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分局。
在昨天把程素带到警局之后，杨天林便对程素展开了一番严肃的审问。
只可惜的是，杨天林并没有能从程素嘴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程素的嘴巴很是严实，基本上不肯透风。
杨天林也使用了威逼恐吓，但是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其实杨天林不知道的是，程素之所以这样憋着不说，只是因为这件事事关阿邦的安全，现在她是如此的深爱着阿邦，怎么可能会告诉杨天林真相！
经过昨天一天时间，杨天林都没有任何进展。
季沫死亡的案子到今天已经是过去好几天了。
如果这季沫只是个普通人，这个案子没什么进展也不会让杨天林感到如此头痛。
可是这季沫她偏偏还就不是个普通人。
季沫她不但是明鑫文化公司的模特一名。
更还是有个十分有钱的男朋友！
季沫的这个男朋友叫展浩。
展浩是心悦科技有限公司的技术总监，这家伙曾经在去年荣获“望海市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
不仅如此，而且展浩还被心悦科技公司的董事长韩江十分看重。
展浩对季沫这个女朋友可谓是十分疼爱，她要什么展浩就买什么，现在季沫死了，而且几天过去警察也没能找出凶手是谁。
自从得知季沫的死讯之后，展浩就频繁不已地往警局跑着，他找了杨天林好几次，迫切想要警察把害死季沫的凶手给抓到。
可是杨天林现在根本就没有掌握多少线索，要想抓到凶手谈何容易！
早在昨天，杨天林就受到了市长那边给的压力，说是心悦科技公司的董事长韩江希望警局能尽快破案。
杨天林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个韩江居然是现任市长的老友！
有着这样一层关系牵着，杨天林只感觉自己压力是越发增大。
杨排风那边在调查金凡死亡的案子，也是没什么进展，虽然经过法医检测金凡的确是中毒而死，可是金凡身上的伤口实在是诡异，在现场也没能找到凶器。
通过对金凡所在出租屋房东的调查询问，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况。
既然金凡这边没什么进展，杨天林于是让杨排风先放手金凡的案子，着重和他一起调查季沫死亡的真相。
今晚这杨天林正是和杨排风还留在办公室，商讨着案情。
杨天林觉得，凶手之所以会杀死季沫肯定是因为和季沫之间有什么仇怨导致冲动杀人。
对于父亲的这个观点，杨排风却不怎么同意。
“你有什么看法？”杨天林皱眉问道。
杨排风略微沉吟，然后回答说道：“爸，依我看，这个案子，虽然目前我们没掌握多少线索，但是我有种感觉，对方杀季沫，或许是因为季沫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你是说杀人灭口？”杨天林说着，眼中突然是闪过一抹亮光。
杨排风点点头说是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杨天林好奇问道。
“反正我就是这种感觉……你也可以当我在瞎猜……”
杨天林沉默了一阵，然后说：“不，我觉得，你这个想法，还真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
“爸，你也同意我的看法？”杨排风此时有点吃惊。
在她的印象中，父亲向来是对她的能力不太相信，每次在案子上机会都会和她有不同的看法。
就好比之前天海河边的案子，杨排风好不容易查出凶手就是陈阳，可是杨天林却让她不再插手此时。
为此事，杨排风当时很是生气。
现在父亲居然和她一样的观点，这怎么能不让杨排风感到欣喜。
“就算是这样，可是我们还是没有任何方向……”杨天林叹气说着。
“爸，既然现在程素都已经被我们抓住，不管怎么说，她都非常可疑，你想啊，大元把她关押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然后她又不知道被谁给救出来，接着大元就在关押程素的房子里发现了季沫的尸体，这也实在是太过巧合！”
“话是这样说，可是程素她什么都不肯说。”
“她不说，我们就逼她说！”杨排风语气冷冷说道。
“这样不好吧……”其实杨天林也不是没想过要对程素进行暴力逼供。
可是程素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万一程素要是顶不住暴力逼供的话，要是给程素造成了伤害，还是没能得到有用的消息，事情就会陷入更加麻烦的境地。
“爸，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犹豫什么！”杨排风有点生气说道。
