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感觉无数眼神看向自己，抬头寻查，又什么都没看见。
可被窥探的感觉实实在在。
难道……有人怀疑他了？
不可能，他一直掩藏的很好，除了在兰若月的事情上，他从来没冒头过，
难道是因为那个蠢货？
四皇子看向兰若月，她满脸写着不爽，身上还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不用看都知道她在厌恶什么……
四皇子现在也很后悔，当初就不该因为被惊艳到，立刻答应帮忙。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也没有用了。
今天的事情也非常奇怪，一切安排都很妥当，两方发难，配合的天衣无缝，居然还被姜舒月轻松化解了。
太后的态度也很奇怪。
他可不记得太后是个和颜悦色的人。
四皇子莫不吭声都吃着东西，心里有了一个荒谬，但又合理的解释……
宴会散去，置身事外看戏的人都非常高兴。
回来关上房门，还在叽叽喳喳地小声讨论着今天的事情。
大家笑的前俯后仰，又让下人准备了好些夜宵，边吃边聊。
明天反正不上朝，该吃吃该喝喝，把宴会上没吃够的都补回来！
姜家院子里就没那么热闹了
姜无颉将汤包和粥放到了姜母面前，姜安坐在旁边，看见儿子只准备了两套碗筷，他眨巴眨巴眼睛。
没等他开口，姜母和儿子已经开始吃夜宵了。
姜安知道这是因为今天的事情。
只是此时，做都做了，只有咬牙坚持到底。
“娘子。”
姜安柔声柔气地说道：“夫人，我今日这般也是为了保全我们姜家。”
姜母并没有说话。
到底是保全姜家，还是为了把她女儿置之死地？
姜母想到他对自己子女如此残忍的做法，脸上也不受控制地露出了冷笑。
姜安皱了皱眉。
他最近已经觉得夫人对他不一样了。
这个蠢女人，二十多年来都很安分，偏偏就在姜舒月出嫁之后，对自己越来越疏远。
连两个儿子也对他冷淡不易。
姜安急不可耐地说道：“我知道你思女心切，但舒月真的不是我们的女儿！”
“够了！”
她用力地将碗磕在了桌子上。
姜安吓了一跳，顿时安静了。
姜母不耐烦地说道：“一个不是，两个也不是，怎么，我就不配找到自己的女儿？”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很想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舒月实在太离经叛道了，我们这个家本来也好好的，她回来之后七零八碎，我本来也想瞒下来，只是今天……”
“你知道的，若真是她在宫中苟且，我姜家肯定会受到雷霆之怒！”
姜母不怒反笑。
“离经叛道？好好的？她在山野长大，回来之后你可曾教导？你有什么资格说她离经叛道？”
“你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哪来的脸面说这样的话？”
姜母是大家闺秀，书香世家出来的。
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发过火，她捶打姜安的时候也不痛不痒的。
“若不是镇南侯也是个怪的，正好和舒月合拍，现在怎么生活还不知道呢？”
“你作为父亲，不仅不帮她，还落井下石，你安的什么心思？”
“还有你说的好好的，谁好好的？哪个好好的？是那个和你偷情的表妹好，还是那个小贱人好了？”
“当初我就不应该收留姜琉璃，我就该让她死在外面！”
姜琉璃虽然已经没有用了，而且是他主动放弃的。
可是想到这些年的相处，姜安心里还是有一瞬的疼。
不过也只有一瞬的疼。
“姜安，我不把话说透，是看在老夫老妻的面上，更是看在几个孩子的面子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里若是闹出这种笑话，耽误孩子们的前途。”
“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以为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
姜安瞬间有点心慌：“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是不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你心里清楚。”
“本来大家安安分分地过也就罢了，但是你不该污蔑舒月！她听到自己父亲污蔑她的时候，该多伤心啊，姜安，你脑子里都是屎吗？”
姜安被她的粗俗吓了一跳。
“她不是我们……”
“够了！”
姜母怒气打断了他的话：“舒月出生的时候身上有块胎记，之前我已经检查过了，红色的一点小叶子状的胎记，这世间可不好找啊。”
“她是不是我的女儿，没人比我这个做母亲的更清楚！”
姜安的心脏扑通狂跳。
姜舒月出生的时候，他连抱都没抱过，只是隔着襁褓看了一眼。
没想到她身上还有这么个特别的胎记！
其实胎记是姜母编造的。
她手里的确没有证据，当时若是胡说八道，只要被验身就全完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
谁敢给她女儿验身？谁又能去镇南侯府扒光她女儿的衣服？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姜安都没办法了。
他自己也知道，姜舒月就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更是心虚。
“我、我不知道，我查到的就是那样，所以……娘子，我真的不知道啊!”
姜安想拉她的手，被姜母用力的甩开。
姜母愤怒起身低吼道：“你明天就给我去镇南侯府赔罪，舒月若是不原谅你，那你也不用回来了！”
“娘子……”
“还有，这件事因你而起，也必须由你结束，以后若是我再听见类似的言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母用力地朝桌子甩下筷子。
装姜丝醋的碟子被打翻，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姜母拂袖而去，姜安呆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尴尬半天，又想在姜无颉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爹也是一番苦心，你娘不明白，你在朝堂多年，应该懂的吧？爹只是想保住姜家！”
“姜家，不是靠出卖儿女保护的。”
“爹现在跟我说，还不如想想如何得到妹妹的原谅，现在连太后都十分喜欢舒月，你若无法得到原谅，才是我姜家的灭门之在！”
姜安瞳孔放大。
想到太后对姜舒月的态度，不由心里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