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叶昔昭手中的毛笔落到了大炕上,不由捶着他胸膛嗔怪:“就不能自己先睡?”

虞绍衡笑着将她安置在床上,“凭什么要我独守空房?”

“亏你好意思说。”叶昔昭白了他一眼,反驳道,“你昨日不也没回房睡么?我说你什么了没有?”

虞绍衡居然一本正经地道,“所以今日我才要好好弥补你。”

叶昔昭又气又笑,又打他一下,“谁要你弥补了,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自作多情了?”

语声未落,身形被他勾过索吻,先前披着的披风被他丢到一旁,寝衣系带也被挑落。

肋部最怕痒的一处被他无意碰到,叶昔昭无从控制地笑开来,别开脸去,慌乱地打他的手,“别碰我,痒。你离我远一点儿!”

虞绍衡以往还真不知道她这么怕痒,眼下只觉有趣,是以不但没罢手,反而变本加厉。

叶昔昭惹不起他,笑着用锦被把自己裹了起来,“不闹了,怕你了成不成?你再闹我可就笑得岔气了。”

看着她如花的笑颜,虞绍衡心境愈发明朗,“行,不闹了,陪你说说话。”

“嗯,你要说话算数啊。”叶昔昭求之不得,把锦被匀出一半给他,先说起的是叶昔寒那些事情,问他,“你知情么?”

虞绍衡微一颔首,“知情,我已叶相知会过护军统领了,让他对你大哥苛刻一些,不得再如往日那般纵容,事事处处提点着他的言行。”

叶昔昭思忖片刻,笑着抬手,点着他鼻尖问道,“这些都是你的主意吧?我爹是不是找过你?你跟我说实话。”

虞绍衡笑了笑,“算是吧。”

叶昔昭想象得出,若是按他本意,叶昔寒恐怕早就哭天抢地了,要面对的现状会比现在更严峻,叹息一声,“一步一步地来吧,我爹也是怕我大哥没有韧性,一时间还经不起磨练。你那种法子,一个不小心,我大哥整个人就废了。”

虞绍衡对相府现状又何尝不头疼,由衷地道:“你大哥、二哥若是能调换一下,相府绝非今时情形。只是可惜,这种事也只能想想。”

叶昔昭脑海浮现出叶昔朗那张俊朗又透着坚毅的容颜,不由低声叹惋:“是啊,我二哥的确是很出色,比我大哥强了多少倍。”说着话,想起了前世一些事。

前世的叶昔寒,也在官场上被打压过,后来被打发去了叶昔朗所在之地。兄弟两个后来算是同心协力地打过几场仗,建下的战功比不得虞绍衡,却也算是有所建树,后来奉旨回京,皇上给的封赏着实不少。

顾云筝翻了个身,背对着虞绍衡,心念数转。

她在想,前世的叶昔寒的境遇,如今看来,怕是也是虞绍衡促成,毕竟他曾征战沙场,入朝堂又是主抓军政,设法磨练叶昔寒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后来叶昔寒在建功立业之后,生出了骄奢之心,更不知收敛锋芒——这些便不是虞绍衡能够控制的了。

事情的根本在于,叶昔寒城府不够、性情浮躁,这一点要怎么改变呢?谁能将那样一个人的性情改变?

虞绍衡拍拍她肩头,问道:“背着我想什么呢?”

叶昔昭语带笑意,“在想你能不能让我大哥从骨子里脱胎换骨。”

他漫声答一句:“尽力而为。”手不安分起来。

“我跟你说正经事呢……。”叶昔昭掐了他一把,“你就是这个态度?”

虞绍衡忍不住笑了,“那你要我怎样?正襟危坐,指天发誓?倒也容易,关键是你能相信么?”

叶昔昭一想到他言语中的场面,就笑不可支,“我信,真的相信。你做给我看。”

“等我忙完再说。”虞绍衡将她身形扳过来,欺身覆上。

黑暗中传来****的声响、急促交织的呼吸。

情潮逝去时,叶昔昭连脑子里都是麻酥酥的感觉,整个人更是绵软无力。

在往日,她早就沉沉入睡了,今夜却没有,虞绍衡亦是很有默契地了无睡意。

沉默片刻,他语带不解:“怎么睡不着呢?”

叶昔昭眨着眼睛想了片刻,之后拥着被子坐起来,找到了自己全无睡意的原因:“我是有点饿了,晚间没正经吃东西。”随后又忙碌了半晌,最后……最后就更忙更累了,“我要去沐浴,还要唤人给我做一碗面。”

虞绍衡枕着手臂,费力地思索片刻,“我晚间似乎是没用饭?”

