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什么?阿雪怎知我送来了一千金?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慕白雪望月沉思,一个纨绔的声音蓦然在身后响起,吓得那白猫喵呜一声就跑了。
慕白雪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夜听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和身红袍随风猎猎,妖冶异常,脸上那双凤眸更是灼灼其华,端的是动人心魄。
四目相对间,他又冲着她缓缓伸出了手,声音暖若春风:“过来!别靠在墙上,凉。”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慕白雪下意识站直了身子,虽然极力和他保持着距离,却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就好像被捉奸见双了一样。
“刚才声音还很温柔,怎么转眼间就变了?慕白雪,你不爱我了。”
有了之前马车里的一吻,夜听风觉得两人心意相通,她已然是他的人了,很自然地想将她拥入怀中,却被慕白雪给推开了:“没羞没臊!我何曾说过爱你?你的脸皮能不能再厚点?”
“我不管!若不是心悦于我,之前为什么要和我有肌肤之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总要对我负责。”
夜听风退而求其次的勾住了她的手指,生怕她说出什么让自己伤心的话,急忙又献宝般递上了一张银票,转移了话题。
“喏!这是你要的一千金!黑霜一说我就带来了,你刚才说能换什么好处?”
见他眼巴巴的把脸凑过来索吻,慕白雪好笑的一把推开,只是抽走了他手中的银票。
“没有好处!算是我欠你的,日后有了必然还你。”
心里却是想着——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个两个的都来送温暖?
“傻瓜!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谈什么还不还的?我的就是你的。”
夜听风的声音又低又暧昧,很自然的低头想一亲芳泽,以解相思。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和她分开不久,就很是想她,哪怕她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还是想的不行,这或许就是常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结果慕白雪却迅速地退了一步,目光清冷地望着他:“你这是什么话?真以为一千两金子就能买个随心所欲?你真是高看了银钱的力量,也低看了我!拿回去,我不稀罕。”
那张银票瞬间被撇在了地上,夜听风错愕半天,突然低沉地笑了,竟用力捏了捏她的脸。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可爱!谁说我想用金子买你了?别说一千金,就算别人用座金山来我都不换!慕白雪!我是真心悦你!舍不得你有半点为难,半点受伤!”
看着眼前这个凤眸含星的男子,慕白雪风中凌乱了,自己这是被表白了吗?分分钟想再退,却发现退无可退,被他直接抵在了墙上:“你知道吗?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碰过这里的人。”
夜听风握着她的手,触碰自己的唇,轻轻地吻了吻,随后又缓缓的放在了心上:“也是第一个住进这里的。所以!你一定要对我负责,不能再喜欢别人,懂吗?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如今又仿佛染了陈酿般让人沉醉,俊脸上一片薄红。
慕白雪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将自己拥紧,温热的唇又要贴上来,才反手迎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又在夜听风的脸上煽了个耳光!
“又找抽了是不是?再敢轻薄于我,信不信我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识!”
夜听风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瞬间委屈极了:“为什么?怎么你亲我可以,我亲你就不行?慕白雪,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男女间不是应该男人主动的吗?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呵!你脸皮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尊严?你也别和我讲什么道理,在我这就没有道理可言!之前那一吻不过是等价交换,我们早就两清了,你若觉得亏本,可以打回来啊?”
夜听风凌乱了。现在正喜欢得紧,别说打她,那是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啊?最后干脆又把另外一边脸也凑了过来:“好!我错了行了吧?哪舍得打你,还是你打我吧!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子也一样的。我美点丑点都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高兴什么?你脸皮这么厚,打你手不疼吗?无聊!”
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慕白雪看了看自己打得生疼的手,气愤的又放下了,其实心里多少有些理亏的。
可是她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情,因为她付不出,也输不起。惹不起躲得起行吧?慕白雪一转眼便回屋,落锁!双层!将那妖孽拒之门外了。
见她气呼呼地走了,夜听风痴迷的神色一敛,用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一脸邪魅的笑了:“还真是够味儿!去!把那只该死的白猫剥皮炖了,送到赵无言府上!本公子的人都敢觊觎,真当本公子怕了他!”
这小娘皮惹了您,打了您,您却拿猫和赵无言撒气?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暗卫黑夜领命而去,身后更是跟随了无数黑影稍纵即逝,周围很快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从来没人应声过。
夜听风却像浑身卸了力气一样,靠在了慕白雪曾经依偎过的空墙,只觉得今夜的秋风,分外的凉。
其实他早就来了,更是发现了慕白雪对赵无言的不同,这让他嫉妒的都快疯掉了。
更让他害怕的是,一向不近女色的赵无言对她也是不同的,这让他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
从小到大,赵无言处处都高人一等,优秀到全天下男人的典范,全天下女人的男神。
与他相争,争的还是自己唯一动心的女人,他怕还没争就输了,可是他根本就输不起,也不能输。
偏偏那个女人还是个没心没肺的,明明偷了他的吻,偷了他的心,却只是一笑而过!
慕白雪!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在我心中洒了火种,任其长成燎原之势,却管杀不管埋?偏偏……我还是这样的喜欢你,舍不得凶你半分,伤你毫厘,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在这孤寂的夜晚,不知道是冷风吹红了眼,还是被伤透了心,夜听风狠狠地捏碎了手中握着的东西,那碎片竟如同赵无言送来的疗伤圣药瓷瓶如出一辙。只是那些药末却顺着他被碎片扎破的伤口粘在了手上,更有一些混着鲜血跌落在尘埃里,说不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