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船长闻言点头,对于刚刚死掉的倒霉鬼,默哀都没来得及。
心思便已经回到了发财的主题上。
萨姆船长确实是海盗中的佼佼者,但康国帮助其夺取蔚国,实在是天方夜谭。
“那你们说怎么办,我萨姆做事向来小心,条件别太过分。
毕竟真动起手来,咱们什么都得不到。”
一帮船长交头接耳,有人沉声道。
“萨姆船长,我们要发财,海盗的命不是命,给钱就行。
我们只要朗姆酒,酒馆里火辣的姑娘,还有能够挥霍的金银。”
“对,萨姆船长,只要康国能够出的起价钱,打谁都是一样的。
但他们要奴役我们自由的海盗,休想!”
“珠宝也行,我们不挑,哈哈,有了钱什么都会有的。”
萨姆慢条斯理的填装着火药道。
“价钱,给本船长一个能够买下你们所有人性命的价钱!”
“那么诸位算一下吧。”
经过一阵核算,一百六十三艘海船上足足七万多的海盗总共开出了一千两百万枚银币的价格。
很快唐朝朝便得到了消息。
她看向海盗王萨姆道。
“银币拿出来给本公主看看。”
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币,萨姆双手递上。
唐朝朝接过,看着不大的银币。
“尊敬的公主殿下,这银币就是蔚国的货币,正面是蔚国海昌国王的宫殿,反面是日月星,下方是海水。”
“苏家主,你来看看这银币相当于多少两。”
苏仕鹏上前用手仅仅一掂量便开口道。
“五钱左右,甚至还少一些。”
唐朝朝点点头对着海盗王萨姆道。
“咱们按银子的重量来算,你们死活本公主不关心,到了战场上火器一定要用到关键的地方。
事后,本公主给你们八百万两白银,这些足够买你们的命了?”
查理琼斯翻译后,萨姆一愣,没想到康国如此大方。
他也不敢再多要,赶忙微微躬身道。
“公主殿下,钱需要先付一半。”
唐朝朝看向苏仕鹏,对方点点头道。
“没问题,两日之内就能凑齐。”
萨姆单膝跪地。
“康国的大方,让我们感到惭愧,多谢公主殿下的仁慈。”
“那么你们准备一下,钱到手后便随军出发去往淮北!”
也不知这些死要钱的蔚国海盗究竟要做什么。
这钱若是唐朝朝反悔,他们根本带不走,眼底只有眼前的利益,倒是与山贼很像。
也就是现在,唐朝朝才明白这海盗王是什么人。
原来这些都是蔚国的海贼。
可蔚国为什么会派一帮海盗来攻打康国?
唐朝朝沉吟了一会,再看已经有些激动的萨姆,便明白了一切。
这些海盗,不仅不能死,还要在事后安然返回蔚国。
借刀杀人借到康国的头上,唐朝朝眼底闪过杀机,她上前搀扶起萨姆道。
“海盗王应是海上的王者,能够与萨姆合作,亦是康国之幸事。
只要保住淮城,本公主保证你们不仅能返回蔚国。
还可以在康国购买货物,带回去再大赚一笔。
以后亦可通商。”
萨姆起身道谢,康国的货物在蔚国十分受欢迎,这也是他们冒险前来的理由之一。
到时拥有那么多银币,再变成货物,回去价钱肯定得翻上个五六七八番。
再加上通商,萨姆呼吸都重了几分。
唐朝朝眼底不显,以后海盗做起了买卖,野心会越来越大,迟早萨姆会来求康国的。
等返回了船上,蔚国海船上传来欢呼声。
来这里就是为了发财,人均一百银币的价格,再变成货物,跑一趟能够赚五百多银币,足够买下他们的命。
而且同伴死的越多,分的越多。
海盗是不讲仁义的,为了财富,他们杀起自己人都毫不手软。
佛门之人已经开始朝着淮北赶去。
“有劳苏家主了,这些银子,我会让人带来辽海。”
“公主说的哪里话,能为康国分忧,乃是我等的荣幸。”
“让外围的将士与辽海卫军看紧一些,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唐朝朝还是要小心这些海盗,用银子雇佣蔚国海盗去打西戎,配合火枪与大炮在城墙上,看西戎是什么表情。
塔塔烈会不会觉得自己被蔚国出卖了?
想必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十七皇子塔塔杰律最好也在淮城,到时可以一并斩了以祭奠阿姐在天之灵。
淮城内,将士们每日训练不停。
“陛下,锤王步青松来此助战,天门门主相约城外一见。”
慕容獨来到城墙上说完。
康健帝眸光从西戎的方向收回。
“朕知道了,到时一人去便可。”
“天门门主的消息到现在咱们也没弄清楚,陛下还望三思。”
“无妨的,朕自有计较。
你好生歇着就是,天门乃是道门,别胡思乱想。”
道门若是有歹意,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再说康健帝当年能登位,道门功不可没。
盛世隐,乱世现。
道门的气节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临到夜幕,清净天师赶着马车来到将军府门前,当看到康健帝后,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清净天师多年不见,朕还是没有做好这个皇帝。”
“陛下说笑了,快上车吧,门主还在等着。
您是个好皇帝,非要让贫道夸赞您一番不成?”
“哈哈哈。”
康健帝发出爽朗的笑声,自己上了马车道。
“走吧。”
“驾!~”
一挥马鞭,马车朝着淮城外赶去,一路出了城,朝着远处村落中渐行渐远。
唐武看着慕容獨道。
“天门门主?他干什么的?
陛下若是出了事情,咱们该怎么办?”
“你莫要担心此事,锤王步青松已经坐镇淮城内,天门之心乃为千万黎民。
道门为了陛下当年死了多少人。
你麾下董献现在还在军中。”
“有什么不能在淮城内说的?还非要一个人?”
唐武一句话弄的慕容獨也没法接,天门门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想不明白。
“陛下说了无事,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要不你偷偷跟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些总没错。
被发现大不了认个错,陛下还能怪罪你不成?”
慕容獨挑了挑眉瞪着双眼道。
“要去你去,别烦我。
不行,你也不能去,陛下口谕咱们不得跟随,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嘛。”
两人忧心,却也是自寻烦恼。
农家小院,里面的烛火透过纸窗。
康健帝下了马车,清净天师躬身做请道。
“陛下,门主就在里面。
此方圆百丈,绝无一人,天知,地知,陛下知,门主知。
贫道会亲自守着。”
整座村子都被天门花钱买下肃清,只用了半日的功夫。
康健帝还礼道。
“慕容渊谢天师,当年若没有您与道门。”
清净天师赶忙躬身道。
“陛下,往事莫要再提。”
康健帝点点头,推开小院的木门,缓步来到里面,正屋没有关门,等掀开布帘进入。
一位白衣女子出现在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