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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伟为了表示自己亲民,特地和其他人一样,只定了普通舱。
结果睡一晚上,腰酸背痛,飞机餐味道也难吃的要死。让李东伟心中很是后悔。
反观乔御一行人,坐的是头等舱,单人单间,宽敞的够两个成年人躺着睡。
飞机上的西餐甜点还可以随便点,推开门走两步,还有浴室供旅客冲澡。
乔御拉上门,换了套睡衣。
飞机上只能开飞行模式,但是头等舱有wifi供游客使用。
乔御一边做ppt,一边和宋天宇打着微信电话。
“去斯坦福,做学术交流。”
“没事,不用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国了。”
“怎么可能每回都遇到安维萨那种变态?……好吧,行,你找保镖。”
国内那边,应该已经是深夜。
宋天宇听着他噼里啪啦的打字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只剩下了匀称的呼吸。
乔御敲键盘的速度不禁放缓。
他手重,键帽经常摁地噼里啪啦响,有点吵。
写着写着,乔御突然叹了口气。
系统有些好奇:“怎么突然叹气?想家了吗?”
乔御:“不是,我在想他有没有盖被子。”
系统:“……”
妈的,好酸,好臭。
头等舱住着感觉和胶囊酒店差不多。乔御在里面睡的挺好,下飞机后甚至不用倒时差。
他们笑语晏晏的氛围,和同时下飞机、但精神状态不佳的李东伟团队形成鲜明对比。
恨人有,笑人无。
王临海年纪大了,在飞机上坐了一晚腰酸背痛,偏偏还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和空乘提出升舱,参乔御一本的意愿顿时更加强烈。
当初乔御开报告会,燕京大学安排了人接机;如今他们来到旧金山开报告会,也有斯坦福大学的人来接机。
斯坦福大学安排的工作人员,是他们生物系的助教,叫贾鹏,美籍二代华裔,今年28岁。
异国他乡能听到熟悉的华语,再加上贾鹏健谈,一行人自然多了几分亲近。
步入斯坦福大学,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热腾腾的麦子的香气。
王小明行走在校园里,不禁感慨:“世界级的学府果然不一样,到处充斥着知识的芬芳。”
贾鹏挠了挠头:“噢,我们学校附近有个啤酒厂……这可能是小麦在发酵。”
王小明顿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贾鹏继续道:“学校为你们安排了住宿,不过乔先生说你们自己订了酒店。”
“会议明天上午召开,依然是我来接你们。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一直没说话的乔御问了句:“有宣传册吗?这次都有哪些实验室参加?”
贾鹏:“宣传册我没带。一共13所实验室,华国只有你和李院士的。除此外还有岛国的东京大学、德国默克尔集团;剩下九所实验室都是米国本土的。”
基本上,是如今hcss体外扩增研究领域的主力军了。
乔御问系统:“你说这叫一网打尽,还是叫自投罗网?”
在来之前,他已经让吴玉秋去申请了专利。光是申请专利的费用就花了十来万。
除此外,《cell》编辑部也发回了消息,说论文已经过稿,就安排在下一期。
乔御掐指一算,下一期就在明天晚上八点。
系统不是很想回答。
宿主这么自信,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第二天,学术报告会如期召开。
斯坦福大学的生物系主任上台讲话,发言相较国内领导来说幽默不少,但依然让人昏昏欲睡。
下午,十三所实验室将按照首字母大写顺序依次做报告。
很不幸,因为开头都带着燕京大学四个字,李东伟和乔御的报告就在前后脚。
与会学者基本都是行业内金字塔的上层人士。
他们的思维方式和扎实的基础理论,都是乔御可以借鉴学习的地方。
因此,哪怕是王临海上台做汇报的时候,乔御都有认真记录。
他自信,却不狂妄。
王临海在台上侃侃而谈:“我们实验室已经让扩增倍率提高到了正常速度的五百六十倍,在这种状态下,体外培养的造血干细胞仍然可以保持百分之八十的活性……”
台下传来小声的惊呼声。
王临海的表情不禁露出一丝骄傲。
单从汇报内容上看,他们的工作进度已经超过其他实验室。
虽然上次那个560倍的培养皿,他们实验室自己也没能复制成功;但在这种场合吹吹牛逼,真的很长面子。
君不见,台底下一群国外的教授,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在王临海讲完ppt后,不少国外学者都踊跃举起手,提出自己的疑问。
而他带来的科研狗,则从各个角度举着相机,把这一幕纳入镜头之中。
在走下台时,王临海收获了热烈的掌声。这在国内学者到国外参会时,可是很少见的。
大多时候,这些外国人只是客套一下。
以至于在路过乔御的时候,他不禁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接下来,就是乔御了。
张开伟和王小明都没做过报告,因此这次是他亲自上阵。
在他站上主席台后,底下就传来了一阵小声的议论。
“这就是乔御。”
“好年轻,我记得安维萨叫他‘东方恶魔’?”
