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婢女在闺房中说说笑笑,围观着郑知意的嫁衣,这是慕白雪在得知她和李天两情相悦之后,早就叫人备下的,十分的华丽合体,把郑知意感动坏了。更加确认自己跟对了主子。
至于后不后悔没当成安南侯府的世子妃?大婚当日有没有父母在身边送嫁的遗憾?她可以摸着良心说,都没有,因为如果当初没有慕白雪伸手相助的话,她现在说不定沦落到哪里卖笑呢。
如今不但嫁了个武艺高强的夫君,安全有了保障,还成了一庄之主,山庄里的东西也无一不珍贵齐全,都是公主大婚曾用过的,就连山庄中的官奴都是公主让人精心挑选的。
就算母亲在世,也不能为自己做到这些吧?于是,在众人翘首以待中,她终是风光大嫁了,虽然没有十里红妆,却也是官家小姐出嫁最高的标准,就连主婚人和证婚人都是当朝最尊贵的人。
因为特殊时期,慕白选并没有请外人来观礼,就连外祖白家的人都没请,毕竟郑知意曾经差点成了白家的儿媳,自己的表嫂,这种尴尬的事情,能避免当然要尽量避免。
新人的茶也是敬给了慕白雪和赵无言,发誓要终生追随二位主子,才能不辜负今日的大恩。这样一来,不但双方高兴,慕白雪还封了他们夫妻大大的红封,里面都是花生形状的金裸子。
喝了喜酒,闹了洞房之后,所有人也没有回月璃府,而是全都留在了望月山庄暂居一夜,毕竟明日还要敬早茶,总不能让人家小两口起大早两边跑。
没想到都准备就寝了,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拜见,一个是昨日被皇上特意送到月璃府的伊元龙,事后没人在意他,他却轻车熟路地回了西暖阁,一直都很安份,另一个则是赵合德。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又凑到了一起,洪总管却不敢怠慢他们,急忙就向慕白雪通传了,毕竟一个是主子旧时的心头好,一个是国师大人的亲妹妹,哪个都不是小角色。
此时慕白雪已经卸下了妆容,沐浴更衣过了,正坐在赵无言身边,替他擦拭着微湿的头发,听到这两人来了,不由玉手一顿,下意识看见赵无言:“深更半夜的,他们来做什么?”
赵无言淡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一个就挺难缠,现在却凑成了一双,肯定没什么好事,不如你先休息,我去会会他们吧。”
既然明知道是来找茬儿的,慕白雪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微微一声叹息:“想来也算我的错,若不是我的出现,他们现在许是早就结婚生子,安度此生了。现在一个个都与虎谋皮,你妹妹赵合德还好,只是利用大王爷生事,成不了什么气候,大王爷那蠢钝的性子,也伤不到她,反倒是他,竟与你父皇暗中达成了什么共识,怕是想全身而退,难了。”
见她还有心情担心别人,赵无言抬手敲了敲她的头:“别人怎样是他们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你惆怅吧?况且他们要害的人是你,你不恨他们也就罢了,还觉得他们可怜,真不知道你的恶名是怎么传出来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慕白雪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以为我想装圣母吗?可是一个是你亲妹妹,我伤不得也动不得,另一个还和我联着命,他死了难道我还能活?这到底都是什么孽缘啊。”
“傻丫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如果日后真到了生死关头,你也没必要有太多顾忌,不管合德是如何的下场,那都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至于他……等你解了血盅,我便有办法解了你们之间的牵绊,现在只要稳住他就行了,不过为夫要先和你约法三章,不许单独见他,不许单独和他说话,更不许多看他一眼,听明白了吗?否则家法伺候。”
结婚也有些日子了,慕白雪还真不知道赵家的家法是什么,便偏过头问他:“那么所谓的家法,是何种可怕的手段?不如说出来,也让我忌惮一下。”
瞧着她眉目含笑的样子,赵无言一声叹息,一边体贴地帮她穿好了外袍,系好了披风,一边伸手捏了她的鼻子:“轻者关禁闭禁足,重者……三日下不了床,孰轻孰重,自己看着办吧。”
“就知道你舍不得罚我,况且真动起手来,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以后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吧,谁功夫厉害,这个家就谁当家做主,如何?”
两人一边牵着手,一边向言中堂走,听到她俏皮的约定,赵无言无奈地揽上了她不赢一握的素腰:“还用比吗?整个天下,若是说能有一个人能降服我,那必然是夫人你了,为夫甘拜下风。”
听了他的话,慕白雪心中甜似喝了蜜,极开心地依偎在他的怀中:“算你识相。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让我当家做主,这家规只有一条,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这个家,便也好好的了。说来也是奇怪,我夫君明明生得天下无双,文韬武略更是无人能及,为什么大婚这么久了,都没有一个爱慕你的竞争对手找上门来?难道你这第一公子的名号是假的吗?我还以为我会成为女人公敌呢。”
她这话看似奇怪,实则是在夸自家夫君出色,赵无言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的溜须之意,便淡然地勾唇:“那是因为为夫素来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不像某些人,从大婚到现在家里就没消停过,这不就又有人找来了?不过我猜他这个时候上门,还是与合德来的,怕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手,让我来解决。”
听闻这两人一同前来,慕白雪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两个怎么搞在一起了,现在眼看到了近前,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推敲了一下:“他该不会是想在这种大喜的日子把庄子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