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南阳郡,随县往南江夏郡方向
“前路探来,并无兵马往此来,皆在江夏郡城作守。”斥候来报王凌。
王凌受命领王昶直取江夏郡城,以给敌威。
王昶言:“据报得守将王平败东吴孙桓军,并斩了孙桓。吾军攻去,必定是知也,却不派兵来战阻,吾观定是兵力不足,且惧东吴再来袭击。”
王凌点头,“恩,应是如此。但是诸葛亮定会料到此,江夏兵不足且也会兵去。众小心些,马上入山,可能有伏。”
“前方入山,可能有敌军伏击,小心些!”王昶传令下去。
此时已经入冬,山间,林木枯干,一览无遗。怎么看也不像伏击之地。
魏兵入此,先警惕了一会,看周遭之势,渐渐松懈了。
“突!”“突突突!”
落雨般密集的弩箭射来,在陡峭山险间。
“有敌!守备!”
魏兵急忙应守,但是敌军的攻击过于密集,盾守不得,开始往可躲避之处去,奈何魏兵人多,这般攻势,一会就乱了。
王凌立即决策,“退!不要停留于此!起盾阵左右前开,掩护后退!”
众将士从令,很快按照命令行事,平稳退撤。
山险之上,刘军的攻击未停。
“箭没了!下一批!”刘军将士言,抬下架起的连弩,后方士兵补上新的连弩。
杨仪看其新的诸葛连弩威力,也深受震撼,威力更是当年几倍。此连弩被魏国所得,马钧改造,在汉中一战被庞统用来压制吾军进攻。汉中大败魏兵,孔明收其器械带回,发现构造与自己初创所不同。让黄家破解其构造。诸葛连弩过于臃肿,不方便行带,但用于设防镇守,最强不过。
所以此战用完,若不胜敌,也只能扔了,不便速行。
杨仪看向王凌撤军方向,冷笑,“还没结束。”
王凌、王昶暂撤后退,离开险地再言。
后方撤路上坡,一军冲下,皆高之势,袭杀而来。
王昶令喝:“迎战!”自己驾马冲去,抵抗袭军。
袭军为首之将,手中钩链,挥动甩来,王昶长刀挥斩,被钩锁捆住。
王昶冷哼一声,“你兵器被制住了。”
“不,是你的被制住了。”对方言。左手飞出利刃,直飞王昶面去。
王昶侧闪躲去,手中刀棍猛得一扭,脱开链钩,御马冲去。对方皆是步军,自己有马占势。“马儿,冲!”
“下马吧。”此人手中钩锁一个飞甩,捆住马头,钩头刺进血肉,猛得一拉,马惊叫而仰起,王昶随落而倒。
其余的骑兵正冲迎击刘军,皆是如此,马落人倒,再被杀之。
王凌立马明白,“精兵中的精兵,白毦兵。”
王昶落马却未倒地,借刀立地起身,对视面前此人,“陈到,早有耳闻。”
陈到一笑,“哦,无名之将,也有人知。”
王昶说道:“据说吾军最精锐虎豹骑都在你们手下吃亏。那我军骑兵这般也是可以理解。不过,领将的人可不一样……”
人一跃而起,横刀而出,大挥而下。
陈到往后躲去,自己兵器不善对击。后撤的时候,钩链再飞出,如蛇一般,钩头咬向王昶脖子。
王昶已觉杀意,侧躲闪去。
王凌看情势,及时应对,刚才出其不意袭击的白毦兵,此时面对聚合为守的魏军,难以击杀了。
“文舒,退下。速速离去!”王凌令喝道,心中已经觉察不对。对方白毦兵再精兵又如何,论兵力魏军远胜他们。他们袭击一时,难让我们措手不及,但是交战下去,就是他们的不利。而对方依旧选择作战,那就意味还有后招。
王昶看着面前陈到那不善微笑,十分想杀此人。杀此人必定重创诸葛亮一臂。但是王凌令来了,只能退下。
魏军开始撤退,往安全地方去。
不多时,一军追来。
领将邓芝至此,不见敌军,只见相战留下的痕迹。“敌人呢?”
陈到笑答:“撤了。”
邓芝:“今日没有重创敌军,他们必定还会再来,江夏郡已经危。”
“难也,领将之人,将才谋策,当世少有。”陈到笑言,心中正愁,这次遇到硬茬了。
不多时,杨仪领兵来汇合,“如何?”
看了周遭,又看二人状态,“看来是未成了?”
陈到笑问:“威公有何策?可退敌啊?”
杨仪冷笑,“大好的机会,你们没成事想,如今吾有何法?”
邓芝皱眉道:“此次伏击不成,下一次伏击必定不可能了。若是退离此地,他们就会兵入江夏郡地,之后就会兵走各路。吴国得知,定会再攻江夏入。但是,强战敌军这……”
陈到言:“白毦兵不善强攻作战,若选择此不利之谋,恐吾不从了。”
“谁说中计一次,就不会中第二次啊?”杨仪声言。
邓芝听之一震,“威公之意,可是有策。”
杨仪:“我是有策,不过吾需二人听我令行。”
邓芝答:“若能退敌,那是自然的。”
陈到是此次阻敌进兵的统帅,杨仪和邓芝只是从军辅助。面对杨仪这般要求,陈到笑答:“若是合理,何乐不为?”
王凌退兵至一处平地,安营驻扎,整顿休憩。
主营中,召集众部将,述说如今情势,共商议策略。
“诸葛亮料到吾军进发,设伏于此,此军行军速战,他们定粮草不多,只需拖延时日,自然退去。”有部将出策道。
王凌言:“不可,吾军袭击江夏,速战速决,拖延越久,对都督越不利。”
“那分军而走,绕道入江夏郡去。”又有部将言。
“也不行,还未入郡,就随意分军,此处地势,吾军不熟,削弱军力,自讨苦吃。”王凌否决道。
“那么,起军再原路攻去,这样的伏击吾军已中,可以做好防备进兵。他们定料不到吾军再行这般,即使有伏击,也是不完备之。”另一部将言。
王昶道:“胡来,你怎知他们定不会再伏击一次?我军即使防备就一定能安然渡过吗?”
“不。”王凌似乎想到什么,“再走一次,可以。”
王昶:“兄长,不可啊。”
王凌意味深长一笑,“相信兄长,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