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经吩咐王府的人,不许放她进来。
她这副模样,怎么进来的?
“你先别管这些!”
她一阵心慌,双手捧上他的脸,可一股刺冷的寒意传来。
“萧怀烬,你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
楚昭荣满眼的担忧,她凝视着他。
“你也会在乎,本王的死活?”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让她放下去。
他嗓音沉冷,拿过池水岸上的衣袍,盖上上半身。
楚昭荣被他这一举动,给气到了。
他身上她哪儿没瞧过,他至于在她面前这样遮掩吗?
可下一会儿,她就想到他是不是冷的,他浑身都在发冷。
“我怎么就不在乎了?你受伤了还是怎么,让我看看……”
楚昭荣皱眉担忧,她伸手就要抱起他有力的臂膊。
他却有力拂开。
“莫碰本王!”
“疼……”水花减到她的眼睛里,她吃痛了下,“这水怎么这么淹眼睛。”
萧怀烬蹙眉,他扯过她。
他指腹在她的眼窝旁观察,只见被她揉得红红的,似是发了炎症。
他冷嗤一声。
“池子里有药泡着。”
他拿过岸上准备的药水,握住她的腰,用唇渡药水到她的眼中。
“啊……”楚昭荣只觉浑身酥麻,她忍不住发出声音。
又觉得羞耻,她捂住了嘴。
“本王不过给你上个药,你这发出的什么声音?”
“楚昭荣,还是你妄想勾引本王,以求本王原谅!”
他嗓音清冷,顿时松开了她。
将药瓶,放回岸上。
楚昭荣被他说得脸红,但是她也气不过。
她说道:“我没勾引你!”“你身上有事,怎么不告诉我?”
她蹲身闻了闻池子里的药水,里头有许多罕见的药材,并非普通的疾病可治的药。
萧怀烬寒声道:“最希望本王死的人,不正是你么。”
他欲要从水里起身,上岸。
楚昭荣却伸手扯过他衣袍的腰带,“你不必说这些气话,最重要的是你的病,你让我瞧瞧!”
她十分强制的挡在他的面前。
抬起他的臂膊,就给他把脉。
萧怀烬并没有再拒绝她,他只是看着她被水泡透的衣裙。
将她玲珑的曲线,映衬了出来。
“瞧了又能如何。”
他喉头干涩,自嘲道。
楚昭荣把脉完后,脸色苍白,“你体内……怎么会有寒火毒?”
她身子发软,有些脱力。
寒火毒,发作的时候身上宛若水火两重天,越是强行运功调息越是会容易走火入魔,危急性命!
甚至会引发其他毒素,宛若千万只蚂蚁啃噬!
萧怀烬俯身冷淡看着她。
“你此刻才知道么。”
他用力掐住她的腰,“楚昭荣。你口口声声说关心本王,不想本王死。可本王觉得,你倒是半点都不了解本王!”
水池里的水,温度逐渐冰凉。
“……是,我的确一直都不知。”
楚昭荣心口一痛,“但你这毒不能就这样,我想办法,我定会为你医治好!”
她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关于寒火毒的事。
只需要用自己的血为药引,再利用罕见的七味药材便可,她从小病不断,自小是被灵药泡大的,她的血就有解毒的功效。
而罕见的七味药材里,其中就有千岁莲……
萧怀烬拂袖,他淡淡拢好衣袍起身上岸。
他回身看向池子里木讷的她,冷哼道:“本王府上有名医,无需你操心!”
他再未说什么,只是余光瞟了一眼她身上的湿漉漉。
扯下衣袍,他扔到了她的身上。
“哗——”
衣袍盖在她的头顶,楚昭荣秀脸毫无血色。她缓缓拾起衣袍,走到岸上。
“萧怀烬,你恨我也好,误会我也好!”
“我会想办法医治你的。”
楚昭荣缓缓将衣袍折叠好,放在岸边。
风一吹,她浑身湿透了,迎着风冰冷的颤抖,从府上的洞里出去。
暗卫看见楚昭荣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去禀报摄政王。
“主子这又是何苦。若想试探楚姑娘对主子的忠心,也不必如此……”
哪有试探别人,反而把自己搭进去的理?
想起主子托他给楚二公子的千岁莲,暗卫心疼,那可是主子解毒的药。
萧怀烬提步走进书房。
他握起长弓,在案牍前轻抚。
“本王的女人,对于本王来说,只能是唯一。”
“她心里,装着太多的人和事!”
他点漆的眸子微动。
暗卫忽而明白了,问道:“所以主子才让属下把千岁莲在楚姑娘那儿的消息,透露给二皇子殿下……”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可是,主子还是给了千岁莲。
说明,楚姑娘在主子的心里,已经是扎了根了。
萧怀烬鹰隼的眸子扫去,“不该你问的,别问。”
他冷冷的声音,让暗卫一个激灵。
“属下知错!”
暗卫知错跪地,缓缓退下。
楚昭荣满身湿漉漉的出了府,当她回马车里时,便看见二哥沉沉的脸。
记忆中,二哥向来温润。
可此刻……
她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二哥,我回来了。”
楚昀闭眼,他深深调息。
他不愿用气在头上的话,去伤害到至亲的妹妹。
他发现了那后墙处的洞口,猜测她定是偷跑了进去,又将自己身上弄成这样。
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袍,收好府上下人给他的东西。衣袍披在了她的身上,“阿荣,有件事,回府我再对你说。”
楚昀深知,她若是知晓他拿到了千岁莲。
想必这趟又回不去了。她定要去摄政王那再折腾一番。
楚昀招呼马夫启动马车。
马车轻动,向着楚府而去。
楚府到了,楚昭荣问起楚昀,“二哥,萧怀烬他寻你有何事?”
她方下马车,便忍不住问。
“阿荣。”楚昀从包袱里,拿出一朵妖艳般幽蓝的千岁莲,“这是摄政王,命下人亲手交给我的。”
看见包袱里东西的一刹那,楚昭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