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现在豪气,小手一挥,将整个书馆包圆儿了,不让外人进。
书馆的主人是个只见钱不看人的。
热热情情的接待她们,将她们引入听书楼。
听书楼立在人工河中央,大概四层高。
要进去,还需得乘船。
到了听书楼中,四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在软塌上坐下来。
姜澜儿:“这儿倒是新奇,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美食可以享用。”
阿梨道:“许是花了这么许多金银才有这样的待遇,小姐,你赶紧把你那人皮面具取下来,小殿下那脸看着也怪异,长得漂亮不好么,偏偏要这样,让我和澜儿看得难受。”
杨轻寒秀眉微挑,“你们懂什么,我和小崽子要低调。”
姜澜儿捂嘴:“得得得,皇后娘娘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杨轻寒又道,“阿梨,你这肚子看着像是有动静了?”
阿梨微微抿唇,笑道,“大夫说是有了,让我最近不要劳累,小姐,我怀孕倒也没有你怀着小殿下的时候那么难受,该吃吃该喝喝的,就是天宝有些紧张。”
姜澜儿接过话茬儿:“他是个第一次当父亲的,自然紧张,我怀老二的时候,沐恩不也是紧张?
不过生第三个的时候,他就淡然了,比我还有经验些。”
杨轻寒听着,心里就有些发酸。
姜澜儿这生孩子的速度太快了。
周沐恩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那么强悍,一年接着一年的,这都三个孩子了。
而且,老大老二都是女儿,只有小的,是个儿子。
她羡慕啊!为什么她只有一个儿子?
她嫌弃的看旁边和妹妹玩儿得正欢的辛澜一眼,羡慕道,“哎,我什么时候才能生个女儿啊?”
阿梨眨眨眼:“小姐,是不是君上操劳国事,劳累了身子?”
姜澜儿目光看过来,也好奇的打量着她。
君上的家事就是国事。
这都三年了,宫里还未添新的皇女皇子,莫说前朝的那些官员,就是姜澜儿和阿梨都有些担忧。
阿梨:“小姐,要不要我给你寻些民间的偏方试试?”
杨轻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就知道她们肯定开始怀疑辛缜的能力。
其实,辛缜那方面需求并没有减少。
技术精湛,经验翔实。
再加上他正值壮年,哪有不喜欢女人的?
他这后宫就她一个人,恨不得夜夜都抱着她求欢才好。
成亲三年,他们做的也挺频繁的,可就是怀不上孩子。
心累。
“他倒没问题,我想着是不是我当初生小崽子的时候伤了身子,怀不上了。”
姜澜儿和阿梨对视一眼,安慰道,“杨姐姐,你别多想了,这种事儿水到渠成才好,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再不济,你们也有个辛真寒,将来这盛月的江山也是有主的。”
道理杨轻寒都懂,可是,“我就是想要个女儿啊!怎么就这么难!”
姜澜儿掩嘴一笑:“我家女儿多,要不,我送你一个?”
阿梨嗑着瓜子,懒懒的提醒:“澜儿姐姐,小心君上把你家周将军发配到边关种树。”
姜澜儿脸色微晒:“他除了这个手段,还能不能换个新花样啊!”
叶天逸、天宝、莫羡、周沐恩、连辛真寒,才三岁多,他都忍心让他去种树。
这个男人的心思,实在是让人太难猜了。
杨轻寒无奈的嗑了一会儿瓜子。
金玉书馆的老板堆着笑迎上来,“几位都是女客,说书先生便是男子,不知几位夫人介不介意。”
不过是说书。
是男是女,杨轻寒自然不介意。
老板又道,“这位小公子和小小姐可否跟小的去另外的听书室?”
杨轻寒挑眉,“小孩儿不能跟我们一起听?”
老板笑着摇了摇头,“怕是不能,在本店,女子、男子和孩子听的内容是分开的。”
杨轻寒觉得有趣,便让几个护卫带着辛澜和小烟儿去了隔壁。
接下来的一场听书。
让杨轻寒和几个女子格外的大开眼界。
原来,这金玉书馆的说书说的不是普通的故事话本儿。
而是小、黄、书!那宽大的舞台子上,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声音魅惑悦耳,将那书里的艳色浓情绘声绘色的说出来,男子音色低沉,声声勾人,甚至舞台后面还有女子的娇喘配音。
听得几个女子欲罢不能,面红耳赤。
她们都是有夫君的人,自然懂这些男女之间的个中滋味。
但那书里有偷情、有德国骨科、还有各种诡异的场景,直听得她们屏住了呼吸。
听完书之后,几个人大呼过瘾。
难怪这书阁每个月只接待那么几个顾客,每次要价那么贵,但生意还是那般火爆!杨轻寒等人听完书之后,老板笑盈盈的让人将两个孩子带过来。
辛澜和周烟烟也极为兴奋。
杨轻寒笑着问他,“你们都听了什么?”
辛澜道:“娘亲,说书的漂亮姐姐给我们说了一个大魔王被英雄打败的故事,好热血呀!”
杨轻寒满意的看老板一眼。
这老板竟然还是个有原则的人。
对不同年纪的客户居然还是分级的。
故事话本儿的内容分门别类的照顾了每个年龄层次的人。
难怪乎这么多有钱人都喜欢到这儿来消遣。
她牵着辛澜与姜澜儿等人告别。
送走怀孕的阿梨之后,姜澜儿叹了一口气,道,“杨姐姐,我听沐恩说,今晚君上去左丞大人家里了。”
杨轻寒不解,“怎么?”
他作为君上,有时候也会和臣下打好关系。
只是这个左丞大人,向来刚直不阿,最忤逆不过,是头号让辛缜头疼的老古板一个。
他怎么会主动去找他?
姜澜儿道:“左丞大人一直想让君上选秀,这不努力了许久,总算弄出了一分秀女名单递进了宫中,君上根本没过目就让人丢了出去,后来左丞大人就让人把名单托进了后宫,你不会告诉我你没看到吧?”
杨轻寒想起来是有那么一会儿事儿,“看到了,那些女子挺美的。”
姜澜儿咂舌:“你就不担心君上会移情别恋?”
杨轻寒漫不经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和他都老夫老妻了。”
姜澜儿幽幽看她一眼:“只是我听说左丞大人有个故友,曾经是个七品县令,那县令前段时日被县内的土匪杀了,举家只逃出个女孩儿,不过十五岁年纪,带着丫鬟千里迢迢来投奔叔叔,现在正住在他府中呢。”
杨轻寒本不在意这些。
可一听到姜澜儿口中这女孩儿的情形,她恍然间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那女孩儿姓什么?”
姜澜儿挑了挑眉道:“姓张,听说生得极清纯貌美,惹人心生怜惜的模样。”
杨轻寒脑子空白了一下,心口微紧,“澜儿,我现在就去左丞大人府中看看。”
姜澜儿不明所以:“杨姐姐,怎么了?”
杨轻寒嘴唇紧抿:“去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