杨排风就是感觉自己父亲办事实在是太过死板。
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眼下季沫的死，调查了这么几天，都没有进展，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正在杨天林犹豫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是被人敲响。
“进来。”杨天林沉声说道。
随后一个年轻的警察跑了进来，神情严肃地冲着杨天林说道：“局长，外面有个人说是要来自首！”
“自首！”杨天林吃惊不已。
他当即是快速冲出了办公室，杨排风紧紧跟在自己父亲身旁。
杨天林见到这个要自首的人之后，立马把他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此时就杨天林、杨排风和这个自首的家伙三人。
杨天林望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这男子看年纪大约二十来岁，但是长相却看起来有点老成。
杨天林仔细观察着他的手，发现这男子双手居然是生了一层厚厚的茧。
一般手上有这种茧的人，多半是长期从事苦力劳动造成的。
可是看着男子如此年轻的年纪，杨天林不禁有点疑惑起来。
杨排风见父亲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顿时有点急躁不已，想要对这名男子进行问话，但是却被杨天林阻止。
男子此时低着头，双手在一起不停摩擦着，他的这个举动分明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看了半天，杨天林觉得时机到了，于是开口对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邦。”男子低头回答说道。
“阿邦……你说你要自首？”杨天林皱眉轻声问道：“你杀了谁？”
阿邦这时候抬起头，在看了一眼杨天林的脸之后，他又迅速把头低下，用更加低的声音回答说道：“季沫是我亲手杀死的，在杀死季沫之后，我把她抛尸到郊外，在抛尸的时候，我听到有女人在呼救，于是我就把那个女人给救了出来，救出来之后我才知道她叫程素……”
本来阿邦在劝服程素跟他一起离开望海之后，内心是十分激动的。
可是昨天在程素回去收拾东西之后，阿邦就再也没有了程素的消息。
这让阿邦很是着急。
阿邦开始打程素的电话，却发现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阿邦心中顿时感觉有点怪异，于是当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在挂断电话之后，没多久程素的号码就又把电话反了过来。
阿邦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之前那个陌生男人打的，于是阿邦直接就没接。
不但没有接电话，阿邦甚至还把自己的手机卡给下了。
阿邦的这张手机卡是他在几年前办的一张匿名卡。
程素昨天被抓，手机一直在警方手中掌握着，接电话的那个陌生男子，就是城北分局的警察，在接到阿邦电话后，他顿时机敏地意识到这个阿邦可能会和季沫的案子有些关联。
于是这个警察便把事情快速告知了杨天林。
杨天林微微激动，当即吩咐警局人开始着手调查这个阿邦，特别是从阿邦的电话号码开始调查起。
结果因为阿邦的电话卡是匿名卡，警察根本就没有什么收获。
阿邦也不知道他已经是被警察盯上。
只是后面阿邦偷偷到程素家附近的时候，却发现程素家附近有警察在蹲点。
这才是让阿邦意识到，程素可能是被警察抓住了。
知道程素被警察抓住，阿邦顿时十分担忧程素的安全。
阿邦心想抛尸的可是自己，程素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警察为什么要抓程素呢。
从昨天到今天，阿邦都在为程素牵肠挂肚。
本来两个人都已经是约好要去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可是现在，却又发生了这种意外。
在一番思虑之后，阿邦最终还是决定，要主动到警局自首，换取程素的自由。
所以阿邦便在今晚前来警局自首。
杨天林在听到阿邦的名字后，心中是有点惊讶的，因为他们之前通过阿邦给程素打电话这件事，调查过阿邦的号码，没有什么收获，现在阿邦居然会来自首，这当然是让杨天林感到意外。
听完阿邦的一番自述，杨天林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对阿邦问道：“你说季沫是你杀死的？”
“没错，季沫就是我杀的！”阿邦此时居然是有点激动起来。