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的话，让刘川越发肯定沈鹿出现在这里有猫腻。
但他也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说八道很容易摊上事儿。
刘川只能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诽谤，只是合理怀疑，也替各位专家担心，若真被有心人利用……”
“刘川！”杨教授打断他，“无凭无据，你就不要再说了。”
“我看这位小同学不是那样的人。”
“再说了，付院长不也说了吗？让沈同学参加会诊，是他的决定。”
“你这是在质疑付院长吗？”
付渊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被老师训斥，刘川就没敢继续争论。
沈鹿一直冷眼旁观，仿佛刘川不是在说她。
“你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先入为主！”杨教授已然不悦，“刘川，你应该给沈同学道歉！”
“我……”刘川万万没想到，老师竟然还要他给沈鹿道歉！
凭什么啊？
杨教授板着脸，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川怀疑自己要是不道歉，老师就会直接让他离开。
或者以后都不会带自己出来，那对他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抱歉，沈同学。”刘川还是低下了头。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鹿摇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刘川学长一开始就对我抱有敌意，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风头吗？”
刘川一愣，他没想到沈鹿会这么直接，脸色都僵硬了一下。
“我不是！”
“事实胜于雄辩，刘川学长是嫉妒我吧？”
“我能用一根筷子救人，说明我确实有这个本事。”
“可那原本是你发现的病人，你求着你的老师过去帮忙，想博一个好名声，也想博得大家的关注。”
“谁知道这一切让我捷足先登了。”
“在你看来，就是我抢了你的风头。”
“说我想要借着救人的事情炒作，说不定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让你被同学们记住，后续想好的炒作路子一下就断了。”
“刘川学长一定很不甘心，现在这次又是一个好机会。”
“军训的学生碎了蛋蛋，不管在哪里都算是一个奇闻了。”
“等你通过你的老师成功打入这次专家会诊，你就能借着这个机会炒作一波。”
“不管那个学生是死是活，你的履历好看不少……”
“刘川学长，我说得对吗？”
“不对！”刘川大吼，“你这就是恶意揣测，胡说八道！”
他吼得面红脖子粗，看起来像是被沈鹿踩住了尾巴。
沈鹿说的话半真半假，这才让刘川跳脚。
一开始他确实有想趁着有人发病，拉上教授救人，吸引一波粉丝。
后续他可以在颤音上打响名声。
他不是不想做医生，但他也不是只想做医生。
如果还能做网红，多赚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他喜欢一个女生很久了，女生家里有钱，根本看不上他这种普通学生。
刘川只能想办法多赚钱。
在他看来，当医生赚的钱肯定是那女孩子看不上的。
可如果他还在网上拥有一定影响力呢？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追求喜欢的女生。
可惜，那么好一个机会都被人搞砸了。
而且搞砸的还是一个女生，她会什么救人，学了两手中医就了不得了！
被抢了机会，刘川可不就把沈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吗？
这次确实又是一个好机会，刘川好不容易说服了杨教授带他过来。
谁知道又看见沈鹿，新仇旧恨，他是不遗余力地贬低沈鹿，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沈鹿。
“刘川学长是不是急了？”
沈鹿此时优哉游哉。
兴许她是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付院长和杨教授都没有阻止，更没有替刘川说话的意思。
反倒是刘川现在的态度，让两位都看清了他的人品。
“我劝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诽谤！”
沈鹿朝刘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学长急什么，说别人的时候嘴巴不是很利索吗？”
“轮到自己的时候怎么激动得不像话？”
“我以为学长平时和别人都是这么说话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刀没有掉在自己的脚背上，哪里知道疼呢？”
“你！”刘川警惕地看着沈鹿，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总算发现这个女生不好惹了。
沈鹿还在微笑：“学长，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还急眼了呢？”
“还是说，学长真被我说中啦！”
“那岂不是军训学生蛋碎的消息明儿就要火爆热搜？”
刘川：“……”他已经怕了沈鹿了。
“学长到时候不会让我出来背锅吧？”
“我可是连手机都没带呢！”
刘川脸色变了又变，他已经完全不会表达了。
主要是这姑娘真有点吓人。
沈鹿说完就不理人了，留下刘川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还是付院长来缓和气氛：“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小伙子，去招惹人家小姑娘干嘛？”
“心眼放大点，你会发现这个世界都很美好的。”
刘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接下来专家们到齐，会诊，还有视频参加，人没到现场的。
原本参与这样的会诊，哪怕只是做记录的助手，刘川也应该感到很荣幸，努力学习新知识的。
可他今天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觉得所有人都在讽刺他。
不像沈鹿，在这样的场合她好像游刃有余。
当付院长把她推到人前，说她可以在手术中为伤者紧急止血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
可这姑娘从容不迫，淡定地面对所有人的质疑。
最后会诊给出了方案，沈鹿在征得家属同意之后，真的进了手术室。
而刘川自己只能在外面等结果，和其他人一起看现场监控。
这样一台手术，他看到的是这个女学生的从容不迫。
还有自己的老师，满眼失望地看着自己：“刘川，你比起她，差远了。”
老师的叹气，让刘川无地自容。
“对不起，老师，我让您失望了。”
杨教授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但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小瞧别人，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