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本来是极力反对的,可是一听能先退亲,过一阵再商谈婚事,总算有了缓冲和改变现状的时间,便只是恨恨地瞪了慕白雪一眼,不说话了。
依旧是相看两厌,赵夫人和赵合德也没有多呆,摆完嫡母的架子打了个照面,就回府研究怎么去安国公府退亲的事情了。
等到她们走了,赵无言片刻未等地把慕白雪拉进了怀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让你受委屈了,我没想到她们会来。”
他这么一安慰,反倒是慕白雪有些不好意思了:“都说百善孝为先,其实在母亲面前,你没必要处处护着我,我自己能应付的,以后不用夹在中间为难。”
其实慕白雪想说的是,她怎么感觉赵无言和她母亲相处的感觉怪怪的,没有那种母亲和儿子的亲近和儒慕之情,淡,太寡淡了。
赵无言只是淡然一笑,却并未接话,因为有些话他没办法和慕白雪说。当年父亲出事,月璃长公主出事,未婚以至于生下慕白雪,身后都有自己母亲的手笔,这样的母亲他敬仰不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贪恋地呼吸着彼此的味道,只盼着岁月静好,能一直这样下去。
可惜事与愿违,到了晚膳的时候,又有人来求见了,是服侍在慕老太太身边的赵嬷嬷,如此急匆匆上门,是因为慕老太太情况不太好了,想要见慕白雪一面。
古来有规矩,三日才能回门,何况慕将如今也不是慕白雪的家,这种时候过去不但犯忌讳,也不好趟慕家这浑水,赵无言冲她摇了摇头,慕白雪便听话的拒绝了。
两位真正的主子都发话了,赵嬷嬷自然也不好多说,只是临走时单独和慕白雪在旁边说了几句话。意思大概就两个,一个意思是慕老太太本来背过气去,却没现在这样严重。而是在见了宫里的万公公之后,情况才情转急下,怕是熬不过今晚了。第二个意思就是说慕老太太留了遗言,她的丧事一切从简,慕家人要尽早去边疆投奔原来的武侯,也就是现在的慕将军,没事尽量就不要回京了。可这样一来,慕家祠堂里所有的牌位,包括老太太殡天后的祭祀,怕是都要留在山下那个桃花庄了。这事必须得和慕白雪说一声,毕竟那庄子是慕白雪的。
慕白雪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好心收留他们,他们却要霸占自己的庄子,还要把牌位都供在那里,说白了不就是想要过去当慕家以后的祠堂吗?还真是临死了都要挑个风水宝地算计自己。
得到这个消息,慕白雪多少有点气愤,可是转念一想,逝者已矣,自己毕竟在武慕侯府生活了两世,尽管是不好的回忆居多,养育之恩却是有的,略微沉吟就点了头。
“司琴,去把山角那个桃花庄子的地契找出来,让赵嬷嬷带回去交给慕老太太和三夫人,就和她说,武慕侯府毕竟生养了我一场,这个庄子就送给他们,权当她们落脚的地方,以报慕家的养育之恩。至于慕家其他的事情,我如今已经嫁为人妇,管不着,也管不起了,让他们好自为知吧。”
没想到慕白雪这样大方,那么一个带着温泉和桃花林的庄子,说送给慕家就送给慕家了,这对于被抄家的慕家来说,简直就是血中送炭,赵嬷嬷千恩万谢地走了。
慕白雪的眉头却拧成了一团,长长的一声叹息:“我们大婚第一天,慕家老太太就要殁了,明日怕是又要满城风雨,说我们这所谓的祈福不靠谱,我都害得慕家家破人亡了。”
听到新婚小妻子的惆怅,赵无言勾了勾唇:“你求我啊,过来甜甜的叫我一声夫君,保管明天皆大欢喜。”
“……”没想到赵无言一旦放下偶像包袱,现在真是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司琴和红拂还都在呢,他便恍若无人般牵了慕白雪的手,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慕白雪看了闲杂人等一眼,明明只是淡淡地一瞥,却有着无形的威仪,所有人都下意识一抖,赶紧都迅速退下了,只留了他们两个人独处。
慕白雪这才扯了扯赵无言的袖子,轻若蚊蝇地叫了一声夫君,赵无言特意偏了偏头:“是晚膳没吃饱,还是为夫今晨累到你了,的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见,再大点声。”
不提今早还好,慕白雪那雪白的小脸瞬间就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伸手就掐了他的脸:“夫君你说什么?你若是再大点声让我听全了,怕是下个月也不用进我的房间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捏脸,赵无言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竟轻笑出声,不但没觉得痛,反而就势用自己的脸在她的手掌上蹭了蹭。
“你的房间太多女人味儿,为夫不进也罢,不如今夜你就搬我那儿去吧,侍候的人换成四小公公和洪总管,其他暗卫我都自备,你看这样可好?”
“可是我用习惯了司琴和红拂啊?还是不要了。”慕白雪坚决反对,而且觉得自己这么快就住到赵无言那里去有点不够矜持,夫妻俩还是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比较好。
没想到会被慕白雪当面拒绝,赵无言再淡然的脸色也挂不住了,极为不满地伸手勾起她的下颚,一边用的鼻子蹭她的,一边将自己的嘴与她只有一线之隔处停住。
“可是往后余生都是我陪你的,你不是更应该习惯我吗?你摸着良心想想,她们能给你做药膳吗?能陪你入寝吗?能给你解释所有难题,难让你生儿育女吗?我不管,你若不住过来,我就住过去,大不了让我红身起疹子,难受死算了,反正也没有人心疼。”
完全没想到赵无言这么清冷的人会撒娇,而且还是这般欲拒还迎的诱惑,慕白雪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很想逃离他的掌握。
可是他另一只大手却紧紧桎梏了自己的腰身,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后退一点,反而缓缓垂下头,像品尝美酒一样,先是闻了闻独属于她的味道,随后才一点点临摹她樱红的性状,最后才含糊地开口。
“想好了没有?到底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反正夫妻都是要睡一起的,少一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