“咦……他ppt怎么回事?”
诧异的不止这一位。
最上方的4k超大显示屏上,呈现出乔御这次报告会的主题。
“造血干细胞体外扩增”。
他们这次会议的主体就是造血干细胞体外扩增,但是没有人会直接把这一行字写在ppt上。
因为大家都还在半路上,谁也不敢说自己完成了“造血干细胞体外扩增”这一宏伟任务,自然也不会以此作为标题。
台下,贾鹏有些紧张地为乔御捏了一把汗。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乔御年轻,第一次做这种报告,又没人提点,才导致ppt制作失误。
在场其他人年龄都比乔御大,应该不会过多苛责他。
然后,他就听见了乔御的下一句话:“我在此,可以很高兴地向各位同僚宣布:我们基因实验室已经完成了造血干细胞的体外扩增这一任务。”
他英语很流利,也没有令人费解的口音。
然而在乔御说完这句话后,报告厅内出现了刹那的寂静。
有人甚至不太相信自己耳朵,以至于不得不转身询问自己的助手:“他刚才说了什么?”
台上的演讲仍在继续:“从去年开始,我们实验室开始研究造血干细胞体外扩增,在过去也取的了喜人成就。”
……
“在剔除杂质后,我发现影响hscs形成的还有造血祖细胞,我们采取了全置换液的形式培育了新的培养基,并且在其中分批次滴入地塞米松磷酸钠注射液,成功抑制了造血祖细胞的行程。”
贾鹏充满疑惑地打量起各位在座的各位教授。
随着乔御的讲解,大家脸上原本的愤怒被另一种十分复杂的感情取代。
贾鹏形容不出来,像是震惊,又像是恍然大悟,还像是酸楚……
他虽然是斯坦福大学的助教,但是研究领域并不是这一方向,因此也不敢断定乔御说的正确与否。
在过去,贾鹏也参加过好几次学术会议,但是没有一次,台下嘉宾们的表情如此奇怪。
贾鹏甚至看见,一位坐在后排的女研究员突然哭了出来。
因为不愿离席,又怕吵到大家,她只好用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实验室的成果已经写成论文,并得到了《cell》编辑部的回复。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八点,就能和大家准时见面。”
“谢谢大家。”
李东伟看着显示屏,眼睛瞪大,手上血管突突暴起,脖子更是被施了定身符一样,僵直地难以动弹。
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他们都是做相关研究的,在这一领域上遇到的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都是相似的。
虽然还没有进行重复试验,但是在这个短暂的、四十分钟的报告里,曾经困扰过他们的问题都有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
最重要的是,《cell》过稿了。
作为顶级期刊,邀请的审稿人肯定也是业内的顶级学者。
出错的几率有,但微乎其微。
毕竟只要做了重复实验,就知道到底行不行。
没有人举手,在此时,提问已经丧失了意义。
乔御放下了手里的粉笔,深深一鞠躬。走下了台。
这一次,没有掌声。
……
……
当天夜里,耶鲁大学的安德鲁教授,在社交网络上,是这么形容自己的感受的:“这是绝望的一天。我被人告知,我过去两年的心血白费了。”
“我不愿相信这个结果,然而事实又如此清晰的摆在了我的面前。”
“他说,很高兴向大家宣布这个结果。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能高兴起来。”
“他是恶魔,安维萨说的没错,这是来自东方的魔鬼……”
作者有话要说:营养液万加更。,,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