“什么?!”叶昔昭匪夷所思地看住他,“你在问我么?”看向他的目光,颇为无奈。

虞绍衡又想了片刻,“应该是没有,饭菜放一边,没动。”

叶昔昭叹服,“连用饭这等事都能忘掉,也不怕累出饿出病来……难怪太夫人总说你不会照顾自己。”这人满心装的都是府里府外的大事小情,唯独不会记挂自己,说着话穿衣下地,“我去命人准备饭菜。”

虞绍衡当然不会反对,“也好。”

叶昔昭回身戳了戳他的脸,没好气地道:“以后不准这样,本就好几处旧伤,还不知好好调养。这样下去,等你老了不是会落下一身的病?等我到那时候伺候你吗?”

虞绍衡先是失笑,随即点一点头,“以后不会了。放心,老了也轮不到你伺候。”

“长安也是,怎么不催促着你用饭呢?”叶昔昭嘀咕着的时候已经释然,“他倒是想,估计也不敢。”

虞绍衡自知理亏,只是笑,不接话。

叶昔昭改了主意,“你去沐浴。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不用那么麻烦。”虞绍衡对饭菜没什么讲究,“让下人随意做点东西就是。”

“听我的,你快去吧。”叶昔昭匆匆梳洗一番,穿戴整齐,去了小厨房。

她给他做了姜汁鱼片、糖醋荷藕和莲蓬豆腐,最后做了一碗热汤面。在为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总是暖暖的,也总是格外精心,饭菜也就分外可口。

他一定不知道,她有多喜欢看他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时那种惬意满足的样子。

第二日上午,虞绍筠脚步匆匆地走进正房,拉起叶昔昭就走,“快去我二嫂房里看看。”

叶昔昭仓促中问道:“怎么了?不是又和二爷吵架了吧?”要是吵架的话,也要分什么事,有的事需得别人劝和,有的却是别人不能介入的。

“没有。是我二嫂娘家人过来了,听说是她一个姨娘、一个庶姐,在她房里耗了半晌也不走,她只坐在椅子上抹眼泪。再想想昨日夫妻俩曾争吵过,我觉得不踏实。”虞绍筠只是担心一点,“我二嫂一没你的脾气,二没我学过的武艺,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昨日看她一整天都是可怜巴巴的。”

叶昔昭大致认同虞绍筠的话,回首唤上芷兰、夏荷随行。

二夫人的事,放在前世的话,大概是太夫人出面帮忙解决了。今时则是不同,这小姑子要拉着她管这档子事。

进到二夫人房里,二夫人似是看到救星一般,仓促地擦了擦眼睛,强笑着给两个娘家人引见:“这是我大嫂,这是绍筠。”又对叶昔昭与虞绍筠道,“这是齐姨娘与我姐姐。”

齐姨娘穿金戴银,浓妆艳抹,透着俗气,笑着上前施礼:“妾身见过夫人、大小姐。”

而二夫人那位庶姐更是让人过目难忘——脸颊上偌大一块胎记,右唇角上一颗黑痣。这两样瑕疵,使得人根本无心细看她的五官,也就无从猜测她的年纪。行礼时,她低声道:“柳氏玉平见过夫人、大小姐。”

叶昔昭、虞绍筠心里再怎么惊讶,也不会将情绪挂在脸上,笑盈盈与两个人寒暄两句,安然落座。

二夫人问道:“大嫂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叶昔昭当然要帮着二夫人委婉地送客,笑道:“是有点事找你商量,却不想这么不凑巧,赶上了你房里有客。”

齐姨娘与柳玉平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来道辞。再二夫人面前怎么样都行,可在永平侯的夫人、妹妹面前,她们只是妾室、庶女的卑微身份,一丝礼数也失不得。

二夫人做样子挽留了两句,便端茶命丫鬟送客。

待人走了,虞绍筠实在是压不住那份惊讶与担心了,低声道:“二嫂,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要给二哥添的妾室就是方才你那位庶姐。这……二哥若是看到她这样子,与你翻脸都未可知。”说着话见二夫人神色很是尴尬,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我……唉,我也不瞒你了,昨日就听到你与二哥争吵了,谁叫我耳朵长呢?但是现在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与我们说,可别把那种人弄到二哥身边——二哥会被气疯的,娘与大哥也不会同意。你们姐妹怎么能够共事一夫呢?正经人家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

二夫人垂下头去,抚了抚额,“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是我爹娘一时糊涂,如今弄得我在中间受这夹板气。”

“那也要说啊。”虞绍筠催促着,见二夫人面露难色,索性起身要走,“我也知道,我不该介入你们这些事,你当着我的面难为情,那我就回避,你与大嫂细说。我只是不想看你愁眉不展的,更不想二哥房里添那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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