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在躲他?”
沈骁说完这句话,韩定阳已然停住了脚步。
谢柔抬起头,战战兢兢看了他一眼,像是触电般的,立刻抽回目光。
韩定阳沉着脸,眼角的肌肉微颤,脸色崩得很紧。
谢柔知道,那是他不高兴的征兆。
“阿定”
她那一声微弱蚊蚋的“哥哥”两个字,还没有喊出来,韩定阳的手揣进裤兜里,面无表情地踱步子。
离开了。
他眸子里笼着一层寒霜,错开了她的身边,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就像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谢柔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是已经不记得她了吗?
她猜想,应该是这样,毕竟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可是她心里却像是突然堵着一块石头,耿耿于怀,心情一瞬间低落到了极点。
她转身要走,而沈骁却好像赖上她,一个劲儿追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奶茶?”
谢柔脑子空空旷旷,对面前这家伙显然有些疲于应付。
“喝什么奶茶。”
“你撞了我,难道不要赔礼道歉吗?”
“噢。”
“你电话是多少,我联系你咯。”
谢柔机械地说了一个号码,沈骁快速存进了手机里。
恰是这时候,谢禾熙和女生们走出芭蕾舞教室,刚好撞见谢柔跟沈骁交换电话号码。
女生们难以置信地说:“我的天,她居然勾搭到沈骁了?!”
“谁不知道沈骁最爱妖艳贱货,怎么换口味了?”
“禾熙!要不你还是提醒一下你姐姐,沈骁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谢禾熙看着谢柔跟沈骁说话的样子,她的手紧紧攥了攥裙角,可是面上却故作轻松,说道:“人家你情我愿,有什么好提醒的。”
韩定阳走出训练馆的时候,脸色依旧难看。
蒋承星感叹:“变化真大,这才多少年啊,我都快要认不出她了。”
穆深说:“以前她就瘦巴巴的小猴子,跟没吃饱饭似的。”
回忆起童年的趣事,几个男孩也越说越得劲儿。
“阿定跟她最要好,有一回她还穿过阿定的内裤呢!”
韩定阳脸色冷沉了下去,而杨修惊讶地大喊:“哈,不是吧!”
“那时候你还没来,大伙都把她当男孩,连游泳都带着她。她还扭扭捏捏不下水,不过后来被我们扔河里,衣服裤子全部湿透。”
“太过分了你们。”
“那时候小嘛。”蒋承星无所谓地说道:“她家里刚好又没人,衣服湿了,一个人在林子里瑟缩着,可怜巴巴。阿定只好把她带回去洗澡,里里外外换下来,全穿阿定的,连内裤都是。”
“那时候没发现她是女孩啊?”
“没呢,她蓄着短头发,又没胸,长得跟谢谨言小时候一毛一样,谁晓得居然是个妹妹!”
“那后来呢?”
蒋承星自顾自地说:“后来知道她是妹子,阿定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觉,白头发都冒了几根出来。”
“不过再往后,她就不来大院儿了,阿定好像伤心了很长一阵子。”
已经好多年,韩定阳都没有再见过她。
那个年纪的男生,凑一块儿,游戏,体育和女孩,是永远不会腻味的话题。
谁谁谁今天穿了条可爱的裙子,谁谁谁胸部发育比其他女生更明显,某某日本女明星又出写真了
荷尔蒙涌动的青春期,男生们不厌其烦地探究分享着所有跟异性有关的秘密,包括盗版光碟,违规图书刊物等等。
韩定阳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跟兄弟几个聊上几句,或者加入他们观看日本生理知识教育片。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那个小时候穿过他内裤的小女孩,生理上产生了某种奇异的感受。
而在他模糊的印象中,她总是男孩子的扮相。
原本应该对异性产生无限好奇和好感的时期,韩定阳对周围女孩,却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做坏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假小子,一想到她穿过他的内裤,韩定阳感觉自己身体都要炸了。
青春期的韩定阳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喜欢男生的gay,还偷偷去找过心理医生。
不过心理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初恋的女生比较像男孩的缘故,没什么大问题更不是gay。
初恋。
医生无心说出口的这两个字,却宛如魔咒,纠缠了韩定阳很长一段时间。
而对她的思念不知不觉如秋后的霜露,越加深重。
终于,盼到了初二那年的寒假,他即将再度见到她。他为此整夜失眠,兴奋得不能自己。
可是
穆深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问蒋承星:“是初二那年的冬天,一月份,她走了就没回来了。”
“你记得这么清楚?”
