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贵人对旁边的郭常在低语道：“你瞧瞧这贱婢，出身下贱，没脸没皮的，居然也能封嫔坐高位，这次非得撕了她的贱皮子不可。”
郭常在嬉笑道：“这出身下贱有好下贱的好处，那一水儿的低声下贱、莺啼软语，就跟勾栏院唱曲的妓子似的，咱们可是学都学不来呢。”
妍贵人乐不可支道：“可不是嘛，我姐姐被她害得那么惨，我在永和宫的那阵子，也受尽了她的冷言冷语，这会子也该看她遭报应了。”
郭常在笑着问：“妍姐姐，你说要是德嫔谋害皇嗣的罪名被坐实，下场该如何呢？”
妍贵人掩唇笑道：“谋害皇嗣乃是大罪，一旦坐实就是赐死，外加株连全族，可如今人家怀着身孕，又生了四皇子，想必皇上也会网开一面，只加于她，不会牵连她的家人。”
郭常在道：“就算不牵连家人，她害死了那么多皇嗣，估计也是难逃一死，大家姐妹一场，到时候就多抄几遍《往生经》好好给她超度吧。”
妍贵人低低笑了：“那就多抄几遍吧，顺便再给她多烧一些元宝蜡烛的。”
两人的声音虽低，但正殿空旷幽静，人人都静默着等待结果，她们说得再小声，大家也都听得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德嫔则是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
这两个贱人，自己还没死呢，居然就想着给她抄《往生经》超度、送元宝蜡烛给她送行，这不是诚心咒自己找死吗？
德嫔目光怒瞪着妍贵人和郭常在，露出一排森森发白的牙齿，恨不得将两人活活撕碎了。
如此大概等了半个时辰，梁瑞才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玄烈冷声问道：“朕让你去搜查永寿宫，结果如何了？”
他这一问，在场众人的目光都齐齐刷刷落在梁瑞身上，德嫔紧张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凌霜则是眼中含着快意。
梁瑞正色道：“回皇上，奴才查到了！”
他一个转身，从旁边一个小太监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荷包，上前两步靠近玄烈，然后高高举起：“皇上，这就是奴才从永寿宫搜到的东西，奴才已经先交由太医查验，里面的粉末的确是导致皇子夭折的寒心散。”
这话如同平地起惊雷，瞬间让整个正殿炸开了锅。
德嫔也在刹那间血色尽失，身子一阵颤抖，险些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不，不可能，永寿宫之前已经被她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就差没把屋顶翻过来，寒心散怎么可能混进去呢？
惊慌之中，玄烈已经气得将荷包砸向德嫔：“贱人，看你干的好事？”
这个荷包虽小，却装着满满的寒心散，再加上玄烈盛怒之下手劲极大，荷包直直撞在德嫔的发髻上，万千青丝垂落下来，荷包里激出的药粉呛得她连连咳嗽。
德嫔却顾不得理自己的头发，忙不迭跪在地上辩解道：“皇上，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从来都没接触过什么寒心散，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是有人栽赃嫁祸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