?”
傅启政:“……”
提起来洛湘他就脑子疼得不行,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那天晚上吵过架之后,洛湘竟然直接找到了傅晚晚那边住了下来,连着好几天都没回来。
傅启政觉得,她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他当然不会去找她,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耗着。
温禾时难得看到傅启政露出这样的表情。
其实傅启政脾气算是比较好的,他在商场上虽然手段了得,但对人还是很有礼貌的。
尤其是女性,他一直都很尊重。
但是对洛湘……
想到这里,温禾时笑了一下。
傅启政见温禾时笑,便问:“笑什么?”
温禾时说:“没什么,好像第一次见你被人惹到这么生气。”
“之前我也没见过智商这么低的人,”傅启政说,“事实证明,人的忍耐力是随着相处对方的智商上下波动的。”
温禾时被傅启政刻薄的话逗笑了,笑过之后,她对傅启政说:“其实她挺可爱的,我觉得,你对她有点儿特别。”
“特别?”傅启政说,“是挺特别的,特别讨厌。”
温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