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慕白雪对自己的容貌和气质是极其自信的,可是这会看自己的样子却怎么都觉得不妥。
本来就是大病初愈一脸的憔悴,因为有孝在身还是一席白衣,头上除了一支白色的珠钗什么都没有,这么丧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适合见家长。
看着慕白雪一副恳求的样子,赵无言终是轻声笑了:“你的样子,不管在什么时候,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不过既然你不想见,那便不见,我们去萧国公府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救驾了。”
这时赵无言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极为不舍地把慕白雪放在了地下,极为细心地替她理好了身上的衣裙,眸光却不由自地地落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从没想到素来清心寡欲的无言公子,眼神也有这般火热缠绵的时候,慕白雪不由小脸一红,后退了半点,伸手就抵住了他的胸口:“看什么看,不是说要去救驾吗?别耽误了正事。”
看着她欲盖弥彰地羞红了脸,赵无言垂眸轻笑,只是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微微颔首:“好,听阿雪的,我们走吧。”
明明不是第一次和他牵手,慕白雪的脸还是微不可见地红了,等二人出了书房,等得头发都急白了的冷情侍卫一看他们相携而出,整张脸都绿了,心想妖女果真是妖女,指不定又想求主子干什么了。
赵无言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他,只是淡然吩咐:“还愣着干什么?备轿,去萧国公府。”
一听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自家主子要去萧国公府趟这次浑水,冷情侍卫恶狠狠地瞪了慕白雪一眼,那眼神就像要把她千刀万剐了一样:“这……主子,如今全城戒严,您的马车怕出不了府。”
听到他的阻拦,赵无言警告般瞥了他一眼:“外面可都是太子的人,本国师是太子监国国师,我就不信谁敢拦我,让你去便去。”
知道自己实在阻止不了了,冷情侍卫只得赶紧准备马车,一直到赵无言把慕白雪扶上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要不要派影卫跟随?”
结果却遭到了慕白雪的一记冷眼:“我们两个绝世高手出行,你若派人跟随,到时出了事情,是他们保护我们,还是要我们保护他们?你们该去哪去哪吧,离我们远点。”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敏感的,慕白雪早就从他的恶言恶语中感觉自己不受待见,她也不是为了个男人就去讨好人家身边侍卫的人,所以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出口的话被这妖女堵了个结实,冷情侍卫只觉得昔日在庆安寺门前见到的那个名门贵女绝对是个假的,下意识看向赵无言,赵无言却仍是吝啬到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没听阿雪说吗?该去哪去哪儿,离我们远点。”
还真是嫁出去的主子泼出去的水,不过是转眼的功夫,主子就被这妖女给拐走了?冷情侍卫欲哭无泪,正想着回院子里去冷静一下,便又听到自己主子的吩咐了。
“如今深秋已至,府中落叶成堆,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好好在家里扫落叶吧,扫的时候也仔细想清楚了,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人不该拦,否则下次就不是秋风扫落叶,而是将你扫地出门了。”
受了一万点暴击的冷情侍卫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当初是您把这妖女往外赶的,我只是尽职尽责帮您啊,怎么说话也错了,拦人也错了?感情这妖女只能您一人欺负是吧?
看着冷情侍卫默默无语两行泪地走了,慕白雪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少不了替他说上两句话:“其实……我觉得他对你挺忠诚负责的,人长得也顺眼,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罚他了吧,我不生气的。”
她不求情还好,赵无言在听到她说,无情侍人人长得顺眼的时候,狭长的眼睛立刻眯上了:“是吗?我倒是觉得他长得挺碍眼的,等你嫁入府中之后,我决定把院中的侍卫和小厮都换成婢女,漂亮一点的婢女,还要德艺双馨的,没事还能给你解解闷子,实在不然,我们去安庆寺的破影云归小住也是极好的,这样你即不用和我母亲与妹妹打交道,还能看看四大妖姬,一举两得了。”
没想到这大婚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他竟然都想到婚后的事情上去了,慕白雪不由小脸一红,使劲地掐了他的腰眼:“说什么呢?如今我仍在丧期,大婚至少得明年以后了,你想得太早了。”
这还是她保守的说法,因为做为嫡女,大丧三年,小丧一年,全看她对母亲的孝心,答应一年之后嫁他,已经是最快的了,谁知道赵无言完全像感觉不到疼一般,淡然摇头。
“也不尽然,别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断绝了和武慕侯府的关系,算不上侯府的嫡女,而是第一公主了,单说这孝期,也有可在百日红之说,所以这婚期,便定在两个月之后吧。”
“……”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注重礼节的无言公主竟然这么急着将自己娶回家,慕白雪满脸通红之余,便再也不说话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赵无言如今已经到了大婚的年纪,的确没有让人家再等自己三年的道理,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中血盅,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三年后,所以不如顺遂了他的心愿,也是极好的。
见慕白雪默认了,赵无言心中极为欢喜,伸手就把她揽进了怀中,垂眸吻了下来,那缱绻深情的模样,好像想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放在心里宠着都不够。
以前和夜听风在一起时,做什么都是被动的,哪怕有亲密接触也是蜻蜓点水,像仪式般接受,然后轻轻推开他,觉得这样就够了。
这时被赵无言这般温柔且霸道的吻着,慕白雪却完全觉得怎么都不够一般,甚至期待得到更多,最后竟像一只温顺的猫儿一样巴在他的怀中任君采撷,转眼间便松了松了发髻,乱了衣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