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是迟长生,被秦淮邀请到事务所当保镖,迟长生欣然应许,一直被系统1010赚钱养着也不太好意思,有份工作自然是好的,虽然分担的可能并不多……但好歹也是她自己赚的,自从和系统1010一起后,但凡条件允许,她的日常花销都往精贵的去算,她具体并不清楚系统1010赚了多少钱,也不知道系统1010一共往自己身上花了多少钱,也就积分值在系统和宿主眼里是货币,其他世界的通用钱币在系统1010眼里都是数字,一串可以在任务世界把宿主养得精致的数字。
迟长生不怕吃苦,再痛再累的事她也经历过了,但系统1010却光是听到‘习惯’一次就心疼难忍,宛如千针扎心般的难受。
她本该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穿着华丽精致的小裙子长大而不是穿着冒险者的深色耐脏斗篷,她的手本应该是拿着娇美的花束而不是握着滴血的长刀,长着难看的厚茧,她应该笑容温暖灿烂的和家人撒娇,而不是板着脸一点眼泪都不愿让旁人看见。
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系统1010脑海里闪过的是被包裹在锦帛里的婴孩睁着澄澈明净的蓝眸懵懵懂懂地紧紧抓住他手指的画面。
【弈陵已经是哥哥了,要保护好妹妹哦。】温柔的女子在他耳旁柔声说道。
【我会保护好妹妹的!】他用稚嫩的嗓音郑重的如此宣誓着。
系统空间内,儒雅温润的青年慢慢低下颤抖的身子,捂着脸的双手遮住了那双变得幽暗的清澈蓝眸,头疼欲裂。
他……忘记了什么?
云默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回家一路上都是全程自闭的状态,暴脾气也不暴了,毒舌也不毒了,整个人都神游天外,迟长生则是没事人一样,秦淮无视没了魂一样的云默和迟长生搭着话:“我之后给你买一把代替的木刀,现在管制刀具管得严,开了刃的真刀可都是违禁品,不过我发现你的体术也挺不错的。”
“……嗯。”迟长生觉得自己体术这方面也就在刀没法用的时候应应急,并不怎么使用,主要她都是从实战里跟异鬼王学的杀招,不是很想用那家伙的招数,但是偏偏那家伙这方面是最强的,加上时间法则的能力,棘手至极,也是能和她打最久最方便学的,不过同时也是拿命去学就是了。
“这身衣服没有破真是万幸,云默身上的那套衣服肯定是报废不能穿了。”秦淮开着车,现在天色也晚了,他看路也就更加仔细认真了:“不过他那种的卫衣破了就破了,能把木刀使用得如此锋利我似乎也就只见到长生了。”
实际上只是用刀试探云默是否记得自己剑招习惯没有真的要打的迟长生不吭声,现在的云默不是上个世界的死神那么能打,死神似乎知道很多她都不知道的事,是还未到她的源世界的师父,而云默是真真切切的断了本命剑器以后需要神魂修养的师父,她一开始是因为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加之云默的起势动作太像异鬼王,因而杀意没收住。
她心不静,该重修心境了,太丢脸了。
送迟长生回了家,秦淮看向云默:“你刚刚说的,人格分裂?”
“嗯。”云默像是终于回过神,他看了看楼上,直接瘫倒在沙发上,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酸痛,可不是,刚刚打了那么一场,他可以说是完全被迟长生的攻势牵着鼻子走的,看似势均力敌,实则他却发现这家伙完全没有用真的实力,他用来格挡她木刀的手臂上全部是青紫,但后面也是有所回击的……回击……?
云默猛地坐起来,转向收拾东西一副差不多要回家的秦淮:“喂,她刚刚看上去有哪里不太对劲吗?”
“嗯?这倒没有,她看上去比你都要轻巧。”秦淮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
“痛都不知道说?!这家伙是木头做的吗?!”云默直接冲出家门,噔噔蹬跑上十一楼猛敲门,过了好一阵子门才打开了,他一把拽过刚换上宽松睡衣的迟长生,撸起她袖子,果不其然看见了高高肿起的大片青紫,在她本就白皙的皮肤上更显刺眼。
“你哑巴吗?!家里有药吗?!”云默顾不上心里的难受,把人拉进去:“这么随便开门?!也不怕外面站的是坏人?能打就了不起了吗?!万一门口的人拿了把枪就直接送你上西天了知道吗?!脑子里装得是浆糊?还是被我打了几拳后就成浆糊了?!”
看见放在客厅茶几上放着的药膏,云默表情才舒缓了些许,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挽起她的袖子,一言不发的给她擦药揉淤血,迟长生看着低垂着眉眼表情认真的云默好一会儿,直到把人看到面红耳赤怒瞪过来:“看什么看?!”
迟长生低下头额头抵在他胸前,双手轻轻环抱住他,闷闷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简短一句呼唤,根本没有多少情绪可言,却像是在撒娇:“云默。”
“……”云默心脏骤停,他的手臂抬着,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几经犹豫后终于顺从本心,虚虚环住了对方的腰。
——好细,太瘦了,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他淡色的薄唇抿成了了一条冷硬的线,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时不时就要胀痛的头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治愈一般,清明而通透,云默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轻松了,他慢慢加大力度,将她牢牢扣在自己怀里,少女身上浅淡的桂花幽香无比的清晰,让他下意识的做出了吞咽的动作,眸光暗下来,他几个深呼吸,艰难而缓慢的把她推开:“其他地方还有淤青对吧。”
【云默好感度上升至30】
迟长生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的意思,转过身背对他后拉起自己的衣服下摆,露出玉一般莹白的纤细腰背,上面赫然也是一块面积不小的淤青,她转过头,目光清澈的看着已经抬手把脸都捂住的云默。
“云默?”
“不要叫我名字!”
“为什么?”
“闭嘴啊!不准叫就是不准叫!你才离婚,我会再给你一点时间的!”云默扭过脸死都不肯看迟长生,把她的衣摆扯下去:“你自觉一点!你现在应该因为谢久燕对婚姻很讨厌才对吧!我尊重你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你挑战我的底线!”
他已经完全把迟长生当成任长生的人格分裂产物了,否则没有其他更加合理科学的解释了。
迟长生看着这个表现的云默,说:“疼。”
云默顿了顿,僵持了好一会儿,紧闭上双眼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趴着……别动,你千万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