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任你。”
我因为换沙发的真正理由感到无比内疚。
正想好好哄哄苏简安,单岐却忽然解开了自己的领带,然后单膝跪在了床边,朝我倾身过来。
因为顾忌着电话那边的苏简安,怕跟单岐闹出动静被他听到了,我连忙往后躲了躲,却被单岐一个眼神就钉在原地,任他越凑越近,直至含住我的唇。
苏简安道:“希希,你现在在哪?方便开视频吗?”
我把单岐推开,用手背抹了抹唇,脸上火辣滚烫,结结巴巴地回苏简安:“我在外面,和很多人一起吃饭,不太,不太方便。下次再和你开,好不好?”
苏简安回了些什么,我根本就听不到了,因为单岐已经开始脱我的衣服,他面色还是平静的,灯光在他高耸的眉骨下投出薄薄的yi-n影,落进他的眼底,就像是掉进了漆黑的深潭。
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了安全套和润滑剂,然后掰开我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腰间。
我震惊地看着他,用唇形无声地说:“你疯了?”
苏简安还在和我通电话,他怎么敢?
我想从他身下躲开,单岐却不容抗拒地掐住了我的腰,迎着我慌乱的视线,慢慢顶了进去。随着他越顶越深,我的眼神慢慢浮上了一层水雾,等他完全进入我体内之后,眼泪就摇摇y_u坠地落了下来,湿润地黏在脸颊。
苏简安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希希,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
我咬着手指,眼泪汪汪地看着单岐,他看着我的眼神也渐渐奇怪起来,然后低下头,t-ian去了我的眼泪。我侧了侧头,半埋在枕头里,默不作声地看着单岐挂掉了苏简安的电话。
我攀着床头,塌着腰跪在那里,单岐亲吻着我凸起的肩胛骨。
他的神色还是平静的,只是呼吸粗重了一些,胯下的动作也一下比一下狠。我其实觉得这样看不见单岐的脸,有些遗憾,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抓着手机,抖着手指打字,给苏简安回信息。
“他们叫我了,我有事,要先过去,晚安——”
剩下的“老公”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腿根就一阵抽搐,过于剧烈的快感像是一记重鞭,直接敲在了我的心房。我哑着嗓子叫了几声,腰塌得更低,无措地把脑袋埋在了臂弯里。
手机掉在了一遍,屏幕冷冷的荧光,映着我不贞的、泛着情ch_ao的脸。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了那只手机。
“老公?”
单岐意味不明地念着我没来得及发出去的那两个字。
他把我的手机关了机,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平静道:“跟我上床的时候专心一点。”
我是被做晕过去的,单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面上不显山露水,却操得那么狠。
不知道是夜间的什么时候,我忽然惊醒,只看见霜一样的月光,冷冷地晾在窗台上,照得银一样白。我脑子尚不清醒,察觉到腰间横着一支手臂,还以为是苏简安,转头就窝进了他的怀里,把他的手臂暖在心口,梦呓一般地叫他的名字:“简安。”
手臂忽然被抽走,心口像是也缺了一块,那种隐晦的疼痛感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单岐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
我知道自己叫错了名字,想道歉,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喃喃道:“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在家里。”
单岐没说话,侧脸的神情半明半暗,灯光下有种冷调的苍白感,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贵族。
我无措地从床上跟着坐了起来,试探着环住他的腰:“
单岐?”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竟然很顺嘴地就叫出来了,像是在心里排演了许久。
他瞥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挣开了。
“我去客房睡。”
他站了起来,长长的影子投在了我的被子上。
我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走出了房间,门慢慢关上,沉进了黑暗里。
接下来的几天,单岐白天都很少在家,即使在家,也是在书房里工作。只有晚上,他每晚都来,最开始那两天,他很热衷于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后来我在床上的时候就求他:“单岐,你别亲了,吻痕要好几天才能消,我怎么回去?”
“那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下周就是他生日,我必须要回家的。”
单岐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在我的脊背上抚弄的手指,也慢慢拿了下去,转而扣住我的下巴,迫我回头看他。他的瞳仁漆黑如井底,透不进一点光线,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由于他的情绪过分冷静,甚至让我产生了一些畏惧。
情事过后,我被折腾得比以往更狠,但他竟然真的没有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只是那处有些红肿,涩涩的发疼。
台灯被打开,他坐在床边,只披着一件衬衣,有人给他打电话,似乎是一些公事,他只听着,偶尔说一两个字。我借着朦胧的灯光看他,越看越觉得喜欢,越看越觉得他清高不可攀,我好像一直被他牢牢攥在掌心里,可他真正在想着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试探着,在影子里悄悄伸出了手,像是蜗牛探出触角,然后攥住了他的小指。
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说话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那边似乎问他怎么了。
单岐轻描淡写道:“没事,被猫t-ian了一下。”
然后他抽出了手指,反客为主,把我的手握在了他的掌心里。
因为没事做,所以我买了新的画具,每天在阳台上画单岐养的花,还有周围的楼房。
我为了拖延时间,和苏简安撒谎,说杂志虽然很快就拍摄完了,但这边风景很好,我想在外面写生几天。只要是正当的要求,苏简安从来不干涉我什么,甚至不问我需要几天,也不问我,能不能在他生日之前赶回来。
做戏做全套,我还挑了几张画的花发在了朋友圈里,苏简安在下面留言,说画得很好。
褚泽也评论了:“这画的什么,丑死了,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画画了吗?”
我没搭理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画画了?不画画我还能干嘛。
褚泽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过来:“你现在在哪?苏简安说你在外地写生,他好骗,我可不好骗,你肯定是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了吧。”
我把手机放到了一边,重新拿起画笔,手上抹着几撇油彩,红的像鸽子血,绿的像松石,层层地叠在一起。暖阳从天光里漏下来,照在娇艳y_u滴的花朵上,冬天了,只有山茶花、君子兰、风信子之类的花还在开着,单岐照顾它们很花心思。
“不说话?少跟我装哑巴。”褚泽不耐道:“你敢跟别的男人跑了,老子打断你的腿。”
阳台的玻璃门忽然被拉开,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把纸上的颜料都熏得鲜妍了几分。
单岐走到了我身后,我以为他是在看我的画,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评价。可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走到花架前,开始浇花。
他的衣袖半挽,露出一截小臂,腕上有一块表,看着倒是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