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可以亲自来搜啊?”慕白雪一副欢迎来搜的模样,慕锦绣竟还真的动手了。她搜的可比孙大姑娘仔细了一百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到底把东西藏哪儿了?怎么可能没有呢?真是见了鬼了!”
看她呆立当场,一副死了亲娘的模样,所有人都掩袖嘲笑:“这下玩砸了!看她怎么办!”
“就是!偷男人偷到自家姐姐头上,还如此理直气壮!我要是大小姐打不死她!”
“没错!她不是说若冤枉了大小姐,就以死谢罪吗?这次绝不能轻饶了她!”
”对对对!慕锦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以死谢罪吧!“二房三房的人瞬间群起而攻之,只当顺手除去了一个阻碍自己女儿前程的绊脚石,谁让她长得漂亮,又很得侯爷欢心呢?恩宠本就是既让人嫉妒,又让人发狂的双刃剑!
都说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墙倒众人推!所有人瞬间倒戈相向,恨不得用东西砸死慕锦绣这个祸害。
老太太也是气得直戳拐杖:“慕锦绣!你还有脸哭?现在什么都没搜到,这下你怎么说?真要以死谢罪?”
面对大家要吃人的表情,慕锦绣却委屈至极的直摇头:“不!绣儿还是不服!姐姐身上虽没搜到情根,却不能证明药不是她指使下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们休想害死我!”
慕白雪差点没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是你自己非要搜我的身,说搜不到以死谢罪,怎么又变成我们想害死你了?行!想要个水落石出是吧?好啊!赵嬷嬷,孙大姑娘!劳烦二位再去搜搜她!现在我也怀疑是她下药迷惑王爷,起了攀龙附凤之心!等搜到证据,不仅能让她心服口服,还让她知道害人的下场!”
看着自己栽赃陷害、无中生有的那一套又被她玩了个炉火纯青,慕锦绣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你!你!这简直是血口喷人!药明明是王嬷嬷下的,你不去审问她,凭什么怀疑我!”
“和你学的啊?不是你说一个下人不会有这种心思,幕后必定有人指使吗?我现在正是听信了你的话,想揪出真凶啊?你这样推三阻四的,难道这件事真是你让她做的,现在做贼心虚了?”慕白雪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才心虚!搜就搜!既然效仿我,搜不到你也要以死谢罪吗?”
明知道这是激将法,可慕锦绣就是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想反正那东西我没沾过手,没留半点把柄在自己手上!
“开玩笑!本小姐可不像你,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搜不到我们就算扯平了,以后谁也别攀污谁,你也不用以死谢罪行了吧?我的好妹妹!我这是在给你找台阶下,为着你好,非要我明说出来吗?简直是愚不可及!”
慕白雪一副我最大度,不想看着你作死的表情,明明同样提议搜身,却获得一至好评。
“你瞧瞧!这才是姐妹间该有的样子!若我是她,肯定落井下石收拾这小贱人,还给她台阶做什么?”
二夫人是打心里佩服起慕白雪了,要是她,肯定二话不说求老太太做主,弄死她算了。
“谁说不是呢?都说夺夫之恨不共戴天!更何况她还一再想置白雪于死地,白雪却能以德报怨为她着想,这份容人之心真是让人动容呢。”三夫人也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摁了摁眼角。
老夫人也暗自点头,目光一片慈祥的看向她:“白雪啊!若真搜不出,你咽得下这口气?”
“都说厌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是人生三大苦,绣儿一心思慕王爷,这才起了害我之心,王爷又不肯娶她,她面临着求不得之苦和爱别离之殇,情急之下做错事情有可原,我不怪她。”
慕白雪嘴上说得多同情她似的,可是那言下之意就厉害了,这药就是她慕锦绣下的!明明她这也是没证据就攀污慕锦绣,偏偏大家不但都听明白了,还一片赞许之色。
“这话说得太明理了!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就算苦求而不得,那也不能下药啊?”
“就是!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若是她一不顺心思就杀人放火,我们都等死得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明显有捧高踩低的意思,说什么都不肯放过她。
慕锦绣一听也急了:“没有!连搜都没搜,你们凭什么冤枉人?我根本就是受害者啊?难道她攀污于我,我还得感恩戴德的谢谢她?呜呜呜呜!祖母在上!孙女恳求搜身以证清白!一会若什么都搜不出来,她们一个个都得给我道歉!”
这也算是以退为进了。她是发现了,今天这事不能再拖了,越拖对自己越不利,慕白雪那张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光,变得太厉害了,简直是杀人不见血,气死人不偿命,根本说不过她。
“哦?如若搜到了呢?又要以死谢罪?照你这么折腾,一条命可是不够赔的啊!”
慕白雪冷眼睥睨着她,一副信你才怪,反正你都会赖账的样子。
慕锦绣差点气出内伤,连喘气都粗重了几分:“绣儿这次愿发毒誓!苍天在上!如若真能证明这一切是我所为,绣儿愿意当堂撞死在这廊柱上,绝不再怨天尤人!”
“好好好!那还等什么!祖母在上!请您赶紧还二妹妹一个清白吧!”
慕白雪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暗自点了点头,眼神示意赵嬷嬷和孙大姑娘上前。
慕锦绣也做出了一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然模样,就等着一会拿捏这些人了。
赵嬷嬷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甚至连她的绣花鞋都脱下来看了,结果一无所获。
孙大姑娘围绕她转了一圈,也是眉头紧蹙,没发现什么异常,余光便扫向了慕白雪。
慕白雪不动声色的扫了芙蓉帐前一眼,孙大姑娘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床前沉香木雕花的案几之上,那上面放着一个极为显眼的黑漆鎏金嵌染牙妆奁,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慕锦绣却没发现她的异动,极为得意的冷哼了一声,觉得总算找回了一点颜面:“我都说不是我做得了,我和王爷根本就是受害者,你们还不道歉!王爷!您也一定会给绣儿一个说法的是不是?”
扒了半天门框的青姨娘也终于逮到了机会,呜呜地哭上了:“大小姐您飞扬跋扈掌掴我这个小小的姨娘也就算了,怎么能这样欺负诬陷自己的亲妹妹呢?这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她边说边示好的看向慕锦绣,慕锦绣笑弯了桃花眼。
“我受些小委屈倒是没什么,可是青姨娘刚才也是为了大家好,这才多说了几句话,却生生要挨一顿板子,您说说这叫什么事道啊?要我说应以和为贵,所有的事都算了吧,一切以大局为重。”
她这是看事情跑偏的太远了,又想把话题扯回正轨,刚才王爷可是当众答应迎她进九王府的,丢了这么大的人,甚至连祖母都开始厌弃自己了,这个家她是一天也不想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