穆深挠挠头:“就是1月18号,我生日阿定都不来,说约好了她去看电影,那天还准备了礼物要告白的。可是不知怎么她好像没去,阿定在电影院门口等了整整一夜,回来冻成雪人,断断续续病了半个多月。”
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区,几个男孩们彼此交换了眼神,不再说什么。
是夜,弦月低垂。
谢柔在床上翻了约莫三十圈之后,终于坐了起来。
她再度失眠,脑子里一帧一帧跟放电影似的,回放着她跟韩定阳重逢的画面。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默默地坐到书桌边,发了会儿呆。
窗外浓郁的夜色,远处影影绰绰似有灯火。
谢柔侧身看向衣柜全身镜,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棉质的浅色短袖睡衣。她的脸实在过于俊气,缺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特有的娇俏,但若说像男孩,她的骨架小,皮肤白,更偏清秀,比男孩生得更细致。
所以,她处于男生和女生的中间位置,不上不下,很尴尬。
谢柔薅乱自己的头发。
谢谨言接了水,路过谢柔的房间,见亮着灯,他敲了敲门:“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她打开房门,谢谨言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外,睡衣是丝质的,看上去挺性感养眼。
“睡不着。”谢柔继续薅头发。
谢谨言走过来帮她薅:“长虱子了?”
谢柔假笑:“对,你帮我挠挠。”
谢谨言知道,她还在为那一头金毛跟他置气。
窗外,有叽叽喳喳的虫鸣。
谢谨言快速思索着,怎么才能重新赢得妹妹的心?
有了。
“跟我来。”
谢柔跟着谢谨言来到一个房间,谢谨言进去以后,打开vr游戏设备,将头盔递给她,说:“哥哥教你玩游戏。”
“嗷!”
谢柔眼睛都冒光了,一巴掌拍谢谨言背上:“兄弟,很耿直!”
谢谨言咳了声,沉着调子说:“叫哥哥。”
“嘿,哥。”
谢谨言简单教会了谢柔操作以后,打着呵欠回去睡觉,谢柔带上头盔,仿佛一脚迈入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台游戏机能够感知全身的每一个动作,谢柔可以完全身临其境在游戏里面进行各种动作。
她进入了一款射击游戏,因为游戏是联网的,所以要求她输入自己的昵称。
谢柔想了想,输入了两个字:阿善。
这是爸爸给她取的小名。
摸索了一阵之后,她大概明白了玩法,这款游戏是身临其境的射击游戏,进入场景,四面八方有丧尸涌来,可以操纵游戏手柄进行射击,杀死丧尸会有金币拿,爆头还有奖励。
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还可以刷新排行榜。
她注意到这款游戏的排行榜,榜首是一个名叫“h”的玩家,他挑战的是最高难度的地狱模式,用时三十五分钟。
谢柔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挑战这个玩家的记录,进入地狱模式。
目前国内而言,因为技术和价格方面的原因,全息感应的vr游戏并不是特别普遍,所以玩家不多。
而谢柔曾经跟老爸学过射击,加上以前也有玩电脑游戏cf的经验,所以三个小时后,她的名字“阿善”直接飙升到了排行榜第二的位置。
用时:四十二分钟。
依旧没能破了第一名“h”的记录
她又试图挑战了一次,这一次,用时三十七分钟。
还差一点,谢柔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连续挑战了两次,终于以34分59秒的成绩,破掉了“h”的35分的记录,霸占排行榜榜首之位。
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谢柔退出了游戏,摘下头盔放好,关掉了游戏机,强烈的睡意上涌,她几乎是一倒在床上,就立刻睡着了。
第二天大清早,韩定阳睡得迷迷糊糊,被微信一阵接着一阵的铃音弄醒。
他们几个兄弟群的聊天记录显示99,他随便点开一条,耳边迅速蒋承星粗犷的嚎叫声:“昨天晚上有个神秘高手,破掉了阿定的射击记录!!”
杨修:“卧槽!谁这么牛!”
蒋承星:“一个叫阿善的,不知道什么来头。”
杨修:“这名字,听起来像是神秘武林高手。”
蒋承星:“是个新号,看记录,一共就玩了三场,第三场直接破了阿定的处。”
蒋承星:“不是,破了阿定的记录!【憨笑】”
韩定阳微微蹙眉,翻身起床,脸都来不及洗,直接进入了vr游戏设备,重新刷记录。
作者有话要说:
ps:不是电竞文,vr游戏跟定哥将来从事职业有关,
vr游戏眼镜真的好玩,可惜现在国内技术不成熟,
sony的还行,打丧尸超级刺激!好吧我只在店里试玩过,那玩意儿太贵了。
pps:很快就和好啦,这本没虐点,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