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东西有了些力气,赶紧搭了窝棚,上头再盖上雪。
唐河他们裹着狍皮褥子,迷迷登登地睡着的时候,王建国来了。
“又怎么了?”
王建国哆嗦着说:“哥,有没有啥招可以保保暖啊,都冻屁了!”
“没有,整点干草抱着吧!”
唐河暗叹了一声,这些人为了把金子带回去,把其它的东西都扔了,包括在野外保暖用的被子。
武谷良之前也要把他的狍子皮扔掉,结果被唐河踹了好几脚。
至于说让他们整点干草抱着,也没毛病。
古代行军,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说收集了多少束草。
这个草可不仅仅是用来喂马喂牲口的,扎营的时候,士兵每人分几束草,抱着草就这么熬上一宿。
王建国无奈,只能回去招呼大伙赶紧趁着天还没黑透,多收集一些干草。
这杂木林子里头不缺草,哪怕如此,也差点又丢了俩人儿,幸亏走得不远,喊叫声还能听到,又找了回来。
林子里头隔音,隔着几十米,喊破了嗓子都可能听不到了。
又走了一天,终于走到了山脚下。
只是站在山坡上,回头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座吓人的石头小山,好像就在眼前一样。
再看这一行人,一个个的都已经到了极限。
零下二三十度的深山老林里头,背着几十斤重的金子,还饿着肚子,是真的扛不住了啊。
唐河看着累得摇摇晃晃,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武谷良,一咬牙说:“不行,必须要轻装前进,尽快走出石头山的影响范围!”
唐河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抬头,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他。
唐河迎着这些目光说:“必须放弃这些金子,金子还是命,只能选一样儿!”
唐河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恶狼一般的目光。
别人还没说话,武谷良抱着装金子的包,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趴,把包抱得紧紧的。
“不行,绝对不行,金子我要,命我也要,我特么的都要!
唐河,唐哥,唐祖宗,求求你发发善心吧,咱再咬牙紧持一下,肯定能把金子带回去的!”
武谷良说完没有得到回应,一抬头看到唐河那冰冷的目光,哇地一声就哭了,“这可是几十斤的金子啊,说扔你就扔啊!姓唐的,你特么的就是见不得我好啊。
别基巴跟我说命不命的,咱在山里,几百斤的猎物都拖回去了,几十斤的金子带不回去吗?”
唐河黑着脸说:“但凡有口吃的,都能带回去,可是现在……”
“这不是还有三条狗吗?”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落到了虎子它们的身上。
只有唐河、杜立秋,还有武谷良的眼神,落到了那些人的身上。
这些人喘着粗气,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三条猎狗,身子摇晃着,一点点试探着,向三条猎狗欺近。
特别是杜立秋,上了弹的撅把子都举了起来,恶狠狠地说:“我草尼们个血妈,谁敢打我家狗的主意,老子一枪崩了他!”
这时,那个小年轻恶狠狠地说:“是人命重要,还是狗命重要?
现在咱们到了绝境,这三条狗杀了吃肉,就可以让我们逃出生天……”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小年轻打着旋儿地,一头扎到了地上,背在身上的金子也哗啦一声散了出来,其中两块金饼子更是被子弹打得变了形。
唐河手上的枪,枪口还冒着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