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摇头，道：“不瞒杨姨，硬糖不好做，我手里的材料也不剩多少了，也得想新的法子才能继续下去。”
见杨三娘一脸焦急，程宁在心里默默道歉，她是觉得这个生意赚的没有山楂片多，所以才想停了的。
毕竟空间可兑换的物种越来越广泛，没必要只做这低层的买卖。
“杨姨先别急，我虽然不打算再做硬糖了，可这买卖还是能合作下去的。”程宁笑道。
“你这丫头，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非得让你杨姨着急是不？”杨三娘嗔了一句。
“我想卖这方子，少东家若是能吃得下，往后我只要每个月五十两银子的分红，在急需银子的时候可以提前支取半年的分红。”
“这是我最低的要求，若是少东家觉着成的话，最迟这个月底就可以签下契约书。”
程宁的要求不算高，只杨耀祖那边走一次货都是几百两，何况还有铺子这边长期进货。
但一张方子能换来长久的收益，并且不需要为此事操心，倒也划算。
“那山楂片的方子呢？你也打算卖了？”
杨三娘虽然意外，可作为掌柜的自是要向着东家的。
“不卖，总得留个长久的买卖，除非我再有别的方子。”程宁道。
杨三娘赞同的点点头，一张方子可以养活几代人，可一份契约书能有多少年的进项却没人可以保证。
从点心铺子离开，程宁便寻了无人的地方准备兑换硬糖方子，可看到兑换的方式，气的她直骂娘。
“硬糖那么便宜，一张方子却要付出万倍的价钱，这是打劫啊！”
“还要指定物件，咋不说要皇帝的玉玺呢！”
虽然程宁这么说，可也明白买了方子无异于杀鸡取卵的行为。
盯着屏幕好半晌，程宁最终认命的出了空间。
交易条件是：寻找一件被物主钟爱的物件，附加条件是随身携带不低于三十年，并且要对方心甘情愿的卖给自己。
走在大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只觉得脑仁疼。
便是玉佩这样的物件，就算是传家宝也不一定随时佩戴。
女人的首饰更是，谁敢保证……
“咳咳！”
“爷的乖孙你慢点，爷跟不上你了。”
忽然一对祖孙映入程宁眼帘，确切的说是老大爷叼着的烟杆子，就连装烟的口袋都快要磨破了。
爷俩的衣裳都有补丁，老大爷还背着菜篓子，该是去集市上摆摊子的人。
“大姐姐，你挡着我的路了。”
男娃面色发菜，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但比程宁穿过来的时候的小五气色要好一些。
“抱歉啊，姐姐给你颗糖果赔不是好不好？”
程宁弯腰，抓出一把糖递到男娃面前，揉揉他稀拉拉的发顶，笑道：“这糖是我弟弟最喜欢吃的，送给你。”
男娃舔舔嘴唇，回头望向老大爷，并没有立即收下。
“这糖可金贵呢，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吃的，姑娘你快收起来，可别弄脏了。”
老大爷急忙把孙子拽到身边，怕不小心碰掉了程宁手中的硬糖，他们根本赔不起。
程宁甜甜的一笑，捻起一颗硬糖塞到男娃口中，笑问：“甜不甜？”
“甜。”男娃眼中尽是光芒，连口水都舍不得咽下去。
老大爷红着眼，不敢去看孙子高兴的脸，嘴里直道：“是爷爷没能耐，买不起糖给我的乖孙吃啊。”
男娃急忙抱住老人的腿，踮起脚尖想给他擦眼泪，自己也要哭了。
看着这一幕，程宁鼻子发酸，擦了擦眼角才道：“大爷，其实我拦下你们，是想买你的烟杆子。撞到你孙子了，真是对不住啊，这几颗糖还请收下，要不我会不安的。”
拉起男娃的手，将硬糖塞入他手中，程宁这才往后退了两步。
老大爷想要拒绝也来不及了，孙子的手可不干净啊！
“这哪使得，这哪使得啊！”老大爷一个劲儿的道。
程宁被老大爷感激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摆手道：“大爷就别客气了，我就是想买你手里的那个烟杆子，您要是愿意割爱就开个价吧。”
“不能卖，烟杆子是我爹做给我爷爷的，是爷爷的念想。”
男娃大声喊道，把硬糖塞回给程宁，防备的道：“我不要你的糖了，你是个坏姐姐。”
喊完，男娃把嘴里的糖吐掉，还吐了好几口口水，好像这样就没吃过一般。
“……”程宁。
“姑娘，我孙子说的没错，这烟杆子多少银子我都不卖。铺子里好东西多着呢，姑娘喜欢就去瞅瞅吧。”
老大爷牵着孙子的手，急匆匆的离开，生怕程宁会抢他烟杆子似的。
“我这是强人所难了吧？做个买卖还真难。”
程宁苦笑，并没有追上去，回忆着村里是否也有老人用了几十年的烟杆子。
遗憾的是，下洼村抽烟的老人不少，可还真就没见过人用了几十年都没换的。
毕竟乡下人用不起好木料的，根本就使不了那么多的年头。
一心想着交易的事，程宁并未发现在拐角有一对乞丐兄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直到程宁离开了，小乞儿才不解的看着身边的少年乞儿，问道：“哥，你想吃糖吗？我一定会想办法要到一颗给你的。”
少年神情很呆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若是细看会发现几分兴味，只是他藏的太深了，也没人愿意多看乞丐一眼。
“困了，睡觉。”
少年乞丐只说了四个字，打了个呵欠便躺在残破的席子上睡觉，讨饭的事完全交给了小乞儿。
暂时没想到村里符合交易条件的东西，程宁只能默默留意，这种事她也不愿意让张生帮忙，怕他不够细心再花了冤枉钱还浪费功夫。
可除了那些常年盘古玩的人，程宁一时半会儿的真想不到什么来。
“二丫，你满意了？”
又一次来镇上送货的时候，程宁遇到和同窗出来买文房四宝的程山，对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仿佛多和程宁说一句话都是抬举她。
“不满意，大堂哥还欠我一句道歉不是吗？”
程宁高喊了一句，见程山脚步顿了一下并未回头，也转身走人。
不知是不是程宁的运道好，竟然再一次的遇到了那爷孙俩，但这一次却不是程宁撞到了男娃，而是两个纨绔在街上赛马，竟然将男娃踢飞了出去。
可旁观者除了骂那两人几句，任由老大爷求助也没人敢上前帮忙，怕沾了晦气。
“这孩子还有气，赶紧送医馆。”
程宁快步上前去，试探男娃的脉搏后，见他的小腿有些变形，忙阻止老大爷去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