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印和北琅领命去了,红拂却心思复杂地哭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按理说像小武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小姐却再次网开一面。慕白雪也是一声叹息。
“红拂,今天我能帮你打发了她们母女,这面子也你能帮你挣回来,可里子只能靠你自己慢慢养。人这一辈子,苦是受不完的,你若哭着面对,那就只剩下擦不完的眼泪,回去好好想想吧。”
红拂被抬走了,慕白雪心里微沉,只因她能改变小武和红拂枉死的命运,却没办法让他们白头偕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能替红拂铺路,却左右不了她的幸福。
没多久,北琅就回来了,此时慕白雪已经躺在了榻上闭目养神,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禀报,就听到内室传来了声音:“进来吧,慕锦绣去哪了?被打成那样应该走不远吧?”
“这小姐您可就猜错了!奴婢特意打听了一下,她被赶出安庆寺没多久,还被一顶软轿抬下山了,就连锦家那些人都是她找去侯府闹的事儿,好在二夫人和三夫人也不是好说话的,说什么都要把他们代管的铺面要回来,他们哪里肯啊?一看占不到便宜,又想到庄子上拿回属于锦姨娘的东西,可庄子什么情况,小姐您是知道的,他们是连门都没进去。二夫人更说人都被赶出去了,所有东西都是侯府的,直接就接管了庄子,可惜最后什么都没捞到,这会气得直跳脚,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自己要接手庄子就闹了匪寇,财物定是被锦姨娘转移了,又是大闹了一场,最后都闹到官府去了。”
听了北琅的汇报,慕白雪虽没睁眼,唇有却轻轻挑起:“她们狗咬狗一嘴毛才好呢!闹到这地步,还不都是她们自找的?慕锦绣也是个心大的,不想着怎么把锦姨娘捞出来,先想着闹事和争家当,锦姨娘那怎么说?武大娘和武二姐没去衙门告她们,讹诈点钱财吗?”
慕白雪这么一问,北琅咂了咂嘴:“那倒没有!锦姨娘虽然被送去了衙门,可是没关多久就被放出来了,据说是慕二爷打点的,现在还把她们娘俩安置在二爷京郊外的别苑里养伤呢。”
“他倒是情深义重!只是我父侯的姨娘和庶女,就算被赶出去也轮不到他养吧?这传出去像什么话?司琴,去!把这消息传到二夫人耳朵里去,让她白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入局了。”
“诺!”司琴仔细问了京郊别苑的位置,很快就找人去给赵嬷嬷传话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上次被抓过后,她是再不敢轻易离开小姐身边,觉得离开她的视线哪都不安全。
四大妖姬却羡慕地咂了咂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唉!好想去侯府看热闹啊!二夫人大战锦姨娘,啧啧!这过程必定是相当精彩了。”
“你们想多了!别看二夫人性格张扬,可是却惧怕我二叔,就算知道这消息也不一定敢去闹,顶多使使阴招,不让那对母女不好过罢了。真正的热闹在三天后,我自会带你们回去瞧,富可敌国的天下首富下聘过大礼是什么排面。”慕白雪说是想带她们回去看热闹,心里却猜想,夜听风那个所谓的外室和庶子一定会去闹场,那才是真正的大热闹。
东印和西铛当然也想到了这上面,只是笑而不语,唯有北琅那眼睛瞬间变得贼亮贼亮的:“那感情好啊!等过完大礼,我们就把聘礼给您抢回落雪山庄,那估计咱们下半辈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
没想到她竟起了这样的心思,其他人扑哧一声就笑了,尤其是慕白雪,终是睁开眼睛看向北琅:“说心里话,我很欣赏你的想法,不过抢分很多种。像你这种明抢的,只能算最笨的办法,不但要冒着最大地风险,承担最严重的后果,还会被万夫把指,说你是强盗,是贼。如果我想要什么东西,我就会动动脑子谋划谋划,一不偷,二不抢地让这东西归自己,名正言顺才算上上策。”
“就是!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从来不用,所以你只能给我们仨跑跑腿打打杂,当个小四,懂吗?”东印深以为然。
北琅却极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说得好像你们不是山匪一样!你们是用脑子了,无非就是告诉我谁家能抢谁家不能抢,给我制定个逃跑路线什么的,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一直没说话的南螦手帕子捂着嘴笑了:“谁说不是呢?所以还是主子厉害,不但找了个天底下最美的男子,还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姑爷,哪还用想着抢东西,人家夜大公子一出手就是一座山,连山庄都是按侯府的模样建的,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哪像我啊?钓了一辈子的金龟婿,到现在连个蛋都没钓到,这找谁说理去啊?”
“所以啊!别说夜公子有个外室庶子找上门,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这事您得往开了想,牢牢抓住他的心才是真的。”一提夜听风,东印又开始劝上了。
“就是!我要是能得到这种举世无双的贵公子青睐,哪还舍得冲人家撂脸子?也就某些人生在福中不知福,把人家气得吐了血,却从来没想过去哄,回头等人家心冷了,可是想哄都哄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