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敲定
黎明时分，西娅终于敲定了自己的计划。
她闭了闭酸涩的眼，一滴泪珠就朝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此时的双臂也僵硬到发麻，西娅这次忽然就不想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妥帖了。
想她周全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想想也是好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流得更欢了。
我想活，有错吗？
如果有错，那我为什么还不下地狱？
如果没错，那为什么我就连活着也如此艰难？稀奇古怪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了一阵。
最终，西娅还是拖着这副快报废的残躯，将自己埋进厚厚的被子里。
真希望结局快些到来。
我实在受够了这个糟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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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拉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女孩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厚重的羽绒被在这一刻像极了一座大山，对本就气息奄奄的女孩来说，它的存在无疑是雪上加霜。
“西……西娅——”
盖拉把语气放到最低，生怕自己呼声声大了点就把床上雪堆似的人吹散。
“………盖拉？”
西娅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迟钝着想拉开被子起身，却没想到躺废的身体这么不争气，没等她成功起身，一连串沉闷又长久的咳嗽声就从喉间溢出。
还好没咳出血。
被急急蹿过来的盖拉扶稳坐好后，西娅脑中冒出的想法让她忍不住庆幸了一秒。
“你怎么——”
西娅话还没说完，抬眼就被盖拉眼里的泪花弄懵了。
什么情况？
怎么一脸天崩地裂的样子？
我记得刚刚明明没有咳血啊？！
西娅沉默着思考盖拉满眼泪花的原因。
可这副沉默落在盖拉眼里，她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想起这几天听到的只字片语，再看到如今病恹恹的西娅。
盖拉毫不犹豫地把这口锅盖在了伏地魔身上。
“西娅，”盖拉收了收眼里的泪花，斟酌着语句询问，“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只要能帮到你，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
西娅抬眼与盖拉对视，不费吹灰之力就看清了盖拉眼里的坚定和决绝。
想起盖拉接近她的初衷，西娅有些不解。
“你知道吗？我现在可能会把你，或者更多的人拽向地狱。”
强行将历史马车弯转方向或者加快进度，这份代价，你能承受？
西娅原以为盖拉会沉默片刻，可盖拉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沉默的人变成了她。
她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是地狱还是天堂，她自己说的才算。她只求生前顺遂如意，不想管死后洪水滔天。
换句时尚的话来说：等我死了，你把我的骨灰扬了都无所谓，但只要我活着，我就不想听见一句违背我心意的话。
西娅不知道盖拉这番心里话，但从她眼神中也能看出一二。
想到自己敲定好的结局，西娅突兀一笑，眼底是盖拉看不懂的疯狂和孤注一掷。
“盖拉，你不要后悔。”
“不会后悔的。”
早在决定把未来透露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那本《布莱克观察笔记》就已经作废了。
你曾是我不顾一切也要追随的研究课题，可如今也是因为你，我决心放弃先前的一切成果。
从你笑着朝我伸出手时，我就该明白，你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个课本里正面评价数不胜数却尤显不足的布莱克部长。
你是西娅，你脱离了课本里寥寥几句勾勒出来的单薄形象，当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并对我伸手时，我又怎么忍心拒绝你呢？
长久的默契让西娅没有再过多赘述，她发布命令，盖拉准确执行，这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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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德又发火了。”
这是今天食死徒们对伏地魔的准确认知。
说实话，食死徒们早就习惯顶头上司的阴晴不定，但任谁在享受过顶头上司将近一个多月的好心情带来的平静后……
突然——雷暴降临！
这………
这是个人都得懵一会儿吧？
小巴蒂也是人，但他也是人才。懵过后就打算进门为自家劳德分忧。
可看着刚出来的卢修斯脸上的青紫和抽搐的手臂，小巴蒂突然抬头看向了蓝天。
嗯……这天虽然有点阴，但还是很漂亮的。
“小巴蒂，进来。”
卢修斯用他马尔福家族的百年荣耀发誓：刚刚主人传唤小巴蒂时，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看来，主人积威甚重。
卢修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脸，然后……疼得呲牙咧嘴。
小巴蒂怀着赴死的心推开了门，平静的面孔下，没人知道他心里在疯狂向梅林呼救。
“去把伦敦西部那个海崖炸了，一点都不要剩下。”
“a……是！”小巴蒂被这个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弄懵了，伦敦西部的海崖？哪个海崖？炸了？
关键时刻，小巴蒂嘴比脑子快地应下了主人的命令，以至于他没有重蹈卢修斯的覆辙。
小巴蒂放轻脚步退下后，原地的伏地魔越想越暴躁。
没人知道他在看见那空空荡荡的毒药盆和同样空荡的阴尸湖时有多么想暴起杀人。
他的挂坠盒呢？
他的阴尸大军呢？
怎么都不见了？！
一怒之下，伏地魔周身魔力暴涨，生生震塌了整座岩洞。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身处老宅。
回想起刚刚见到的一切，伏地魔气不打一处来，抓着一个倒霉蛋就吩咐道：“把去把伦敦西部那个海崖炸了！”
“啊？”
耐心被耗尽的伏地魔二话不说，一个钻心咒就过去了。
倒霉蛋·卢修斯：“…………”
暴躁过后，伏地魔又想起了一件能让他心情好点的事。
他随手又叫过一个食死徒。
“通知西娅，让她来魔药室找我。”
食死徒颤颤巍巍的应下，伏地魔则马不停蹄地赶往魔药室。
邓布利多，你也想不到吧？
对现在的我来说，魂器已经不是唯一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