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佟贵人却像戏精附体似的，盈盈含泪道：“皇后娘娘，佟妃谋害皇嗣被皇上终身幽禁，自然是罪有应得，可嫔妾虽说是她的亲妹妹，但她是她，我是我，凭什么嫔妾要为她的罪行承担责任，难道就因为嫔妾姓佟吗？皇上的生母懿安太后同样也是佟氏，若是一人犯罪，全族连坐，那么懿安太后岂不也是罪人？”
佟贵人说出这番话来，却是无可反驳。
若是一人有罪，全族连坐，那懿安太后同样要承担，可是谁敢往太后头上乱扣罪名呢？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凌霜点了点头道：“佟贵人说得有理，你是你，佟妃是佟妃，佟妃犯错，自当她一人承担，没理由要牵连到你。”
话虽说这么说着，但凌霜也同样因懿安太后和佟妃昔年的算计，恨毒了佟氏一族的所有人。
只是相较于佟贵人，凌霜更恨德嫔。
要不是德嫔生的小贱种，自己的家族也不会一败涂地，她的家人也不会在她死后流放边地，客死他乡，白骨委地无人收，此仇此恨，她也要德嫔母子加倍偿还。
凌霜最开始放德嫔去承乾宫，是想利用她的阴险毒辣，以毒攻毒对付佟妃，而今佟妃被终身幽禁，彻底凉凉，德嫔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一个失去利用价值又被她憎恨厌恶的人，凌霜当然要想办法将她剔除掉，她现在就是想借佟贵人之手除掉德嫔这个洗脚婢，然后再来慢慢收拾佟贵人，所以才偏帮佟贵人说话。
德嫔气个半死，忙道：“皇后娘娘，您可别信佟贵人的鬼话，明明是她以下犯上，当众殴打臣妾，皇后娘娘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宣正殿的所有宫女太监来问话，他们都可以为臣妾作证。”
佟贵人却反驳道：“你是永和宫的主位，正殿的宫女太监都是你的人，当然是帮你说话的，那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后娘娘贤淑聪慧，又岂会相信你的鬼话？”
佟贵人这话一语双关，不但驳了德嫔，而且还给凌霜挖了个坑，若是凌霜相信德嫔说的话，那就是不贤淑、不聪慧了。
凌霜也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佟贵人的嘴皮子竟如此犀利，字字铿锵，句句占理，叫人不敢小觑。
殊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参悟了佟妃用尽一生心血写成的宫斗秘籍的佟贵人，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了。
套用佟贵人此刻心理活动的一句话：“当入宫的佟素妍已经死了，我现在钮祜禄素妍，你们这群喜塔腊小婊砸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慧贵妃和德嫔同样被佟贵人的伶牙俐齿惊到了。
德嫔忙道：“皇后娘娘，佟贵人以下犯上，这是不争的事实，您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偏袒她呢?”
凌霜翻了个白眼，本宫不偏袒她，难道偏袒你这个没脸没皮的洗脚婢不成？
凌霜瞪了德嫔一眼，怒斥道：“本宫是皇后，管理后宫，一向公平公主，岂会肆意偏袒她人？德嫔，请注意你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